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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忆理说:“那我和观观要两只同款小老虎。”
“少谁都少不了你们的。”赵语白注意到两个孩子手腕上饰品,提议道,“等明年观观过生日,再让Lucas给你们设计一款新的。”
关绿绕失笑:“干妈,我家的首饰都多得用不过来了。”
赵语白:“那就放着好了呀,这家里首饰多,你时不时看一眼也会心情好的嘛。”
说到这,赵语白想起一件要紧事:“下个季度品牌也该换代言人了,前阵子市场部经理给了我一份名单,上面有你那个男朋友,叫徐成阔对吧,他好像蛮红的,又勉强沾亲带故,我就敲定他了,今天走合同。”
关绿绕脸上的笑意凝固,陈忆理正在喝红茶,听了这话一阵猛咳,眼泪都差点呛出来。
赵语白看出气氛不对,奇怪地问:“难道我记错人了?”
陈忆理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思考要怎么解释才好,毕竟事情才过去没多久,直接点破有些不妥。
“干妈没记错,就是徐成阔。”
关绿绕脸上的表情恢复正常,只是提到徐成阔时,语气冷淡得像是在聊一位陌生人。
“不过前段时间我和他已经分手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赵语白有些惊讶,尽管她知道关绿绕换男朋友速度快,可是正因如此,才彰显出徐成阔的特殊。
恋爱两年,前所未有。
以至于赵语白偶尔在想,说不定关绿绕真的会跟徐成阔走到最后。
这突然分了手,惊讶过后,赵语白开始好奇。
“是因为聚少离多吗?”她猜测道。
陈忆理一个劲给赵语白递眼神,示意她不要多问,被关绿绕察觉,她在茶几下轻握了下陈忆理的手,无声告诉她:我没事。
分手过程细细说来,乌糟糟的一团,关绿绕掐头去尾,捡重点的说,最后也就化成简简单单一句话:“他出轨了,而且,我也不喜欢他了。”
关绿绕说得轻描淡写,赵语白还是发了怒:“他居然出轨?不识好歹的蠢货!”
陈忆理随声附和:“没错,不仅蠢还眼瞎,这种人居然也能做大明星,真是没天理了。”
关绿绕反而最淡定,还出声安慰:“他确实是个蠢的,所以我们更不用为这种人生气。”
赵语白联想到那个代言,庆幸道:“你今天来得真及时,事情还能挽回。”
关绿绕一怔:“挽回什么?”
赵语白拿出手机,当着关绿绕的面拨通了市场部经理的电话,那边很快接起,恭敬地叫了声赵总。
“星耀的人来了吗?”赵语白问。
经理回答:“来了,在会议室,正准备签合同。”
“合同不用签了。”
“这……”经理有点为难,不好直接反对上司的决策,只能委婉询问,“若是星耀的人问起,赵总您看我们这边怎么回复比较好?”
问完,又说:“选择权确实在我们这边,只是事前已经敲定,这马上走合同又反悔,若是没有正当理由,我担心以后落下话柄。”
赵语白冷静且果断地给出答案。
“告诉星耀的人,v.o不跟劣迹艺人合作。”
挂断电话,赵语白看向关绿绕,一副护犊子的口吻:“观观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关绿绕应了声好,低头喝茶。
莫名地,她想起了沈清玫和一些陈年旧事。
十岁那年,她在一个剧组拍戏,剧组里有两个跟她同龄的小孩。
他们三个小孩在剧里演的是亲姐妹,她的戏份最多,有拍戏经验,平时得到的夸奖也最多。
她在戏里总是挨打,身上经常被化得乌青,伤痕累累。
拍了一段时间,那两个小孩开始欺负她,趁大人们不注意就捏她胳膊拧她大腿。小孩子能有多少力气,留不下伤疤,顶多有些红印和乌青。
事后,她跟片场的大人说,大人不信,以为只是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
好不容易等到沈清玫来探班,她一边哭一边跟沈清玫说自己被欺负的事情,原以为会得到妈妈的安慰,结果沈清玫却把她一把推开,厉声呵斥。
“不准哭!再哭我就把你扔在这里,再也不要你了。”
她吓得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一时停不下来,顺着脸往下淌。
沈清玫接着说:“你只知道指责别人,怎么不想想他们为什么联合起来欺负你,一定你哪里做得不好被讨厌了,才会受欺负。”
她委屈辩解:“他们就是嫉妒我总被导演叔叔表扬,是我比他们优秀,他们才欺负我,我没有错!”
“你这么不求上进吗?被表扬两句就觉得自己优秀了,我告诉你,你还差得远。”
……
后来,那两个小孩再欺负她的时候,她选择了还手。
一朝东窗事发,他们三个小孩在片场扭打在一起,事后各自家长出面互相道歉。而她,还被沈清玫强行带着,给片场的每个负责人鞠躬道歉。
理由是,不能给别人留下她有暴力倾向的印象,这样会影响她的戏路。
时隔多年,她终于听到了十岁那年最想听到的话。
-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吃过晚饭,回家的车上。
陈忆理聊起下午的事情:“我妈打电话说取消合同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阻拦。”
关绿绕不解反问:“我为什么要阻拦?”
“感觉你会心软,毕竟徐成阔那么过分,你都没报复他,他祖坟冒青烟了吧,摊上你这个好人。”
“可是干妈说了,是看我的面子才选他的,如今我和他毫无瓜葛,虽然我没兴趣报复他,可也没必要让他蹭我的好处。”
陈忆理频频点头,称赞她拎得清。
-
王跃从外地出差回榆清,刚下飞机,就接到商务组同事的电话,说徐成阔跟v.o那个代言,黄了。
“你说什么?!之前明明都谈妥了,今天只是去走个合同,不可能有变数!”
商务的耳朵险些给震聋,从职务上来说,他和王跃各司其职,不存在上司下属的关系,王跃一开口就这么冲,他的火气也被勾了上来,说话没太客气。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我今天去v.o总部,接待我的是他们市场部经理,一开始我们都谈得很好,眼看就要签合同,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马上就变脸。”
“跟我说什么,徐成阔是劣迹艺人,v.o不可能跟劣迹艺人合作,话里话外那意思,是在责怪我们故意隐瞒丑闻,若不是他们那边情报及时,这次就成了给我们垫背的。”
王跃越听越糊涂:“劣迹艺人?不可能的事情,徐成阔是我一手带起来的,他的情况我了解,不可能有丑闻。”
商务冷笑:“王经纪,可别把话说得太满,你最近一门心思忙手里那个男团参加选秀的事儿,哪有功夫管徐成阔。”
“何况v.o这种国际大品牌不可能凭空造谣,反正这个代言是黄了,徐成阔下半年的商务资源要是跟不上,公司过问我只能如实汇报,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王跃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让司机掉头去徐成阔拍戏的剧组,鹤安山风景区。
根据助理发过来的通告单,徐成阔今晚是通宵夜戏,结果王跃一到片场,连徐成阔的影子都没看到,只有他的替身演员在拍不漏正脸的打戏。一问导演才知道,徐成阔自称身体不舒服,又请了假。
王跃接着赶往徐成阔的住处,站在别墅敲了半天,门才打开。
徐成阔一身酒气,浴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左脸还有一个红唇印,开门之前他在做什么,一目了然。
一进屋,助理就低着头站在门口,不敢多看王跃一眼,生怕自己成炮灰。
王跃走到客厅,看到沙发上那件女人穿的红色吊带,再也压不住火,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代言都丢了,你他妈还有心思在这里玩女人!”
徐成阔在沙发找了个位置坐下,不以为然地说:“丢个代言有什么,找我的代言多得是。”
“你丢的是v.o的代言,我花了多少钱,疏通多少关系,才把你的名字递到他们老总面前,就因为你被人抓住把柄,现在全打水漂了。”
王跃指着二楼卧室的门,问:“上面的人是谁?是不是关绿绕,你胆子现在大了,直接把女朋友带到拍戏的酒店,你是生怕别人抓不住你错处,上赶着让他们来拍啊。”
听到关绿绕的名字,徐成阔自嘲一笑:“如你愿了大经纪人,我现在是单身。”
“单身?”王跃顿了顿,反应过来,问,“你跟关绿绕分手了?”
“分了。”
“怎么分的?”
“就那么分了呗。”徐成阔不想多提,不耐烦地说,“结果是你想要的不就行了。”
王跃摆摆手,懒得跟他吵,直接下死命令:“分了也好,楼上的女人也马上送走,你现在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安心给我在剧组拍戏。”
徐成阔不情愿,刚想开口,就被王跃吼回去:“你都被v.o当成劣迹艺人了!还不是玩女人闹的,徐成阔我警告你,你再背着我搞三搞四,出了事得罪公司,我他妈也保不住你!”
几句话正中徐成阔要害,他闷声答应,再不敢多说一句。
-
关绿绕和陈忆理在棕榈台门口道别,各回各家。
刚走到单元门楼下,关绿绕收到论文导师发来的微信,都是修改意见,需要她立刻回复。
关绿绕边走边看,一直走到家门口才看完,其中有两个点她存疑,截图用红线画出,打字太慢,她改用语音输入,自动转换成文字。
她一边说着,一边输入密码,指纹锁滴滴响了两声,解锁成功。
关绿绕握住门把手,往下一按,推门而入。
她换了鞋,脚往习惯性的地方找拖鞋,却扑了个空,关绿绕没太在意,直接光脚进屋,走到沙发坐下。
修改好语音输入的错别字,关绿绕重新了一遍,确认无误,点击发送。
回复完导师,关绿绕往后仰,靠坐在沙发里,闭目养神半分钟,等她再睁眼,迎面撞上一张熟悉的脸。
关绿绕“啊”地一声尖叫,从沙发上跳起来。
江屿生明显刚洗完澡,裹了条浴巾,光着脚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和头发的水珠没有擦干,墨色瞳孔也好像沾上几分水汽,湿漉漉的。
懒散、无辜。
关绿绕偏过头,抄起旁边的抱枕往江屿生身上扔过去。
“你怎么在我家!?”
江屿生单手抓住抱枕,放回原处,抬步向她靠近,微微挑了一下眉。
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
连退几步,腘窝猝不及防撞上茶几角,关绿绕疼得“嘶”了一声,下意识弯腰,伸手捂住被撞到的地方。
余光瞥见脚下的地毯,关绿绕倏地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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