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对宫远来说,残酷的真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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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了一个小时左右,二个带着珍珠和灰灰上楼,各自洗澡睡下。

谢若巧躺在床上,睡不着,反复地考虑着要不要去看一看偃诗涵。

最后考虑的头都疼了,这才下定决心。

谢若巧想,还是去看一眼,就一次,就一眼,看了她就不去了,好歹听到了这个消息,还是这种事情,不去一趟总是不好。

她打定主意后心情就平定了,阖上眼睛睡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总之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灰灰的汪叫声。

谢若巧猛然一个惊醒,于黑夜里喘息了一下,耳边刚刚似乎从梦中听到的声音一下子拉近,确实是灰灰在叫,而且叫的很大声。

谢若巧伸手打开灯,匆匆地穿了鞋子,大步走出来。

刚出来,看到梅姨也一脸紧张地走了出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听到灰灰的叫声不断,两个人又赶紧往门口走。

灰灰围在门口打转,谢若巧和梅姨出来后,它冲她们奔去,咬住谢若巧的拖鞋就往门口带。

谢若巧走过去,伸手拉门,被梅姨一把抓住手。

梅姨说:“我来开门。”

梅姨把谢若巧推到身后,她上前去开了门。

门刚打开,一个人影就倏地倒了下来,仰躺在了换鞋子的地毯上。

那男人是坐在地上的,所以倒下来的时候谁也没砸到。

梅姨还担心他嗑伤自己,定眼瞧着,不大认识,正想把他弄出去,却见谢若巧猛地冲过去,一把抱起了那个男人,轻拍着他的脸,喊着:“宫远。”

梅姨眉心微拧,问道:“巧巧认识这男人?”

谢若巧说:“我的一个朋友。”

她想将宫远抱进屋,但又觉得不太方便,便将宫远的上半身抱起来,人也跟着出去。

她伸手将门关上,被梅姨一拦。

梅姨说:“做什么出去,他好像喝醉了,把他弄进来吧?”

谢若巧说:“不用了,梅姨,我就在门口,不会走远,你要是不放心,隔着门等着吧。”

她将门用力一关。

梅姨站在那里,也不好再开,只得隔着门听那边的动静。

谢若巧也坐在地上,轻拍宫远的脸,他好像又喝醉了,拍了半天,他才幽幽转醒,看着她。

看了半天,将她用力一抱,头埋在她的脖颈里,滚烫的一滴泪就落进了她的脖颈。

“巧巧。”他哑声喊,“我很痛苦,也很难过。”

他拿她的手,按在胸口的位置,仿佛那里正被什么东西撕扯着。

谢若巧知道,他一向善良,他跟宫栎不一样,宫栎做了亏心事,从人到心都不会有任何负担,可宫远不一样,他做了亏心事,即便不是他所愿,他也会自责难受。

偃诗涵的孩子没了,不管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他有多么的不喜欢,他也不会想要伤害他。

他一定很难受,只是因为他讨厌偃诗涵,他憎恨着他的哥哥,他无人可以诉说这样的情绪,所以跑到了她这里来。

谢若巧抱着他,轻轻说:“不是你的错,宫远,你不要自责,你以后好好对待偃诗涵,用力弥补就好了,你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宫远痛苦地说:“不会再有了,我不喜欢她。”

“但她是你的妻子!”谢若巧的嗓音拔高,一把推开他,“你娶了她,你就要对她负责!你要照顾好她,你要承担起你一个丈夫的责任,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她还在医院躺着,她还在为失去孩子而悲伤,可你呢,你去喝酒!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宫远!”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在咆哮。

好在这一层只有她和对门杜晓南两户,杜晓南不在,如今只有她这一户,不怕吵到邻居。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

宫远笑出声,又忽然红了眼眶,他的情绪也一下子爆发,似乎自那晚之后积压在心底的痛苦和悲伤以及无奈全都爆发了出来。

他慢腾腾的站起来,红着眼睛说:“我要对她负责?我要照顾好她?我要尽一个丈夫的责任?我不是男人?”

他咆哮出声,“我为什么要对她负责!我为什么要照顾好她!我为什么要尽一个丈夫的责任!我是男人,我只是不想当她的男人!”

他又哭出来,“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不想看见他们!”

他像个可怜的孩子,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哭出声来。

谢若巧看的眼泪流出来,蹲下去抱住他,把他抱到怀里。

“你错了,你误会了你哥哥,你误会了偃诗涵,他们都很爱你,他们跟我一样,希望你能幸福快乐,那一晚的事情不是你哥哥设计的,也不是偃诗涵设计的,是杜晓南设计的,他就是为了让你们兄弟反目,让你们自相残杀,让你们得到了偃局这样的靠山后依然痛不欲生。”

“宫远。”

她捧起他的头,“不要再这样了,你这样只会让最关心你的人伤心难过,而你这个样子,伤害的也是那些最关心最疼爱你的人,相反,却成全了那些想要害你的人,你知道吗?”

宫远怔怔地看着她,蓦地伸手抓住她的手,惊声问:“你说什么?那天晚上,是杜晓南设计的?”

谢若巧点头,“是他,我问过他了,他也承认了。”

宫远怒地站起来,抱着头,不停的转着步子,“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为什么要算计我和偃诗涵!她把偃诗涵推给我,就该知道偃局会站在横达地产这边,那对谢氏集团是很不利的,他就算想要让我们兄弟反目,也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他……”

“是呀,他为什么会这样呢?”谢若巧幽幽地道,“因为他喜欢我,因为他想要得到我,因为她不想我和你在一起。”

宫远猛地顿住,扭头,像一个失去了任何行为能力以及开口能力的僵尸,他就站在那里,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静静地看着她。

猛地,他冲到她跟前,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大,气息也喘了起来,“他是为了你?”

“是。”

谢若巧看着他,看着他慢慢愤怒起来的眼,那英俊的脸上有泪,眼眶很红,被愤怒的情绪拉扯,显得有几丝狰狞。

他艰难地开口:“他为了拆散你和我,他为了得到你,不惜设计我和偃诗涵,不惜让横达地产得到偃局的支持,不惜为谢氏集团拉上那么强的一个敌人,那你对他而言,一定很重要。”

他冷冷地笑出声,那声音听上去竟有几分悲怆:“杜总老谋深算,机关算尽,拆散了我们,那他得到你了吗?”

谢若巧平静地说:“得到了。”

她其实不想在这个时候刺激他。

可她很清楚,不给他致命一击,他不会清醒。

她知道,宫远一定会暴怒,且,今天过后,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对付谢氏集团,对付杜晓南。

果然,他一听到她的回话,一拳头砸在了墙壁上,眼眸充血地鼓起,几乎是又爱又恨地瞪着她:“巧巧,你不要骗我,你不要为了不让我恨我哥哥和偃诗涵,就这么骗我!”

谢若巧说:“我没有,我确实已经跟他在一起了,我也确实是他的女人了。”

这话犹如诛心,刺的宫远一个没站稳,高大的身子像筛子一般轻颤着。

他喘着粗气,眼眸睁的大大的瞪着她,又是猛的一个提步,他冲到她面前,将她狠狠抱到怀里,痛苦地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选择他,巧巧,我爱你,我爱你,你不是也爱我的吗?难道你这么快就爱上他了吗?”

谢若巧被他抱的很紧,是那种要勒进骨血里的紧。

她知道宫远很痛苦,她其实也痛苦。

想到他们的曾经,想到他曾经对她许下的承诺,想到她以前认为的非宫远不嫁,可如今,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她以前爱他吗?

以前谢若巧从来没怀疑过,可后来,她渐渐就怀疑。

她没谈过恋爱,她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她原为,她是爱宫远的,可后来事实证明,她并不爱宫远,她对宫远只是一种亲人的喜欢。

谢若巧用力将宫远推开,忍着酸胀的心情,不知是为了让宫远更加清醒,还是为了让自己相信,她清淡地开口:“是的,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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