第一百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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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要不我把璟谰叫来吧?”祁元看祁盏干流泪,手足无措。他望向祁祜。

祁祜给祁盏倒了杯茶。“你少哭些,眼睛肿了。”

祁盏止不住落泪。祁祜叹道:“到底跟璟谰怎么了?”

“哥哥,这次......可能我真的惹他生气了......”祁盏抽泣,“万一璟谰不要我了......今后我的心就真死了……也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

祁祜伸手给她擦泪,“胡说什么,你的心是我。你想让我死么?我可不为璟谰死啊。”

“呜……”一声委屈,祁盏伸手搂住祁祜的脖子,窝在他怀里痛哭。

祁元眼露心疼,一直拍着祁盏的背。

祁祜道:“若儿啊,无论发生什么,哥哥一直都陪着你。这都不行?没了璟谰,日子就没法活了?”

在他怀中摇摇头,祁盏嗫嚅:“我好爱他……真的好爱他啊……”

“那你就别嫌弃他不勇敢。你本来就嫁做人妇了,你们本就是背德违纲了,就别指望这么多了……”

“哥……”祁元看祁祜话说的绝,怕又伤了祁盏的心。祁盏接着嗫嚅道:“哥哥你除了我之外,有过让你难受得撕心裂肺的人么?你有为了他,一切都不顾的人么?”

祁祜静默一刻。“除了你之外,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哗啦————」

外面的宫人摔坏了东西。

“呀,冥总管,您没事吧?这是您的手炉么?”一旁的宫女连忙帮公孙不冥收拾。

公孙不冥愣神看着摔坏的手炉摇头,“无碍的。待会儿跟我去一趟内务司,再取一个新的来用吧。”

在寝室内的祁元听得真切,冲祜、盏做了个“是不冥哥哥”的口型。祁祜草草点头,“嗯。”他转而对祁盏道:“你早些看开吧。”

祁元也附和,“姐姐,我跟哥哥永远在你身边,也不成么?”

祁盏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你们在我身边,我就好了......”

“那就别伤心了。璟谰跟你要真是没缘分,也强求不来。”祁祜劝完了祁盏,看天色尚早,不想让她晚回府,便叫公孙不冥送她回去了。

将军府穿林阁中,风离胥抬手给璟谰倒茶。

璟谰出于礼,抿了一口。

“怎么这么早来了?不怕被人看见?”

璟谰道:“这会儿七妹妹进了宫,我只是来跟你说句话,说完我就走了。”他看着有些神情游离。风离胥一听祁盏,心里自然欣喜。“什么?你说吧。”

“我今日......说了很多狠话。七妹妹此时定伤心,将军今晚好好抓住机会。请个会弹琴的,给她弹首《长相思》;她若是给将军讲她母后的事,将军也请受累听上一听。”

听璟谰这么说,风离胥不禁问:“你同她说什么了?你伤着她了?”

“是————”璟谰刚说了一个字,衣领就被风离胥揪了下。下一刻,风离胥放开了手。“你说什么了?”

璟谰道:“说了今后我们彼此不互相牵扯了......”

“你们今后进水不犯河水了?”风离胥问。“不对,难道你们之前一直都有什么牵扯?你们背着我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璟谰淡定无痕。“什么?将军不都知道么,她心里有我。只是今日我跟她讲明了,让她今后跟着将军好好过。”

风离胥稍稍松口气,“你能这么说才是为她好,你终有一日要回耀国的,那时候她也不能跟你回去,对吧。”嘴上全是劝,心里全是乐。

璟谰点点头,“我先去了。还请将军今日好好安慰她。”他撑不住了,放下茶盏,起身离去。

他刚走不久,钱挽禾到了。

“将军方才房中是有人么?”钱挽禾坐下问。

风离胥道:“是一棠。怎么了。”

“无事,方才听到方中有人,妾身都没敢进来,在外面逛了逛才进来。”她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枚奁盒,“这是殿下赐给臣妾的。说是怀王给殿下的蜜脂凝露,一下子给了很多盒,殿下随手赏给了臣妾一盒。”

“赏给你了,你便用着呗。”风离胥心系祁盏,欲起身去看祁盏。

钱挽禾打开奁盒,挖出了些凝露涂在手背,“将军,殿下对妾身这般好,妾身该不该回礼?”

风离胥心不在焉:“你回礼的东西她看不上吧。”

“说来也是。”钱挽禾自从上次与祁盏长谈之后,心中便一直想着她所说的爱人。也不知那人是何种样子,能让祁盏这般喜欢。

“挽禾,你无事的话,就回去吧。”

“将军可知殿下心中所想?殿下无欲无求,也不争风吃醋,将军可曾想过为何?”钱挽禾问。

风离胥目光闪烁一刻,“嗯。你说为何?”

“这事儿......等以后再告诉将军。”她还故作神秘上了。风离胥怪异地瞧着她,“你想告诉我什么?”

钱挽禾掩嘴一笑,“将军还是暂时不要白费力气了。”她靠近风离胥,风离胥不自觉眯了下眼。

“你身上什么味儿这么香。”犟了几下鼻子,风离胥问道。钱挽禾闻闻手背,“啊?兴许是这个?不知啊,妾身也举得这个味道很香,又说不上哪里香......”她伸手帮风离胥整了整衣领,“将军,您放心,无论如何,我是站在您这边的。殿下的事,妾身会帮您的。”

“先别说这些————”风离胥觉耳根生热,他抚上钱挽禾的侧颜。钱挽禾呼吸一促,“将军......”

看来他只能晚些时候去看祁盏了。

“蝶月,这是你弄来的?”祁盏拿起桌上的奁盒问。

蝶月上来福了福身子,“回殿下,这是怀王殿下给我的。”

“上思哥哥给出了主意么。”祁盏放下奁盒,“是各个屋子里都有么?”

“是必要的人有。”蝶月道。“殿下请放心。”

“你做事我一向都放心。”祁盏把手上戒指去掉,在掌心把玩儿了一会儿。

她缓缓合上了手,死死握住了戒指。

过了好几日,风离胥都不来。祁盏倒是松了口气,她每日早起,等姨娘们请完安之后,便会跟许苒筠去普陀寺拜一拜,求方玄剑平安凯旋。

“若瓷,今日可是立冬了。”许苒筠从寺里出来时,帮祁盏拢好披风领口。

“是啊。”祁盏点头,“今日我得进宫去跟哥哥一起过。不跟姐姐过,姐姐可会生气?”

“哪里的话,我怎会生你的气。”许苒筠扶着祁盏,身后蝶月有意无意与她互看了一眼。

祁盏道:“这几日,哥哥定是不安吧,我真想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哎?”她正说着,忽然眼神一亮,“允膳姐姐————芸娣姐姐————”

看到了熟人,祁盏自然是开心,连忙拨开帷帽跑去闲聊。

许苒筠故意跟在祁盏身后,与蝶月并肩。

蝶月冲她福了福身子。

“我跟钱挽禾说了,她信了。”许苒筠低声道。蝶月点头,“多谢了。”

“何必见外。”她掩嘴对蝶月道:“她最近都闻的是你给你的熏香,手上起了红疹,我说是着了湿气,今晚跟殿下说,殿下会帮她抓药的。”

“好......”蝶月微微一笑,“已经成了一半了。”

“不过————”许苒筠拉住蝶月。“这真是若瓷让你这么做的?她图什么?若府里的小妾都有孕生子,恐是对若瓷不利啊。”

蝶月忽然正色。“许姨娘,有许多事,您就只听听罢了。千万别往细了想,那是跟自己过不去。我只告诉姨娘一句话......”她瞟了眼在不远处跟人谈笑的祁盏。“殿下自小在宫里长大,在那种吃人的地方,能安稳活到长大,并稳坐东宫副位......故而有些心思,姨娘还是别细想了。”

许苒筠听罢,只是道:“好。无论她是什么样子,我都听她的。”

“嗯......”蝶月抬头看向她,“这算不算一厢情愿?”

“那又如何?一厢情愿也是我愿意。”许苒筠固执昂首。

祁盏与周允膳和尚芸娣告别后,跑去挽住许苒筠的手,“姐姐,今日我叫人给你包什么馅料的饺子?你喜欢芸豆和和酸菜,嗯......你说呢?”

“包什么我就吃什么啦。你的厨子都是好手艺的。”许苒筠喜欢顺着她。

“那我可进宫啦?”

“嗯,去吧。”

蝶月上来行礼:“请殿下准许我留在府里。”

她一句话,祁盏便懂什么意思。“好呀。你就在府里服侍苒筠姐姐,我带穗儿进宫。”

蝶月与许苒筠相视一眼。

祁盏回将军府换衣出门时,正好碰上了风离胥。

“将军下朝啦。”她福了下身子。风离胥看到她,整个身子定住。

“冬至日要多多用些饺子。”祁盏冷冷越过他时,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啧————”一棠瞬间想去分开两人,一想不妥,也就生生忍下了。

风离胥问祁盏:“我到底是有多久没去看你了?”

“不知道。”祁盏被他扯着,皱眉往后退。“将军何必计较这个?”

怎会不计较,明明那晚风离胥是要去安抚她了,不知为何,竟生生耽搁了这多时日。

一棠在一旁似是提醒般轻咳一声:“阿胥,你弄疼殿下了。”

“一棠,我有多久没去落霄洲了?”风离胥问。一棠道:“大概七日吧......”

祁盏拨开风离胥的手,“将军别忘了答应过本宫什么。本宫不喜欢的事不做,可不单单是嘴上说话这么容易。”她速速离开。

风离胥望着她的背影似是自言自语,“为何……我总是会忘记呢……这几日我都在哪里?”

“这几日你都在清水阁。”一棠道。

风离胥转身不解,“挽禾有那么好么?我见了挽禾怎么总是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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