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直来直去(1 / 2)
甄茵定定与他对视良久,忽而红唇微扬,凑到他耳边似乎说了些什么。
她的声音轻若幽兰,在耳边浮动。
伴随着舞会上留声机的响起,众人只隐约发觉,唐熵和甄茵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暧昧之外,其余什么也听不清。
“……敌人。”
温热的香息逐渐消散,甄茵的声音却在唐熵耳边回荡许久。
他眯起眼睛,望着早已像个花蝴蝶一样,翩翩飞走的袅娜身影,陷入了沉思。
敌人么……
“阿虎。”
他朝一旁守着的手下招手,耳语了几句。
等阿虎离开后,他扫了眼舞会一角的韦承业,眸色划过一丝冷意。
他到不知,韦承业何时和甄莹这么熟了。他不是一直呆在唐城么?
那头的韦承业正和甄莹说着什么,隐约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但当他抬起头看过来时,却只见空荡荡的一个红酒杯,原本站在那里的唐熵和甄茵早已不知去向。
他不由一怔。
刚才他不是没有看见唐熵和甄茵两人靠得很近,但对他来说,甄茵不过是他放弃了的一枚棋子而已,能够吸引唐熵的注意力更好。
这样,甄家那边定然会是他韦承业的……
“承业哥!”
察觉他的出神,甄莹扬声喊了一句,眼神里满是控诉:“你刚才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韦承业摇摇头,微笑摸了一下她的头:“没什么,我刚才只是在想,你父亲会不会不待见我罢了。”
甄莹狐疑道:“真的?”
“千真万确。”
“那好吧,”甄莹这才满意地放过了他,上前抱住了他的手,面带得色,“这个你不用担心啦!”
“有我在,父亲才不会刁难承业哥。”
甄莹说这话也是很有把握的,甄家虽然只是个生意家族,一直以来也是以和为贵。
但当北宁城第一声枪响之后,甄父就隐约嗅到了某种不安因素,因此兴起了要与两大军阀之一攀上交情的念头。
只不过,两大军阀距离北宁城都很远,甄父只能暗中蛰伏。
这次唐熵过来,甄父别提多高兴,但因为要事缠身,只得让甄莹先行过来迎接唐熵。
身为北宁城的先进爱国青年领袖之一,甄莹可以说是明星一样的存在,甄父也是看在这一点上,才会觉得甄莹能和唐熵聊得来一些。
却没想料到,唐熵和令他失望透顶的儿子甄驰有同窗之谊。
甄驰听说此事,也并没有提醒他,只是心却冷了下来。
自从他母亲逝世后,甄莹母女俩就牢牢把控住了甄父,他已经不对这个放弃寻找妹妹的父亲抱有任何的期待了。
眼见甄莹和韦承业两人关系亲近,被人围在不远处的甄驰冷笑一声,转身往唐熵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他虽然不受父亲重视,但对于唐熵这次来北宁城的目的,却是一清二楚。
对他来说,于其让甄莹母女俩彻底蚕食甄家,不如将其送给唐熵,今后便是甄家倒了,他也还能够依靠唐熵东山再起。
到时候,他一定要找回妹妹,给母亲一个交代。
“……前些日子,我们还烧了一个老教授的书房呢!”那头的甄莹丝毫没有察觉甄驰的心思,仍在韦承业面前说着进些日子的英勇事迹。
“哦?还有这事?”
韦承业佯装感兴趣地应和着,心下却是对甄莹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
这时候的所谓热血青年,不过是一帮不愿受学校束缚,借爱国名义发泄平时对老师们的不满罢了。等风头过去,这样的行径只会让人贻笑大方。
然而甄莹却不知他心中鄙夷,见他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顿时一股脑将自己的“英勇事迹”说了出来。
“那可不,我们还有人造了一块牌匾,当众悬挂在老教授家门口来着,承业哥,你可知那牌匾上写着什么?”
“什么?”
“北宁之耻!”
“……调皮。”
甄莹朝韦承业吐了吐舌头,心里不以为意。
说起来,当时挂牌的时候,北宁城可谓是轰动至极,平日里那些书呆子们还妄想跳出来把牌匾拉下来,但他们整日只知死读书,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之辈,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最后还不是被打得成了怂包?
甄莹心下嗤笑。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人往日高傲的模样,自以为学识渊博,却原来也会有今天这么一天,当真是让她好生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么……
想到刚才甄茵竟然对她的嘲讽,甄莹眼神闪了闪:“承业哥,我刚才看到你好像和那女人有些交情的模样,你们不会……”
“是朋友吧?”
“怎么会?”韦承业面色不变,极为理所当然地否认道,“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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