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相缠 “你疼疼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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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弦温柔道,痛就不修了,别哭。

池生感到脑子混混沌沌的,茫然地盯着头顶床幔,潜意识却立刻抱住林飞弦。

他道,别走。

林飞弦道,你痛。

池生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哭得很没出息,他小声道,忍忍就好了。

林飞弦说,我总觉得我在欺负你。

然后发出了一声轻笑,又吻上他的耳垂说,你这样,我好心疼。

然后又继续了。

“我们成了亲,以后你就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了。”林飞弦喘着气,“……按照新婚的礼仪习俗,你应该叫我夫君。”

池生还能分神打小聪明:“你也应该这么叫我。”

对方发出一声低哑的轻笑,闷在胸口,他狎昵地凑近池生耳边:“好,我唤你。”

“夫君……”耳鬓厮磨,寸寸碾过心尖,“夫君。你疼疼我……”

池生眼睛湿润,在心想,这诱惑人的妖精。

林飞弦变着称呼,一会儿叫夫君,一会儿叫卿卿,最后寻他的嘴唇亲过来,又道,宝贝。

池生觉得,即使他现在没有被魔气附身,也疯狂得可怕,就算叫着宝贝,好像每一秒脑中也都在想如何把他拆分解刨,生吞入腹。

魔核与白鹄血脉是互补共生的两极,纵然池生没有背下来那些古文,受伤破损的经脉也依旧慢慢被修补,等灵气交融完毕,他极沉极昏的脑袋终于再没法支撑,缩在林飞弦怀里,小声道了句夫君,困累到极致后倒头就睡。

眼前是一片忽明忽暗,光与影交织辉映。

一道惊雷。

犹如天穹生生被劈开的光裂。

那道雷声已经来访他梦境数次,每次降临时都会令他惊愕心痛。

这次亦不例外。

池生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掌加重力气一抓,直接抓到另一个温热的物什。

旁边的人与他扣着十指,感受到池生的动静,睡梦中的林飞弦揽紧了他,头靠过来,把人按在怀里。

池生靠在他胸前,眼角微微湿润。

片刻后,林飞弦感受到他的异常,低下头,试探道:“卿卿?”

池生用力抱紧他,带着小心翼翼的不确定,生怕这人会走似的,咕哝道:“飞弦,不要走……”

“我不走,怎么哭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林飞弦温柔地握着他的手,贴到唇边,“你的手好凉。”

能把一个人吓哭的,从来不是带鬼神的噩梦,而是最重要的人的离开、无尽空虚深渊下坠的梦,池生越哭越委屈,连同前半夜的眼泪,一起全蹭到对方胸口,道:“我做噩梦了,我害怕……”

“好了,我在呢,不怕了,我守着你,睡吧。”林飞弦亲亲他,一手揽他肩膀,一手轻轻拍他的背。

池生抓紧他的发尾不松开,带着不安莽撞再次睡去,等醒来时,已是翌日上午。身体都要散架,骨缝里的每一寸都泛着细细的懒。

林飞弦站在床边给他披好衣服,手指揩过他脸颊,道:“昨夜做什么噩梦了?”

赖赖唧唧地抱着他的腰,池生嗫嚅着,他嗓子都是哑的:“梦见了劫雷。”

林飞弦的手一顿,半晌,道:“你的劫雷?”

池生沉默着,想了想道:“不知道,但是很真实。”

因为在梦里,是林飞弦对他说“我要走了”,然后毅然决然地去抗天雷。

池生不想说,他怕梦境成真。

林飞弦不再追问,起身一抖身上衣衫,随意穿上,想起了什么,又回身将池生脚腕的铃铛取下,在对方控诉的眼神中道:“你以后乖一点,就用不上这东西。”

池生回忆到了什么,脸刷地就红了。林飞弦搭过他的腕脉,仔细地检查,最后得出结论:前人研究的双修养脉之法,确有奇效。

池生也的确感到经脉灵气通畅了许多,照这个恢复速度,不出三日,他应该就能恢复如初。

等顺利拿回白鹄羽后,他们便回到这里继续生活,隐居避世。

三日之后,离谷出山,两人一路打马前往玉溪。

池生先去汴州拜访了狐妖胡绣姑娘,探听韫宁的消息,并给他留下字条,再沿着汴州城外的江岸,缓缓北上。

一路上,景象荒凉衰落,处处疮痍。城外枯树白骨寸寸堆积,游离漫天残魂鬼影,乃由怨气化成,魔核吸食怨气,令林飞弦的情况有些不稳定。

路上虽不太平,抵达目的地却也不算艰险。

阮氏之邸,并不如公仪山庄那般富丽堂皇,而是如同一个只可进不可出的铁桶,密不透风,门口亦把守了许多弟子。

不过两人此番前来,乃是为了偷回白鹄羽苞,不必引起他们的注意,亦不必动手,以他们的身手,混入其中也并非难事。

府邸之内,忙乱嘈杂一片,全然没有阮氏前家主病逝的哀痛之感。阮风落刚刚继任仙督,阮氏所处理的杂事繁多,他们又致力于为主动自己揽活,这也并不值得奇异了。

林飞弦问他:“能感受到羽苞吗?”

阮氏的府邸并不大,运用灵气去寻找共鸣,倒也不难。

池生深深呼吸一口,道:“找到了,跟我来。”

两人身形迅捷,犹如一阵劲风刮过,轻松躲过阮氏弟子的眼睛,一路走走藏藏,找到一处屋殿,进门后,发现是一间储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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