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和王八绿萝论兄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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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很少跟着薛杭去图书馆学习。

他坐不住,总是摸摸这里翻翻那里,时不时还要找出个问题来烦一烦薛杭,是以总能打断薛杭的思路,几乎次次都是被踢一脚以后才学会老师。

比如这会儿,又开始作妖了。

明明在预约好的独立自习室,座位还挨着,俞清却神秘兮兮地递过来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你觉得俞子还是俞紫好?”

不用被声音搅扰,薛杭已经十分满足了,于是给了他个面子,写了句“取名”,然后在后面画了个问号,又在“俞子”俩字下面画了个勾,末了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要是个女孩的话,也可以叫俞梓”,然后把纸条递了回去。

没多久俞清又把纸条放回薛杭面前,薛杭打眼一看,多了几个字:“我家狗要生娃了,不知道公母”。

薛杭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他还在替俞清认真斟酌哪个字好一点,以为是他家里哪个亲戚生了孩子要取名字呢,结果只是为了他家的狗。

不过俞清一家人也挺好,破产了还能对一只小狗不离不弃,靠着这点好感,薛杭没有踢这在图书馆里不学习替狗取名字的家伙,还耐着性子问了一句什么样的狗。

总不能是萨摩耶吧?

薛杭这么想,下一秒就在俞清递回来的纸条上看到了“大白狗狗”几个字。

果然是傻人配傻狗。

薛杭学习的思路被俞清这么一打断算是彻底续不回来了,看了眼时间,干脆放下笔收拾起东西,思索起取名的问题。

薛杭的名字来自她的母亲。

薛是薛宛萍的姓,杭是薛宛萍的家乡。

薛杭的母亲来自杭州,他也来自杭州,只可惜他们离开杭州的时候薛杭才几个月大。

薛宛萍是一个向往爱情的人,却在二十一岁嫁给了父母之命,然后在生下薛杭后丈夫的日益酗酒中磨尽了最后一点关于婚姻的幻想。

薛杭六个月的时候,薛宛萍选择了离婚,然后带着薛杭逃离了噩梦,扎根在学校更往北的贺城,一住就是二十几年。

贺城是个十八线的小城市,节奏缓慢发展落后,但胜在无人知晓,没谁能找到他们娘俩。

薛宛萍没什么文化,带着几个月大的薛杭和几百块钱就开始闯荡。

他们租住在菜市场旁边别人的楼梯间里,床很小,屋子很小,小到薛宛萍站起来就能碰到头。但足够便宜,一个月只要三十块钱。

薛宛萍背着薛杭,从批发水果零卖干起,一干就是十年。

十年,房租从三十涨到了三百。

十年,薛宛萍有了自己的三轮车和水果摊位。

十年,薛杭上到了小学四年级。

后来他们租了自己的铺子,薛杭去了寄宿学校,薛宛萍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他们搬离了楼梯间,住进了属于自己的房子。

总之,除了隔几年回一次姥姥家,薛杭的记忆里没有杭州。

薛宛萍闭口不提过去。

是以薛杭的故乡在贺城。

关于自己的名字,薛杭能想起很多和杭州毫无干系的往事,“杭”这个字对他来说意义不大,只是为了纪念薛宛萍自己的故乡。

薛杭有些好奇,俞清的名字出自何处。

清,朖也。澂水之皃。

实在是个寓意良好的名字。

但俞清给出的解释让薛杭大跌眼镜,

“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爸追我妈的时候送了她一只小乌龟,我妈给小乌龟取了个名字,叫俞红,俞红现在还在呢!后来生了我姐,取名叫俞澄。我们家曾经还有个鹦鹉叫俞黄,我三岁的时候它就飞走了。俞绿是一盆绿萝,活了二十多年了改天带你瞧瞧去,红橙黄绿青蓝紫,我排到青,因为姓俞,算命的说名字里最好带个水,所以我和我姐名字里都有个三点水,俞蓝是我妈的宝贝孔雀鱼的名字,排着排着该到俞紫了,对了俞紫它妈叫豆点儿,原先是我姐朋友的狗,后来送我们了,有点傻叫别的都不应,就一直没改名……”

红橙黄绿青蓝紫。

俞清在去吃饭的路上,足足花了二十分钟,才把他家这复杂的论资排辈给薛杭讲清楚。

感情他是和王八绿萝轮兄弟,听了他这一番解释,薛杭觉得自己很能理解俞清的奇怪脑回路了,毕竟这一家人都是如出一辙的行事风格。

原来想一出是一出的不讲道理也有家族遗传。

俞清说他家里出了点事,一时间都顾不上他。他只能自生自灭了。

薛杭是出了名的好说话热心肠,对俞清也在一天天地改观,甚至还生出一些做人哥哥的莫名其妙的自豪感,自然不可能看着俞清挨饿或者逃课赚钱吃饭。

于是俞清蹭饭蹭的越来越理所应当了。

自从俞清开始跟着薛杭蹭吃蹭喝,薛杭的花销日益多起来,薛宛萍给的生活费,显然有些不够了。

斟酌了好几天,薛杭还是和薛宛萍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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