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北寒卧雪路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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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厉听得半信半疑,通晓姜鹤霄经常话里藏话的郁闷性子,如今他说什么,晴厉都会习惯性五分揣测,再五分求证,才算得上圆满。若说平常,晴厉便直言问出口了,眼下这种你抱我的情况,着实开不了那张嘴,因为姿势实在尴尬,晴厉羞愤到想揍他一拳:“能不能放我下来先?”

姜誉嗯声,准备将他放落地,那厮嘴里嘟嘟囔囔朝晴厉嘀咕句:“可能还有耗子。”

晴厉吓得尖叫一声,当即双臂紧紧圈住他脖颈:“别放别放!不许放!你大爷的哪儿呢耗子?”晴厉的模样像极了被狗追赶骂骂咧咧跳上主子怀抱的炸毛野猫,导致姜誉那张脸全然被他抱住了,连条缝儿都没留,紧凑凑的:“晴厉,你这样,我呼吸困难。”

晴厉警惕地瞪着屋子周围:“管你娘的死耗子精你要是敢出来我就劈死你!”

姜誉沉默半晌:“别说粗话。”

晴厉朝里屋呸声,依旧骂骂咧咧:“姜鹤霄,转身离开!现在!立刻!马上!快些快些!”双臂不断摇晃着姜誉身板,怕得双腿竟在微微颤抖。

姜誉噢声,转身抬脚,结果晴厉屁股直接撞上了门板儿,晴厉恼得拍了他脑袋:“艹你怎么走的?”

姜誉突觉有些委屈:“你蒙着我眼睛,我怎么走路。”

晴厉气得挠挠头发:“再转一些,往前走,对,小心门槛,等等!哎呦我脑袋!你怎么又撞墙?是不是故意的?”

又被打了一脑袋的姜誉:“……”

有人会理所应当地想不就是个大耗子吗,有什么好怕的。晴厉惧怕耗子精倒不是童年有什么悲惨遭遇也不是被耗子咬过产生心理阴影,那是因为他曾经亲眼目睹一群耗子在死人堆里撕咬死人肉的场景,如这般的噩梦,在他童年甚至是少年时期一直深埋在心底。

待走出宅院,晴厉举手揉揉被撞肿的额头,撇头瞧他眼,姜誉那厮倒好,眼神儿自觉瞟到天边去,理都不搭理他,晴厉嘁声,沉默半晌,望着远边儿灯火辉煌的街道:“姜誉,我打算离开了。”

姜誉视线轻轻落到他那张脸上,久久不言。

晴厉挠挠下巴,说道:“事到如今,我确实受了你不少帮助,芊荷谢泽他们也是,你护他们多年,我真的,很感激你。所以我和你绝不能再有任何牵扯,仙界已经盯上咱俩,你指不定会被他们出言污蔑堕魔不正。”说罢,晴厉弯眼朝着他哈哈笑两声,“你回仙门好好与郑昭明解释清楚,就说,就说你是被我逼的,无可奈何与总仙会为敌,郑昭明性子直爽,定然不会为难你,所以。”晴厉瞧着他,“咱们,咱们就此别过吧。”

晴厉对他表达这个想法后,姜誉还是安静一阵,眼眸深深瞧着他,沙哑说道:“原来你当年就是这般走过来的。”晴厉怔了怔,失神笑道:“你在说什么啊。”

姜誉抿抿嘴,跨了半步上前,将腰际间那块玄禾玉佩塞到晴厉手里:“当年你借此玉压制体内咒文,我将它雕了精致些,又设立九重咒法,你戴在身上,可防一些。”

晴厉心想怪不得如此眼熟,原真是百年前自己磨蹭的那块玉疙瘩,他摸了摸玉壁,抬眼,发觉姜誉依旧盯着他不放:“当年仙界出口成章,将你里里外外污蔑得一无是处,我不信你,还逼你回门认罪。晴厉,你怎么能感谢我。”姜誉淡淡弯起嘴角,笑意却有些悲凉,理了理晴厉额间碎发,“你应该恨我的。”

晴厉来不及问他“咒文碎片你放心放在我这里”这句话,便已经被姜誉一段话搞得头晕转向,双方也来不及细说,两人均已察觉到街道对面走来的不大友善的气息。

姜誉将手头鲫鱼递给他:“你从小路回谢家。”想想还是不放心晴厉带着小花四处各地游走,又将身上满满的钱袋子塞到他手里,“盘缠。”觉得又有些疙瘩,便将兜内八宝乾坤袋开光符咒通行证一同交给他,“路上若是遇到危险,这些可以保命。”

晴厉瞧着怀里满满当当的东西,有些哭笑不得地想姜鹤霄这厮竟然又拿我当小孩儿耍。

正想说话,姜誉已经推他走了:“走。”

晴厉瞧他背影两眼:“你万事小心,告辞。”

姜誉没有转身,淡淡道:“走吧。”

就这样,晴厉拎着那条鲫鱼回了谢家,谢泽起初还有些惊讶地问他姜鹤霄就那么过去了不会有什么事吧?晴厉想想,摇摇头:“应该没事吧,郑昭明兜着他呢能有什么事。”

据说嘉明来此探望过李芊荷,在碑前烧纸钱敬了酒,午间失魂落魄地离了此地,毕竟他们关系亲如兄妹,芊荷忽然去世,对他的打击铁定很大。谢泽表示,凡人生死乃常命,看淡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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