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了牵挂(1 / 2)
甄茵将他带到了后院那个大水缸前。
“快藏进去!”她低声对沈昱寒说。
这是她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办法,沈昱寒如今身受重伤,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还有一些细节暴露了他的虚弱。
本来就身受重伤,再去应付有所准备的方志易,他这明显是去送死,更何况……
甄茵将先前沈昱寒塞给她的火折子拿了出来,重新放到沈昱寒手中。
“我知道你是皇帝那边的人,”她对沈昱寒轻声说道,笑容满不在意,“只不过,你既然愿意将藏宝图放到我这里,那么我们今后也算是朋友了。”
甄茵也是摸到火折子下面的异样之处,才发现沈昱寒竟然将这么重要的藏兵图交到了她的手中。
这也是他她为什么毫不犹豫跟上来的原因之一。
君既予她信任,她自也不会放弃救他。
“那你……”沈昱寒哑然。
他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她竟然早已经看透了他的身份。原本,他将藏宝图交到她手中,也是考量再三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但现在,她明知藏兵图就在火折子里,只要她安全躲过今晚,就能够将其交给摄政王。到时候什么小皇帝、容太后,都不再是摄政王前进的障碍。
可她并没有这么做,为什么呢?
沈昱寒这么想,也问了出来了。
为什么?
甄茵笑了笑,深知这是个洗白自己的好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面露些许复杂:“或许,在你们眼里,我爹爹是个野心勃勃,一心想要上位的乱臣贼子。”
“但在我看来,他不过是想要在多疑的帝王眼皮子底下,保住我们一家人罢了。”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之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她叹息,“可谁又能理解那些所谓的乱臣贼子,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呢……”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最后,几乎只是一声叹息,散落在风中。
可沈昱寒听了,心中却是滋味难言。
是啊,当初先帝将虎符分为明暗两符,分别交给他和摄政王,不就是为了让他们两虎相斗么?可时势所逼,即便他们知晓其中险恶心思,也不得不接下帝王这份试探。
当时沈昱寒虽然年轻,但他能以一孤儿之力,在短短两三年时间里爬上战神之位,心思自然也是极为通透的。
然而他一来茕茕孑立,并无任何牵挂,二来边境敌国早已退缩不敢进犯,对他来说,在边境或者隐藏在皇城之中,都是一样的。
他不是不知道,小皇帝早已对他防备甚深,否则现在小皇帝就不会下令让他在此等候内线来交接,而是让他直接带藏兵图回皇城了。
这些他都懂,但他此前并不在意。
然而此刻——
看着眼前眸色澄澈的少女,被他极力忽略的那抹不舍和悸动,愈发清晰。
他似乎有了些牵挂,即便如少女所言,他只是她的一个朋友……
根深蒂固的忠君思想,在此时,产生了动摇——或许,他也该为自己而活一次?
沈昱寒并不确定。
见他沉默,甄茵只以为他在想别的,根本没料到他心里已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她心下叹了口气,伸手把他往水缸里面推。
沈昱寒被她推得往后几步,碰到水缸退无可退,只得按照她的意思进了水缸之中。
这水缸一向是满着的,此时不知为何被舀了三分之一,他蹲下来时刚好没过胸口以下。既不会显得太过逼仄,也不会浸泡到他的伤处。
仿佛有人事先丈量过一般。
而这个人,很明显是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少女。
想到这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沈昱寒的心口,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生出某种不知名的渴望。
见甄茵二话不说就要给他盖上盖子,他连忙伸手拦住了她。
“你呢?”他蹙眉问道。
刚才他扫了一眼周围,除了这水缸以外,别无其他藏身的地方,现在水缸被他占用了,她又去何处?
这么一想,他顿时便想要出来,换甄茵进去。
他一个堂堂男子汉,没有道理让一个弱女子来守护。
“别动!”
甄茵肃着一张俏脸,一脸的不赞同。
“你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出来也跑不远,还是乖乖在里面待着吧!我虽然不会武功,但跑赢那些醉汉还是有些可能的。”
话虽如此,沈昱寒却并不看好她,仍是作势要出来。
“诶!你这人……”
甄茵伸手去按,但有句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昱寒人高马大的,她这点小力气哪里按得住?
眼看沈昱寒就要跨出水缸,她一时气急之下,飞快地凑到了他的脖颈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霎时间,酥麻温软的触感席卷而来,沈昱寒就这么僵住了。
趁这时间,甄茵眼里划过一丝亮光,一把将他按在了水缸里,然后牢牢地盖上了盖子。
“不要出来,否则我会生气的!”
她凑在水缸边对沈昱寒说道,不等沈昱寒说些什么,她已转身飞快往屋里跑去。
在赴宴前,她已和丫儿设置了些小机关,只要进了屋里,就算是方志易人多势众,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与此同时,她还可以趁对方手忙脚乱应付机关之时,从窗口逃出去,躲到那个山洞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