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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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iv id=center_tip> 第二天一早南栀还未清醒就被陈靖安给拽起来送回了家,他着急回部队任命,她不能赖床拖了后腿。

到家后南栀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醒来时屋里黑压压一片,仿佛昨天种种温情如梦一场…

陈靖安依旧不在家。

他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一次,回来就能要了她半条命。

对于此,早已是见怪不怪。

家里进了蚊子,南栀睡觉没注意被咬了一口,光滑白净的小腿上肿起一个顶大的红疙瘩,又疼又痒…

没一会儿门口有动静,她仰着头往外看,是陈靖安下班回来了。

不足为奇,他总是这样,回家从来没有确切时候。

和他一起进门的还有扑鼻而来的饭香,南栀抓了一下小腿的蚊子包跑过去,迎接美味的晚饭。

食堂打回来的土豆焖排骨、炒合菜,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南栀不挑食,有饭吃就成。

小姑娘笑嘻嘻的,对着饭菜满眼放光,陈靖安料到她这个点没吃饭,直接打了回来。

这丫头懒是懒点,但是不费心好养活。自个儿的媳妇,他乐意宠着。

一天没吃东西,南栀饿的凶,吃的那叫一个香,陈靖安倒了杯水给她,“你一天没吃?”

南栀口齿不清的“嗯”了声,小手又止不住下去抓了一把蚊子包,“才醒。”

“腿怎么了?”

陈靖安皱起眉弯腰向下看去,好大一个蚊子包在她腿上,被抓的红了一大片,她又白,鲜明对比之下触目惊心的。

“啧,”陈靖安不由得凶了她一声,“别抓了。”

“……”

南栀撇撇嘴,“哦。”

继续干饭。

期间她一有忍不住伸手下去的时候就会被陈靖安的目光瞪回来,怂唧唧的。

陈靖安吃饭比她快,吃完便去里屋翻腾东西。南栀趁着他不在伸手又抓了几下,估计用劲太猛,流了点血丝出来。

南栀刚刚收回罪恶的小爪子,陈靖安就拿着一瓶花露水返程,四目相对,南栀紧张的垂下了小脑袋。

陈靖安冷“哼”一声,一路盯着她的小脑顶过来。

他在她腿边蹲下,掌心托起她白皙软弹的腿肚,粗粝的指腹在蚊子包附近摩挲,一阵酥麻…

“又挠,都出血了。”

他厉声怪罪,花露水已经随着棉签沾了上去,疼得南栀倒吸凉气。

“嘶…疼…”

委屈巴巴。

“活该。”

咬牙切齿的,抓着小腿的那只手攥的更紧,怕她跑了。

花露水涂好,他松开她,“别再抓了。”

随后起身,手搭在她肩膀上轻捏了下软软的耳垂,“再抓看我怎么收拾你。”

太暧昧了!

南栀受不了!

不过这话比挨瞪顶用,南栀真的不敢再上手。

等她吃完陈靖安收拾碗筷,把她和‘烤冷面’轰出家门留在屋里喷杀蚊药,南栀无处可去,钻到小园子里鼓捣花草逗狗。

关门声响,陈靖安喷完出来,“你嫌自己挨咬的少是吧?”

他还是那样说话,凶巴巴的,叫人不舒服。

南栀从小园里蹦出去,讨好似的问他,“打完啦?”

小狗腿子样儿,和‘烤冷面’没什么区别。

屋里打了药得闷一会,索性带他俩出去转一圈。

二人一狗走在大院里,很是亮眼。

天色黑下来他们回家,南栀冲完澡镜子上了一层水雾。陈靖安找剃须刀要刮胡子,南栀就着脏衣服把镜子上水蒸气擦净,等他找到站起来,镜子正好干净明亮。

生活全是这样日复一日的小细节,他们也终于过出了自己的味道。

没多久,南栀假期结束,林海送到车站。

他陈连长忙,没功夫管她。

回北城后南栀又开始了忙碌的学习生活,她是两年半学制,年底毕业。

留给咱们小南栀的时间不多了!

婆婆叶晚棠抽空拉着她去做了全身检查,美其名曰防患于未然。南栀心里清楚,俩人结婚一年有余,硬是一点动静没有,做老人的心里着急。

从医院出来,叶晚棠直接提溜了一大兜子汤药。每天一进家门那股子中药汤味就往脑仁里钻,早晚各一碗,哪一次都是硬着头皮往下咽。

叶晚棠从不说逼她的话,字字句句为她身体着想,婆婆的好意最是不能拒绝。

南栀打小就乖巧听话,面对自己的婆婆更甚。所以除却喝药这一点,叶晚棠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关照。

时间在忙碌间流逝,那个夏天,南栀送走了第一位在自己生命中离开的亲人。

外婆过世了,盛夏的夜里,在睡梦中失去了呼吸,享年82岁。

老人家上了年岁,虽然事发突然,却也是意料之中。

人人都说这是老太太的福报,临终没受到半点病痛的折磨。

这是实话,这把年纪能这样安安稳稳的离开,确实是老人家的福气。

只是临了一句话交代都没有,小辈儿们都替老太太感到惋惜。

此乃大丧,殷家又是名门望族,自然少不了一番操办。

陈家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当即通知了沈城的陈靖安,有南栀这层关系在,陈殷两家自是亲近。

陈靖安连夜赶回北城,直奔殷家,一刻都没耽搁。

老太太的冰棺摆在正厅,黑白相片正立中心,陈靖安过去先是磕了三个头,随后起身和长辈们一一打招呼,临了,走到南栀身边。

她与家中一行女眷跪在外侧,一双美眸布满水痕,陈靖安攥了攥拳头,指尖扎到了手心。

啧,有点疼…

才回来几天的功夫,那小腰就又细了一圈,这丫头肯定是学人家减肥没好好吃饭。

他将大手覆到那纤瘦的肩膀之上,传来一阵熟悉的热度,南栀抬眸与陈靖安对上视线。他微笑着,掌心在她肩膀上轻揉几下以示安慰,南栀目光中透出了难以言说的依赖,陈靖安的眼角弧度柔和,这是他们小夫妻间甜蜜的亲昵互动。

追悼会定在第二天,一来是天数问题,丧事讲究个一、三、七,自然是不能头天出殡;二来也是为了方便各位前来追悼的亲友,今天通知出去,给在外的、工作的人准备时间。

老领导的发妻,得尽善尽美,才能显示出一个家族的礼度。

陈靖安作为殷家孙女婿,自然一整天都是同本家外姓人一起忙里忙外,准备明天追悼会相关事宜。陈靖安办事利落,为人稳重,深得殷家人欢心。

夜里殷家的儿孙轮班替老太太守灵,殷家人丁稀少,前半夜是舅舅殷却兴带着老太太的儿媳、女儿女婿、孙女和老太太娘家的亲属守灵。

像南栀这种外孙辈的女流及家属被排在后半夜,由老太太唯一的孙子带领。

分工全部结束之后已经过了十二点,陈靖安和南栀上楼休息。此时的南栀早已适应了悲伤的情绪,余下的只有说不尽的乏累疲惫。

陈靖安体贴,抱着自己媳妇儿洗了个热水澡,他耐心又细心,连南栀的头发丝都被照料的妥帖。

南栀始终是一副懒懒的状态,她最近忙论文连续几日不曾睡个好觉,今天更甚。现在窝在陈靖安怀里,理所应当的享受着他的‘伺候’。

随后两人上了床,南栀枕在陈靖安臂弯处寻求安慰,语气恹恹。

“陈靖安… 我有一点点难过,可又好像没那么难过…”

陈靖安的长指穿插在她的发丝间替她慢慢梳理着,“你难过,是因为外婆的离开。没有那么难过,是因为,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黑暗中南栀看见陈靖安乌黑的一双眸子,正在慵懒地道出她的心底事。

她伸手抱紧他的脖颈,借力向上轻蹭,“陈靖安,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嗯,你老公无所不知。”

“……”

他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吐出骚话。

陈靖安亲昵地揉了揉南栀柔软的发顶,“睡觉吧,一会儿我叫你。”

“好…”

南栀窝在陈靖安怀里,满腔都是他独有的气味。

陈靖安属于糙汉类型,讨厌沐浴露的香气,他头发又短,洗澡、洗头一块香皂就能解决。

可偏偏这清爽的皂香混合着隐约清冽的烟草气,清爽而又诱人,总能叫她沉迷。

南栀渐渐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睡去,她睡得极不安稳,小脸都皱在一块。陈靖安黝黑的眼睛注视着她,总莫名的觉得这丫头有道不出口的小委屈。

凌晨三点,陈靖安亲昵地将额头抵在南栀的额头上,指腹轻蹭她的脸颊,“起来了…”

南栀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有魅人的蛊惑力,低低沉沉的,直接把她从梦境拉回现实。

她抬起眼皮,陈靖安挺拔的鼻梁近在咫尺,向下看,还有那清冷寡淡的薄唇。

抬手揉揉眼睛,瓮声瓮气的,“我去洗洗,你再眯会。”

“去吧。”

陈靖安嗓音沙哑,大概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两人下楼的时候,还没到轮换时间,比旁人早个十来分钟,总不至于到了点匆匆忙忙的。

陈靖安跪在南栀身侧,两人的背都挺得直直的,一个宽广一个纤瘦,只是背影都是别样的般配。

……

太阳轮转一圈再度从北城升起,前来悼念的宾客陆续前来。陈家老小是一起过来的,就连陈靖平都带着妻儿从边疆赶到,由此可见陈家对殷家、对南栀的重视。

追悼者接二连三,南栀和陈靖安站在后排,每来一位都要行一遍鞠躬礼。

人人以悼念老人之名前来,念的,却都是殷家的地位。

追悼会在晚上十点结束,今晚再守一晚,明天一早出殡。

外公掌事,等最后一批宾客散尽,便叫大家快去歇息。

熬的时间一长,都撑不住。

今天换班和昨天一样,前半夜小辈儿休息,后半夜出来。

这会儿南栀他们已经跪了有一段时间,膝盖磨的生疼,陈靖安搀着她往主楼去。

俩人经过院里中庭,碰上一个波浪卷发美女,“南栀?”

见对方认识自己,南栀停下了脚步,陈靖安也随着她止步,脱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后背。

“我是殷裳,你还记不记得我?”

殷…裳?

对这个名字有点记忆…

殷裳往前凑近几步又补充道,“就是岭南老殷家的二女儿。”

哦…那应该是表姐。

出于礼貌,南栀弯起唇角点了点头,“表姐。”

“哎,就知道你忘不了,咱俩小时候一起偷过酒呢!”

说起这事南栀有印象,那年他们举家来北城过春节。

南栀和家里几个同辈的一起玩,有人张罗着去偷酒喂小狗,南栀年岁小不懂事,跟着一群人就去了,结果最后被抓,大家集体把她给供了出去,她挨了好大一顿骂…

提起这事,想来也是为了唤醒她的记忆。

南栀轻轻“嗯”了声,笑得温和,“记得,”

夜已深,南栀不愿多说,“表姐也劳碌一天了,早些休息。”

殷裳似乎不依不饶,目光迅速锁到了陈靖安身上,出口魅惑,“这个是妹夫吧?”

“是。”

南栀也意识到自己并未介绍陈靖安,于是对着殷裳大大方方的,“这是我爱人,陈靖安。”

随后她转头对向陈靖安,“我表姐,殷裳。”

陈靖安轻“嗯”一下,冲殷裳颔首,“表姐好。”

他的目光并未在这个妖媚女人身上停留,只是一眼便移回自己媳妇这边。

“哎呦,咱们小南栀都结婚了!”

殷裳尾音尖锐,说起话来表情妩媚,举手投足间的风情魅惑,她冲向陈靖安伸手一只手,“叫我殷裳就好~”

陈靖安皮笑肉不笑,抬手轻轻回握以示礼貌,女人纤长的手指滑过他的手背细细摩挲,全然不把南栀放在眼里…

陈靖安以最快的速度收回了自己的手掌,温度落在了南栀肩头,他柔情的目光也留在了南栀身上。

南栀见状微微一笑,心中不免憋了一口气,“表姐,我们先去休息了。”

殷裳闻言回答,“好哒,明天见。”

南栀和陈靖安先后冲着殷裳轻点了下头,毕竟是客人,还是得客气些。

殷裳始终保持着笑意,手搭在锁骨上轻抚,也不知是对着谁,娇声媚气的,“晚安~”

然后她从陈靖安身边经过,还不忘用肩膀刮一下陈靖安的胳膊,压低了声音在他耳畔轻语,“我在二楼拐角第一间~”

陈靖安冷笑,把南栀裹在怀里更加快步离开。

殷裳望着这两人的背影面露狠色,一双美丽的眼睛犀利而尖锐。

这孙南栀是好命,联姻到这么个极品男人…

回屋后南栀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坐在床边默不作声的抬手解开发髻。

她生气,气殷裳的主动撩拨,气陈靖安,emmmm她也说不出气陈靖安的什么,反正就是生气。大概是气他长了一张到处惹是生非的脸!

哼!反正气死了!

陈靖安是大直男,他倒是看出了殷裳的刻意勾引,不过对这事也只是觉得无聊,毕竟他从小到大没少被漂亮姑娘撩拨。

谁让他天生长的就很哇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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