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初静(7) 林飞弦就是林飞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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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生依然对他说了句:“多谢。”

这几日来,除了和此人说话,他再没有主动开口的机会,嗓音有些微微低哑。

意料之中,对方依然没有回话,直接拔腿就走,仿佛落荒而逃。

池生也很贴心地等到他完全离去后,才起身去拿餐盒,放回身侧,并未进食。

反而去握着某个石砖掉落的一小砖块,对着地面划了一笔,将第三个“正”字的最后一笔写完整。

他入书中已有半个月的时间,光是被关入柴房就已然过了五日,这期间,他的白鹄羽生长得愈加迅速,已经可以由最初的雏羽展开为翅,骨骼生长完毕,只差羽毛。

起初仍有诸多不适应,经常有仿佛生了四只手臂的错觉,慢慢才能将它控制好,收回体内。

而白鹄羽生长出来后的作用,池生目前处境有限,并非发掘过多。

他收回白鹄羽,打开食盒。

“吱呀。”这时门板发出喑哑破旧的声音,几名侍女与奴仆围簇着一位美妇人踏入柴房。

阿吉紧随其后,谄媚将眼睛笑眯成一条缝:“夫人披件裘衣吧,柴房阴冷,您别着了凉。”

侍女低眉顺目抖开厚裘,被为首的那名妇人挡下,她一身繁荣衣饰,气度沉华,鬓发归整,眼尾浅浅鱼尾纹。

池生在看到她脸的那一刻,就认出了此人。

初怜香,六十年后的公仪山庄老太。

只不过池生之前所见到的她年岁逾百,头脑已然不太灵光,是个慈祥亲切的老人。

如今的她,姿容尚轻,作为当家主母,气质高贵从容,竟有几分靖亭公主的味道。

今日是她儿子的大婚,看她的装束此刻分明应在主殿上座见新人夫妇,怎会出现在此?

池生平白生出不好的预感。

被池生久久注视,初怜香也不恼,反之也上下打量他,在四目相对的一刻,她淡淡开口:“就是他?”

阿吉立刻讪笑:“夫人,就是他,小的识妖多年,虽不敢完全保证,但弦少爷饮下他的血后,这几日状况好转很多……”那精明讥诮的眼神落到池生身上,“恐怕这回小的真抓回来一个好东西……”

池生听闻此言,立马明白过来,不由自主地向墙角退,警惕地看着他们。

初怜香抬手吩咐:“动手。”

身后的三四位奴仆迅速上前,被池生抓住肩膀手臂两下撂倒。阿吉咒骂一声“小畜生”,趁乱抱住他的腰,旋即两个奴仆拉扯住他的手臂。

池生挣扎用力,咬牙切齿,他如今灵气全被束缚,再没法提起力气,只见一人拿刀,一人端着瓷碗向他走来。

池生瞳孔聚缩,那拿刀的人抓住他的一只手臂,刀刃对准腕脉。

“蠢货,放活血,别让他死。”初怜香冷然道。

那刀刃便转向了他的小臂,蓦然划开皮肉,剜得极深,毫不留情!

“唔……!”池生咬紧嘴唇,痛得顿时倒吸冷气,手脚抵抗地乱动,被身后的阿吉一脚踹上膝弯,他蓦然跪了下去。

血顺着小臂上的伤口流入瓷碗中,很快就满满盛了一碗,色泽殷丽鲜红。

初怜香伸出手指在血碗中点了一下,慢慢摩挲指腹,眼中隐隐流过一丝惊喜:“果真是白鹄血,探访神州四方这么多年,都未能找到白鹄踪迹,没想到竟误打误撞送上门来,弦儿终于有救了……”

“阿吉,这次你立大功,先记上了。”她嘴角浮起冷冽笑容,显得残忍可怖,“继续放血!”

刀子再次狠狠剜入他另一只手的小臂,仿佛在切割案板上的一块死肉,慢慢地磨,精准地找寻能够不会重伤的最深处。

阿吉捂住池生的嘴,缓慢而清晰的痛感传来,他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额间滚落大颗汗珠,死死闭目,五感集聚于刀刃入肉之处,仿佛能听到身体里血液顺势而出的声音。

一碗,两碗,三碗……

等第四碗鲜血盛完后,屋内已然满是腥甜的血液气味,池生死寂地趴倒在地上,前胸贴住冰冷地面,身体不时细微痉挛,目光呆滞地看着血在地面流成一滩湖泊,嘴唇一张一合,如同浅滩上濒死的鱼。

阿吉的鞋底踩在他后脑处,晃动着碾了碾,听到池生发出细弱的闷哼声,享受地笑了声:“啧,小畜生还没死啊?”

初怜香早已携侍女离开继续回去参加婚礼大典,狭小的柴房中,只剩下阿吉与两三位仆役。

拿刀的那人道:“阿吉哥,别再放血了,我怕悠不住劲儿,怕他整死了,咱们就交不了差了。”

池生眼光涣散,再次虚弱地轻动一下嘴唇,意识已然不清。混沌中感到下颌便被掐住抬起,阿吉蹲身睨着他的脸,舌尖抵着上牙膛舔了一下,□□地用拇指蹭他的下唇:“真他娘的好看,要不是怕误差事,老子真想干一炮。”

“阿吉哥,你这是女人玩够了,想换换口味?”另一个仆役也笑,“听说这个差点就被卖到红楼去了,可惜了,要不咱们几个不是也能尝尝味道?”

“你傻啊?小婊儿能卖多少钱?白鹄血能卖多少钱?”阿吉啐了一口,“光是你刚刚放的那四碗血,在市面上直接就能升到天价!”

“阿吉哥说得对,哈哈哈哈哈哈……”

阿吉睨到角落的餐盒,不由得愣了一下:“谁派人给他送饭了?”

“不知道啊,这几日山庄中都在忙二少爷的婚事,哪有人有空管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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