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萧妃告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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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贵妃扭过身,小小的人儿已在跟前了,红彤彤的脸,额上汗津津的,她忙放下手中绢花,取了帕子给他擦脸:“怎么了?怎么跑这样疾?你看常青追着你,担惊受怕的。”

太子稷不答她的问,只管攀着她的手臂问:“母妃整日都好吗?”

这话问得奇怪,魏贵妃不解。

常青说道:“今日下学,出了南园,小殿下听见宫人在议,贵妃娘娘和萧妃打起来了,萧妃去陛下面前告御状了,小殿下一听,可急坏了,连路跑回来的。”

哎呀,这儿子真没白疼。

魏贵妃笑眼弯弯,示意忍冬去端盏羊奶来,她则仔仔细细给太子擦了脸,再给他后颈别了块干帕子吸汗,她告诉太子稷说:“傻孩子,母妃是和萧妃打架了,不过是母妃打赢了。”

太子稷咧嘴欢呼起来:“母妃好厉害!”

魏贵妃点了他的小鼻子,道:“不厉害以后怎么保护稷儿呢?”

太子稷甜甜地笑起来,喊句“母妃”,撒娇地腻进她的怀里。

忍冬端了羊奶来。

太子稷端着碗的时候,慕蕊进来传话道:“娘娘,紫宸殿来人,说陛下政事忙,不过来陪娘娘和小殿下用膳了,今夜也会晚些过来。”

魏贵妃听了这些话微微发着愣。

炉上鲜参黄芪龙骨汤炖了好几个时辰了,雪瞳那个人不知道在忙什么要紧事,他说的晚,也不知究竟是多晚,炉上那汤显得孤独。

“娘娘。”忍冬轻声地唤。

“啊?”魏贵妃回过神,太子稷在她的妆台上搁下了空碗,亦正在看她,她拢着太子稷在身前,沉吟片刻,吩咐慕蕊,“炉上的汤,盛起一半,送去紫宸殿吧。”

入夜,灯已掌上许久,该来的人仍旧不见来。

魏贵妃困倦,打了哈欠,她起身去闭内殿的门。

值夜的慕蕊立在外面,问:“娘娘不等陛下了?”

魏贵妃道:“我又不锁门。万一他来了,让他别吵醒我。”

哪有妃子对陛下说这种话的?慕蕊胆小,可不敢传达。

魏贵妃睡梦中为一阵凉气激醒,她睁开眼就看到了圣熙帝。

“什么时辰了?”

她迷迷糊糊爬起来,却不受自控地打了个哆嗦。

圣熙帝连忙扯下自己的披风,自责说道:“朕许是将外头的寒露和凉风带进来了。”

这倒真是奇怪,入秋了,夜里的确凉,以往他进来就会脱掉披风了。

内殿没人伺候,圣熙帝起身,自己去将披风挂起。

魏贵妃捂嘴打个长长的哈欠,眼里泛起迷蒙泪,人半梦半醒,她探头看看铜花灯,熄了六盏,眼下得是子时了。她揉揉眼说:“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干嘛?看完奏疏你直接歇了就是了。”

圣熙帝宽了外袍:“朕不从紫宸殿来。”

她一时不解,迷噔噔坐着,也不晓得追问。

圣熙帝就着铜盆中的水,洗了脸和手,他走过来继续说道:“去了趟雍王府。九弟镇日酗酒,大小事一概不理会,樱祺怕极了,入暮时求着乳母送她进宫来,朕才知道这些。”

魏贵妃不自觉皱眉,雪闻清的事,她丝毫不想了解,但这么冷着场又似乎不对,她就问:“樱祺?是郡主樱?”

圣熙帝点头:“九弟实在是不像话了,纵有天大的伤心事,他一个王爷,怎可放着全府老小不管。细想起来,他如此沉沦,有一段时日了,朕记得还是你梦魇去紫宸殿的时候,他忽然跟朕说,他想闭门研习书画,朕信了,所以他久不入宫也未觉出异样。”

她心里奔腾过一万句骂人的脏话。

雪闻清那样千年万年的妖孽还会伤心吗?她记得清楚明白,当时的梦魇从何而来,还不是因为那个表里不一的死男人半夜来爬她的床?如今惺惺作态,又不知在耍什么花样。

魏贵妃委婉表达不想听:“我困了,睡了。”

说罢,翻身躺下,顺道用手捂住耳朵。

圣熙帝却是蒙在鼓里的,他还垂悯着郡主樱,与她说道:“芷嫄,明日你去寻些小女孩喜欢的东西送去雍王府吧?樱祺才失了生母,九弟又醉酒不管她,她孤孤单单一个人,定是悲伤的。”

魏贵妃憋着闷气拒绝:“我不,我又不知道小女孩喜欢什么。”

“新奇好看的玩意、吃的、用的,不拘什么,都好。”

“我不去。”魏贵妃执拗,不肯费这心思,她嘟囔抱怨道,“一个皇亲侍妾所生的孩子,值得堂堂贵妃去操心吗?不晓得的还以为她是正经王妃所出。”

圣熙帝道:“话不可这般说。九弟素来珍爱樱祺,并不因她生母身份卑微而轻看,樱祺也才六岁,她还这般幼小,心思敏感,朕想着……”

“你让别人费心去!我只有一个儿子,其他孩子的事,与我无关。”

魏贵妃捂住双耳,再不肯听进去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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