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 从干净到肮脏。(1 / 2)

加入书签

韫宁笑意更深,反手抻了个懒腰,就听池生好奇地问道:“那喜欢和失身有什么关系?”

“嗯,好问题,就是从一个很干净的状态,变成一个很肮脏的状态。”

池生不甘心:“我觉得不是。我的喜欢就很……”他努力地思考着,想找出一个形容词,最后还是没能找出,便用了韫宁的词,“就很肮脏。”

彼时韫宁还在翻箱倒柜,眼神一滞,随即似笑非笑道:“肮脏?怎么个肮脏法?”

池生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所有人都觉得林飞弦遥不可及,只可远观。这本不是令人惊讶的事情,在来到仙门之前,李落就已经给他打了预防针——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的太上忘情的林飞弦,他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没有李落那样的能力,更没有韫宁的厚脸皮。

他甚至都不敢在面对林飞弦时抬起头看他的眼睛。

但是——为什么,唯独他的野心那样强烈?

一定要触碰到他,一定要站到他的身边。

想让这个人属于自己,想把他拉入滚滚红尘万丈,想让凡土沾染上他的衣角。

想得到他。

池生自暴自弃道:“反正就是很肮脏。”

韫宁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生幽怨地看着他。

韫宁笑过,意犹未尽地抹了抹眼角的眼泪,转头把自己的椅子扯过来,坐到他面前,翘起二郎腿儿,一副大爷模样:“行,看你太笨,今天爷好心给你引导引导。”

池生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认真听讲。

韫宁道:“我收回刚刚的话——喜欢呢,其实本就是一个不怎么干净的东西,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哦,就是肮脏。”

“为何?”

他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这个喜欢呢,他是有阶段的,而且还有远近,一开始隔得很远,很清澈。”

池生仔细地听着。

“等离得近了以后,就没有那样干净了,就像两杯不同颜色的水,尝试着混在一起,粘粘连连的感觉,哎呀,你懂不懂?”韫宁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最后呢,呃,就是离得更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到了最后肮脏的阶段了。”

池生露出茫然的眼神。

“咳。你现在不懂也无所谓,你还小,少想这种事,知道吗?不过按照教学进度,似乎离你上那个课也不远了……”

池生更懵了:“什么课?”

韫宁掩嘴一笑,模棱两可地应付过去,哇哇哇地乱叫几声,似乎很是激动,疯疯癫癫地就跑回自己床上,还揶揄了他两句:“小鸭子也到该犯愁情啊爱啊的年纪了,挺好,哈哈哈哈哈……”

池生不依不饶:“到底是什么?”

“哈哈哈哈,反正你只要记住,今晚若是没有我,你就已经被人弄脏了。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好奇啊,天天小脑袋瓜里都是问题,你不被算计谁被算计。”韫宁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睡你的觉,什么也别多问,死鸭子话还挺多。”

池生无语,翻了个身,不再说话。

室内只剩下韫宁自己翻箱倒柜的声音。

池生自己在这屋里住了一月,虽然早知应该会有与另一个人共享房屋的一天,还是让他很不适应。

尤其是对方睡着后,隔着屏风,他仍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带着自己的规律,抑扬顿挫、高低曲折,十分和谐。

被折磨一整夜后,池生脸色铁青地就着鹤鸣声起床,照常洗漱穿衣。今日没有课,他打算先去孤鹜峰照顾一下林飞弦的灵草,再去藏经阁泡上一天。

韫宁的鼾声在他束上发冠的下一秒响起。

池生来到韫宁的床前,对方睡得四肢大张,迷糊着仍然黏连的双眼,伸手揉了揉:“早啊,今儿啥菜啊?”

吃什么菜不知道,但池生知道自己的目光应该可以吃人。

“啊……”韫宁烦躁地往自己的后背摸去一把,又拼命地揉乱了头发,本来迷糊的眼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染上了狐狸般的笑意,“咋样?梦里脏了没?”

池生没好气地把他掉到地面的薄被捡起来,一脸阴沉。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坏东西,但肯定不干净就是了。

韫宁没骨头地往后一靠:“嘁,你这一副想问我事情的表情,问吧,除了昨晚那个话题。”

池生吸了一口气:“你这段时间都住在哪里?”

“白天上课,晚上睡树枝喽。”

“树枝?”

“凉快自在,求之不得。”

“你一直都知道我住在这里?”

“这都学期末了,新入门的弟子就你一个,空床也就这一张,不是你是谁?”

要说韫宁对于池生的态度,大多是因为欺骗过后,良心的谴责与负罪感,知道他讨厌自己,脸面上又拉不下,自然不想同处一个屋檐下,自行避开。

昨夜从黎师雪手中救下池生,与其是路见不平,更多的是想功过相抵。

如今也算互不相欠。

只是这张淬过毒的嘴,想轻易放软下来还是困难十分。

好在这呆头鹅也没太在意。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