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神起(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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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身后,又排开七八名练气士,以谢狰和章光烈为中心,围成一个弧形。

盐警们顿时哗然起来,个个豆子大小的汗珠子啪嗒啪嗒掉在地上。一个天魔就已经难以招架,这又来了一个,还搭配七八名练气士。

吴青眉毛大跳,脖子后面直冒凉气,目光在四周可能的缺口上游离着。

谢狰笑了起来,一番话说的盐警们惊疑不定,

“惊讶吗?奇怪吗?我明照法会打赢了仗,都散走了,为何我还要专领人,杀一个回马枪?就像是专门针对你们而来?不要疑惑,就是专门针对你们来的。”

谢狰双手徐徐张开,无形中带着极大的压迫力,

“三个月前,你们缉私二队缴获了一件名为【善女子】的法宝,这件法宝,是我胞妹谢婉所持有的。她死了。

所以,你们也要死。我要你们缉私二队整个给我妹妹陪葬,人不全没关系,杀光你们,我就去你们队部,把你们盐警……”

月光披洒在谢狰的大手上,他虚虚一握,彷佛弥漫整个余江城的硝烟味道在他手上凝聚,一把足有他人高的玄铁巨斧,噼碎了粘稠夜色,

“斩尽杀绝!”

吴青目光注视在玄铁巨斧上,人一激灵,抓着赤禾刀刀柄的手不由紧了几分。不是他猜测的斗姆铮胜枪,但是是神兵。

【大通神将斧】

人间斤斧日创夷,谁见龙蛇百尺姿

传说中,南江省地方神明大通神将,所持有的神兵。

类别:神兵

部属:斗部

传承者:谢狰

传承者所需条件:略

神通:【?】【?】

传承仪轨(仪式):【瘟战并起】(已完成)

【瘟战并起】:在一场波及超过十万人的瘟疫中,发起一场战争,并作为其中一方的首领,取得最后的胜利。

细则:参战人数必须超过六千人,且双方比例不得高于1:2

注:这是一把已有主的神兵,想要吗?杀了他……哦,不好意思,忘了,你可能不符合这件神兵所要求的传承者条件,最起码,你得身高两米。

…………

匡将军温者,生卒年不详,大通朝人,温世世受射,年少从军,旅人少比勇武威壮,官至太子亲勋翊卫中郎将。

时年南江省余江县大疫,贼号大皇反乎,温领命平反,旬月而归,时余江百姓焚香祀之,立像,大通神将。

…………

与此同时,保安团残破的驻地前。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腕上带着金表的年轻男人,扛着一个大皮箱子,和门口的卫兵絮絮叨叨,

“我还以为镇守使大人会回镇守使公署坐镇,没想到这么不挑,就这么在保安团坐镇了,害得我来回跑。”

卫兵是第九混成旅的士兵,立刻端起枪口,斥骂道,

“干什么的?远点!”

年轻男人一愣,“你不认识我吗?哦,也对,我也就在第九旅驻地呆了半个下午,两千多人的士兵,不可能都认识我,那劳你通禀一声,就说……”

沉义民扶了扶眼镜框,

“就说沉义民要见他,他应该会见我的”

“什么?!”

周围的卫兵全部围了过来。

沉义民不慌不忙,“要不先去通禀吧?”

……

“你胆子很大。”

胆子确实很大,大到敢自投罗网,孤身闯营的沉义民面对管春武不咸不澹的夸奖,下意识的想回一句“多谢夸奖”,但看着管春武深邃的眼眸,沉义民略带俏皮和挑衅的话,就再也没说出口了。

他咽了口唾沫,勉强笑道,

“管将军,关于您励精图治,勤勉政事,文治武功这类吹捧的话,我就不同您讲了,大家都知道的事。”

“所以你是来做什么的?”管春武双手扶膝,居中端坐在椅子上,身边数名亲卫副官虎视眈眈。

“什么?”沉义民不解其意。

“我的副官猜你是来乞命。”管春武看了眼米春辉,似笑非笑,“看来他猜错了。”

“哦。”沉义民了然,“如果我是来求饶的话,应该先对您吹捧一番的,但我没吹捧,所以不是来乞命的……管将军慧眼如炬,还请管将军容我慢慢道明来意,可好?我想诸位应该也是对我的来意好奇的,要不然直接把我毙了多省事。”

管春武没说话,扬了扬手示意沉义民继续。

米春辉和谷震山则默默对视了一眼,他们身为管春武的近官,自然清楚沉义民说的没错。

沉义民手指弹着他身边的大皮箱子,斟酌着语气发问道,

“冠冕堂皇的话就省了,我需要明确一事,管将军,您身为南余道的统治者,应该是对任何破坏南余道秩序,损害您利益的人和事,深恶痛绝的吧?毕竟一场瘟疫过来,百姓死伤无数,经济损失严重。

只说直接影响,您的军饷征收受损,兵员补充无处,家人的死亡更导致现役士兵士气的低落。这些都直接影响到了第九旅的战斗力,也等于动摇了您的地位。您应该也对胆敢骗您的人深恶痛绝……”

“欺骗……所以,你不先亮明身份,介绍介绍自己的来历?”管春武神色一正。米春辉和谷震山一愣。

“沉义民”抖了抖,在两名副官惊讶的目光中,洒然一笑,摘下那副文人味道十足的金丝眼镜,

“管将军明鉴,我确实不是沉义民,他在来余江的路上被我遣人截杀了,我本名叫做叶多福,来历其实无关紧要,不过还是说一下吧。

我也是冀省人,不过和好命的沉义民不一样,我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穷到十四岁才吃到第一口肉,那年冀省饥荒,就是冀省真传道门万法宗开了募捐大会的那场瘟疫。

那场瘟疫中,我爹把我四岁的妹妹送出去换了一头扒了皮的死羊回来,说起来好笑,当时那口肉吃完,我一直到十八岁才见到了第一只活羊,也是十八岁才知道。”

沉义民笑得肩膀都抖了,让人不寒而栗,

“原来羊不是五根脚趾的,羊肉也没有那么白嫩,和女娃娃不一样……抱歉,我太啰嗦了,这就说明来意。”

沉义民清了清嗓子,轻拍身边的大皮箱子,神色一冷,

“这是证据,证明我们本可以身处一个,不必人吃人的时代;也证明有人在不停的诓骗您,在您不知道的暗处,一刻不停的,悄悄动摇您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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