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这公子看着病弱,胆子倒是真不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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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出了人命,大厅里平日坐的满满的客人都散尽了,想看热闹的也被衙门的人赶了回去。

整个大厅静悄悄的,只有靠着墙的一桌坐了位白衣公子,此时正在喝粥。

白衣公子放下手中的粥勺,用拳抵着唇,轻轻咳了两声,身后的黑衣人上前一步,将手里的药瓶放在桌上。

赵括将药放好后就站回了原来的位置,道“公子,您身子弱,老爷特意吩咐我带给您的对身体有益的药。”

苏棠又咳了几声,并没去拿桌上的药。他转头问道“我的匕首可找到了?”

赵括低头,“还没有。”

他的任务是替老爷寸步不离的守着少爷,其他任何事情,都不如这件事来得重要。

苏棠垂眸,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教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无事,找不到便不必再找了。”

“是。”

苏棠重新拿起粥勺,大厅里又恢复了寂静。

一碗粥逐渐见了底,不知何处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哎呀,大人,没错,就是他,我能确定了,他腰间挂的匕首就是刚才那把。”

苏棠舀粥的手一顿,随即放下勺子,朝声音的来处看去。

顾深撩开后院和大厅的隔断,一抬头就和一双眼睛撞个正着。

这双眼里似藏着沉沉的暮色,他甚至不能在里面找到一丝鲜活的波动。

这样一双眼睛,让顾深觉得莫名的熟悉,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却想不起来从哪见过。

顾深扔掉脑中不知哪来的错觉,几步走到白衣公子面前,问,“公子,这匕首你可认识?”

那匕首上刻了几颗宝石,正是他丢的那把。苏棠低咳了两声,道“嗯,识得。”

“你看,我就说是他的吧!大人,快把他抓起来,人肯定是他杀的,”

顾深还没说话,掌柜已经朝人扑了过去,只不过还没靠近,就被顾深拽住了。

拦住掌柜的不只他一个人,还有昨晚那个黑衣侍卫。

“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我就是想问问他把我的钱藏哪去了!”

顾深松了手,可赵括仍然抓着掌柜衣领,正皱着眉头盯着掌柜张牙舞爪的样子。

“赵括。”

语气平平淡淡,却成功叫赵括松了手。

苏棠从椅子站起来,走到顾深面前,问“何事?”

昨夜大厅的灯光太暗,顾深单能看清这公子的容貌,如今白日里看,竟更精致了。顾深一共见过他两次,两次都在咳,面上也是微微发白,看着是个病美人,可这一站起来,却比他还要高上半头。

“公子想必也知道这后院发生了点事故,你这匕首很可能是本案的凶器,在下想麻烦公子配合我们回衙门调查。”

后院发生了命案,往日的食客不是直接走了,便是想看热闹被撵走了。顾深瞄了一眼桌上见底的粥碗,这公子看着病弱,胆子倒是真不小,昨夜遇到采花贼那般镇定,今日又碰见了命案,却还能在这平静的喝粥,如今自己的匕首可能成为本案的凶器,仍一副云淡风轻的坦然模样,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苏棠没答话,反倒是那黑衣人站了出来,“这匕首昨日公子赏给我了,刚到手就丢了。”

这话听起来着实没什么可信度,但赵括坚持自己的说法,顾深没办法,只能先带他回去取证。

“我想和我家公子说两句话。”

见顾深同意了,赵括往苏棠的方向走了几步,低声道“公子,我这几日没法保护你了,万事小心,不要忘了老爷交代的事。”

一行人走出了客栈。到门口的时候,顾深回头望了一眼,苏棠仍站在原地,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大厅终于安静下来,苏棠重新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个虾饺,放在嘴里慢慢地嚼,脑中浮现出昨日小二来送茶水的画面,和他拿走桌上匕首时的神情。

苏棠面色沉静,漂亮的眸子半垂着。若是一个男子遭受了采花贼的轻薄便不会在意一把小小的匕首吗?

自以为是打鸟人,却不知做了谁的笼中雀。

*

从客栈回到衙门这段时间里,顾深将案子捋了一遍。对赵括问也问了,可赵括始终坚持匕首是他的,只是不小心丢了而已,顾深没办法,只好先将人压进了牢里,继续自己找线索。

赵括身手很好,若是他想杀人,不会将尸体留在院子里,而且这把匕首明显就是那位公子的。

可他们不过路过而已,与小二无冤无仇,又通身的富贵,绝不是缺银钱的人,没有杀人的动机。况且杀了人将凶器扔在现场,就像是等着人发现一样。

顾深眉头越皱越紧,手指无意识的点着下唇,他直觉赵括和那公子与此案无关,可又没有其他线索,只能将人先扣着。那些玉器去了哪?这真的只是一起匪徒杀人案吗?掌柜的东西究竟是小二拿了,还是匪徒自己翻找的?还有,店小二为什么要深夜跑路。

“顾深。”

“怎么?”顾深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笼,见宁舟正在他面前用下巴示意他,顾深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余止正站在大厅中间看他。

顾深赶紧迎上去,喊他“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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