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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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iv id=center_tip> 陈靖安处理完殷家的事当即就回沈城复命了,考虑外公的病情,夫妻俩商量决定,南栀留在北城一段时间,等情况稳定了再回沈城。

南栀把陈靖安送到机场,俩人依依惜别,小南栀经此一遭眉眼间成熟了许多。

陈靖安捏她小鼻尖,叫她吃好睡好,要把自己养成一只小猪才行。

夫妻间的亲昵,总叫人觉得甜蜜。

南栀目送陈靖安检票之后才转身往回走,正撞上周念禾,拉着箱子风尘仆仆的往里赶。

看见南栀她表现出来一副惊讶模样,随后又恢复自然,“南栀这是…来送靖安?”

南栀微微轻笑,点头,“是。”

对于她称呼‘靖安’的语气打心底里排斥。

周念禾抓着背包带拽了一下,匆忙着,“不和你说了,我赶飞机。”

南栀点了下头站在原处看她往检票处快走,她怎么知道来送陈靖安?她也是回沈城?那他们…同一航班飞机…

周念禾总是这般阴魂不散…

耳边一道道冰冷的航班信息叫南栀心生焦躁,她轻叹一口气,努力劝解自己只是巧合而已。

堵在心口的烦闷却是怎么也化不开,小眉头在不经意间已经锁紧许久,南栀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在脑海中闪过他们在飞机上相遇的场面。

周念禾会上前喊他‘靖安’,同他打招呼。

陈靖安会点一下头,冷冷的问她怎么在。

然后寒暄、起飞、降落…

他们并不会有太多交谈。

可是周念禾在那架飞机上,他的思绪便会被牵绊。

或许下了飞机陈靖安会送周念禾回家,他们在路上会讨论南栀不懂的专业话题。

他们一如既往的默契,即便一句话不说仍旧了解彼此…

南栀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她害怕又没有安全感。

回去的路上她接到了杜婷师姐的电话,说是约她吃顿饭。

南栀心情阴郁本想拒绝,师姐直接提起前几天遇见陈靖安和周念禾的事儿…

她无法开口拒绝…

因为她比谁都想知道。

下一个路口转弯,南栀直接来到了饭店。

杜婷一边吃一边把当天的场景绘声绘色描述出来,等讲完了她好奇的问南栀,“陈靖安和周念禾怎么认识的?”

南栀扯着嘴角勉强微笑着,“他们以前是男女朋友。”

早在我还没出现以前,他们曾经亲密无间。

“靠!”

杜婷咬牙切齿,“还真是。”

她又问,“陈靖安跟你说的他俩的关系?”

南栀手指顿了一下,自尊心作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含糊其辞,“嗯。”

她撒了谎,不愿再多言。

垂下头吃菜,瞳孔里掩盖着失落。

陈靖安…从未和她提过自己与周念禾的关系。

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与她解释。

他们第一次在同学家聚餐时,他叫她把周念禾删除好友时,还有…灾区那次,他们默契配合南栀失落离开时…

他心思细腻,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失落难过呢?

南栀与师姐换了话题,打心底里,她是不愿意承认周念禾是特殊的…

按师姐的话,她提取了三个信息点:陈靖安帮了周念禾;周念禾有意撩拨;周念禾知道南栀的家事。

好像看似都很平常的事情…

可这是陈靖安和周念禾啊。

他那样的性子,哪里是会帮助‘仇人’的性格?

南栀不知道周念禾与殷裳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殷裳会被送出国,而周念禾却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眼前出现…

还有,周念禾出身低微,殷家关乎政事,她又从何得知?

如此,便是都不可细想。

要是真的吹毛求疵起来,她真的会无法面对…

和杜婷吃完饭南栀便开车回了陈家,奇怪的心思驱使她点开了周念禾的朋友圈。

一张机票;一句酸话。

她说:与你。

南栀手颤了一下。

机票后面还有一张图。

是沈城家属院里的厨房…

与你、与你…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动,快要蹦出了嗓子眼儿。

那一瞬间…是愤怒、是怨恨、起被背叛的不甘。

南栀周身颤抖着,大口的呼气,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转而,涌上心头的是一种孤凉的悲戚…

她退出了周念禾的朋友圈,又点进陈靖安的对话框,然后退出,再去翻看周念禾的朋友。

周而复始,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最后她规劝自己,这是周念禾的伎俩,不会这么巧…

可她根本说服不了自己。

她止不住的颤抖,想把周念禾朋友圈截图发给陈靖安质问,又怕自己的疑神疑鬼让他厌恶…

手机铃声响起,是表哥殷闻与,南栀接通,说自己官复原职,问陈靖安沈城地址,他要送份贺礼好好感谢。

殷闻与对陈靖安尽是夸赞,说…没有陈靖安就没有殷闻与今天,没有陈靖安,殷家就彻底垮掉了…

南栀把地址告诉表哥后匆匆挂断电话,泪水夺眶而出砸在手机屏幕上,那张厨房的照片在视线里渐渐模糊。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残忍的事实。

那就是她根本没有资格质问他。

就算是真的…

就算她占理…

她也是不配的…

南栀窝在床角蒙上被子低声啜泣,这屋子不隔音,她连哭…都不敢大声。

如果…如果事情真如她所想象一般,有一天东窗事发,她就是委曲求全的妻子,她要替他的丈夫掩盖真相。然后做一只鸵鸟,一辈子把头埋在土里,看不见,也听不见…

就算没有周念禾,也会有别人。

她的自尊将一辈子寄希望于陈靖安对她的感情…

然而…这感情才是最不可信的。

南栀闭上一双水眸,她哭了太久,眼眶酸疼。

原来…她早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她只是陈家的少夫人,这个头衔,殷家需要靠其支撑家族,陈家需要用其装点门面。

泪水浸湿了手指,南栀低声啜泣,原来接受和承受是两个概念。

这种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选择相信她的丈夫…

他们分隔两地,陈靖安并不知道此时远在北城的南栀正为了他痛哭流涕。

他在沈城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前阵子殷家遇事儿他在训练的紧要关头请了年假,为了保持公平,陈靖安本次晋升彻底无望。

要真是说起来,这事儿和殷家关系并不算大,是有人有意要牵扯上他。俗话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陈靖安现在就处于这样的境地…

像他这种在北城有背景的公子哥本就不受沈城土著公子哥的待见,两伙人隶属不同派别,平时没事都是互相争斗打压的关系,更不要说现在被抓住了小辫子的时候。

他晋升这茬儿撞在了枪口上,也只能咬碎了黄莲往肚里咽去。

不过陈靖安对身份地位的事情向来随性洒脱,所以当领导找他谈话的时候也只是坦然的答应,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波动。

警钟就此敲响,有人要借着殷家的败落整治陈家了…

殷家元气大伤,陈殷联盟摇摇欲坠,借此时机捍动陈家最合适不过。

所以陈靖安被打压,陈解之作风问题被重提诟病…

一时间陈家也混乱起来。

南栀尚未从低落的情绪中恢复,便卷进了陈家这场风波。

有传言称,公公陈解之婚前的女人至今一直被秘密养在外面,就连大哥陈靖平都是陈解之与情人所生…

南栀大为震惊,婆婆叶晚棠更是以泪洗面。

陈家遭此祸患,并非空穴来风。

甚至有照片作证,陈解之频繁出入郊区某公寓。

那女人不及叶晚棠高雅貌美,却是质朴淳厚,看样貌是个本分之人。

南栀从不知道婚姻能有如此脆弱…

公婆虽然谈不上浓情蜜意,至少在她眼中也是互敬互爱,如此看来,皆为假象。

叶晚棠日夜哭诉,她是知道这事的。

只是没料到会被翻出来…

所以…婆婆是默认了公公的行为,只是不要被翻出来丢了面子就好。

南栀不知道婆婆哭得到底是这段婚姻…还是自己的面子…

叶晚棠当晚血压高升,陈解之送去的医院,南栀留夜悉心照料。

看着公公的担心,南栀明白了,他们是彼此的家人,公婆的感情是凌驾于夫妻之上的亲情。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联姻都是如此…

入院后婆婆的情绪稳定了许多,见南栀不离身的陪护于心不忍,叫她回家休息白天再来看望。

南栀安慰婆婆,笑着说想留下来尽孝心,叶晚棠拗不过她,拉着她满眼怜爱。

“南栀啊,叫你爸的事吓到了吧?”

叶晚棠轻叹一声,“都是早些年的事儿了,当年没断干净,后来我闹过一次…也就断了…”

南栀不解,“那照片?”

明明是最近的啊…

叶晚棠往后靠一下,南栀塞了枕头过去,哀怨说道,“她生病了,癌症晚期。”

南栀明白了。

“你爸对她有情…也有愧,总不能叫他抱憾终身,况且…这些年我也有对不住他们的地方。”

叶晚棠苦笑,“就当是赎罪了…”

南栀微微蹙眉,搭上婆婆的手安抚。

叶晚棠抬手给她掖了掖头发,“妈累了,先睡会儿,你也别熬太晚,年轻人多注意身体。”

“嗯。”

南栀扶着婆婆躺下,自己放开行军床枕着手背侧躺着。

她大概…已经凑齐了整个故事。

只是婆婆,真的很让人心疼。

同样是女人,她又怎会不知道这里头委屈…

到底是自己的丈夫,她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与另一个女人共处啊。

耳边的手机振动,南栀匆忙接听小心翼翼从病房往外走。

“喂…”

她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叶晚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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