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心如此 这东西令人作呕极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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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吸力瞬间消散,乌云铺卷而退。

池生再无一丝力气,犹如残破纸鸢,自半空中直坠而下——

林飞弦在后面疯狂地喊他的名字,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池生耳鸣剧烈,已经听得不甚清楚。

余光中,见林飞弦的身影急速奔来……

就在此时,他周围突现一股强大的灵气磁场,将他的身体挤压在半空中。天地间一切事物全部停滞变缓,磁场来自脚下徒然生出的那朵墨莲,。

一柄寒光长剑自其中伸出。

他忽地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又是阮风落趁虚而入。

他曾用这把剑置林飞弦于死地,而因果无改,现在从云端坠落的人是自己,他如今已是凡人之躯,就算坠落而下没能粉身碎骨,他也绝逃不过这致命一剑。

他闭上了眼,眼底最后的一抹景象是林飞弦焦急的脸。

他安心地笑起来,等待剑芒将至。

……

“池生——!”是远处林飞弦的声音。

鼻尖有浓烈的鲜血气味,“噗嗤”一声,有温热的液体喷射到脸上,触感过于真实,几乎惊心动魄。

久久未等到的必杀之剑没能穿透他的心脏,却已见血,池生茫然地睁开眼睛。

眼前正是那雪白冰冷的剑尖,离他双眸间仅有一寸距离。他睫毛轻颤,心中一骇。

更令他骇然的是,竟然有一个背影挡在了他面前,阮风落的那把剑穿过那人的胸膛,停在池生眉眼前。

阮风落反应剧烈,双眸睁大,脸上满是惊异。

池生想,阮家浮荷万里心法施展可割裂空间,就连林飞弦都要被隔绝在外,哪有人可以进入这个巨大的磁场中?

除了……同样修炼浮荷万里之人。

长剑瞬间拔出,洋洋洒洒一片血珠!

与此同时,脚下墨荷消散,磁场消失,池生再次感到身子一重,急速下坠!

林飞弦一手揽他肩膀一手搂到腰,及时接住他,落回地面,巨大的冲击力令他右肩伤势加重,不禁闷哼一声。

池生费力地睁开眼睛:“是他……”

不远处,两位阮家子弟亦落至地面,阮风落率先甩掉剑,双目通红,怒吼道:“阮风寻!你疯了?!”

阮风寻捂着胸前伤口,摇摇欲坠,似是薄凉又似无奈地扯出一个笑:“兄长……收手吧,为时未晚……”

“收什么手!什么收手!两个罪人!一个重伤体力透支,另一个修为全散!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除掉他们!”阮风落一改往日淡定温润,眼中血丝遍布,眼睑激动得微微痉挛,“阮风寻!我与父亲不让你掺入这些事,念你年幼,尚准你玩乐任性,但对你的偏袒不是对你肆意放纵!阻碍阮家大业,就算你是我弟弟……也绝不轻饶!”

周遭愈来愈多的修士重新涌上来,却不敢再轻易动手,而是将几人围在中间,一边观察一边议论。

阮风寻口中含着血沫,从他嘴角溢出来,断断续续道:“阿寻敢问兄长……他二人究竟有何罪……咳咳……世人愚昧跟风批判,可兄长自小聪慧、洞若观火……难道也看不出其中不公吗……?”

“住口!”阮风落被兄弟的两句话点燃,脸色顿时铁青,一道暴击气劲隔空挥到他腹部,“你知道什么?!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敢轻易评判对错善恶公正?!人心所向即是善,即是公正!”

周围众多修士没想到阮风落会出手,齐齐惊呼一声。

阮风寻被那道暴击冲撞,跌到地上滚了两圈才堪堪稳住身形,撑着手臂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神情尽是痛苦疲倦,仿佛被夜夜梦魇后不得眠折磨着,可看向自己那个执拗到病态的兄长,却觉得对方所受的折磨更深重。

他曾经也同样听从阮家与兄长的命令行事,起先他不辨对错,不明是非,一心以家族利益为主,可直到如今,却发现……不对。

这个仙道,早就不对了。

奸小遍布,有心之人浑水摸鱼,口上说着讨伐罪人,实际只是将一次讨伐当作晋升地位的垫脚石,只是妄图分羹白鹄血肉的私心。

究竟从何时起,仙道变成现在这样了?

他脸色苍白,再次呕出血沫。

“阮氏先祖曾乃一方诸侯,几百年来兢兢业业深受皇恩,为皇族驻守封地,后虽然逐渐没落贬遣而走,却也从不忘本,兄长……阮家入仙道不过两代人,族中弟子风气却已是跋扈恶臭,若无仙督之身份加持,人人避如蛇蝎。我不知道……阮家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不懂,也不想懂,对不起,愧对于兄长与父亲的期望……”

“但阿寻十几年所受之教诲,令我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看得清善恶,分得清黑白,是世人愧对他们,阿寻不愿再助纣为虐……”

“傻弟弟啊……你助的纣,就是与你同样流着血脉的亲人?是从小抚养你长大、与你朝夕相伴的自家人?”许是那一个冲动的暴击令他有些后悔,又或许是看阮风寻此刻的情况实在太过虚弱,阮风落脸上的讥诮胜过愤怒,叹道,“为的虐,就是讨伐两个毫无关系、甚至不会领你情的陌生人?”

“不是陌生人……不是陌生人……”阮风寻近乎麻木地呢喃着,眼中浮起水雾。

他哽咽道:“哥哥忘了吗……你口中十恶不赦的罪人们,那是我们的师尊,是我们的同门师弟啊……”师尊曾亲手教导过我们的剑法,师弟亦曾同我们一齐上下课、结伴而行、在后山烤鱼嬉闹玩乐……

此言一出,周围修士果真顿时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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