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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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惊呼完,又静了下去。

祁祜白了一眼,接着道:“听母后讲,当年父王是真心喜欢过废贵妃的,为数不多的付出了真情实感。毕竟年少,又涉世未深。但废贵妃一心攀炎附势,进宫选秀去了。但选秀前他们便享尽鱼水之欢了————”

“哇,”祁元低呼,“我竟看不出父王是这种人,我一直觉得父王是清心寡欲之人呢。”祁祜摊手,“反正废贵妃怀了,之后生下了个孩子交付给了父王。两人之间都有孩子了,怎能断了,便背德苟且。直到母后嫁进王府,父王才跟废贵妃彻底断了。”

众人瞪眼看着祁祜。

祁祜抿口酒,不解众人为何如此看他。

“怎么啦??!有话说话!”他大声喝着这帮崽子。

公孙不冥先笑了。

左丘琅烨游过去道:“这就完了??你怎么这么云淡风轻就说完了??”

“不,是这件足以让人吓得跪地磕头的事,止安这么平淡就说完了?”宗南初道。

祁祜不解笑了。“那你们要我如何说?本就不是我的事啊。”

祁元游过去,本想靠着祁祜,但公孙不冥在一旁,他伸手抱着公孙不冥,正好到他怀中。“那姐姐也知道这事?”

“知道啊。”祁祜掏掏耳朵。“母后当年还同我们讲过,其实先皇一直都知道父王跟废贵妃的事,只是不想致朝野大乱故而一直瞒着。”

公孙不冥道:“若瓷心里定是很难受吧。皇上在她心中有些分量。”

祁祜笑道:“她?那她定会说‘我并不在乎这些’。”

“什么?那你在乎什么?”树林温泉汤里,许苒筠惊讶问道。

祁盏耸肩,“他爱谁不爱谁,我并不在意。以前觉得只要爱我便够了。”她微微仰头眯眼。“如今爱不爱我,也不在乎了。我看透他了。”

“看透什么?”左丘琅烨问祁祜。“我只觉皇上薄凉,但对皇后娘娘是真一往情深,宁被天下人责骂也护着她。”

祁祜嗤之:“他要真爱母后,就不会让她野心渐长,会放她天大地大。”

“哥哥同我讲过,大哥曾对父王说过,若真爱母后就放过她。但他只爱他自己,他害怕没了母后这世间再无人去爱他,便把母后当做此生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惜,他骗得过自己骗不过老天爷。”祁盏止不住冷笑。许苒筠头次见她这样,不禁打了个寒颤。“罢了,我只当今晚没听。咱们快些回去吧。晚了将军会寻人的。”

“好。”

宫中宴罢,太后听闻祁祯樾处死了她宫里的人,自然不会罢休。

永禄宫中,鹿姝也跪下道:“太后娘娘,臣妾真是有要事要禀报皇上,心急之下才求的贵妃娘娘。”

洛酒儿道:“是臣妾求人带玥嫔去皇陵的,谁知......唉,玥嫔你糊涂啊,皇上追思皇后娘娘时,你不该去打扰的。”她身边坐着锦阳,锦阳吃茶,一直看着鹿姝也。

鹿姝也道:“臣妾也不知皇上怎会如此动怒,不听臣妾解释......令臣妾没保住娘娘宫里的人......”

“到底何事?”太后问。

锦阳接话:“是啊,到底何事?今日我看皇叔脸都黑了,想必是发了好大的火气呢,玥嫔你就说了吧,说不定太后娘娘能替你做主呢。”

鹿姝也心想祁祯樾不再说此事,也并无责罚祁盏的意思。无论如何这也是有损皇家颜面之事,她心一横,道:“臣妾今日在普陀寺亲眼见到曜灵公主在跟一个男人苟且。”

此话一出,众人皆大惊失色。

洛酒儿先道:“此话可不能乱说——————”

“臣妾既说了,就不敢乱言。”鹿姝也道。

太后眯眼:“你可看清楚了那人是谁?”锦阳颤抖道:“可是璟谰?”

“臣妾只看了个背影。那人穿着青白蓝总管衣裳。”鹿姝也说罢,众人心中有了几分数。

锦阳低声道:“这种衣裳,宫中好像只有东宫的总管穿呢。”

太后面如止水,看不出波澜。

洛酒儿偷拧着帕子,“此话不敢乱说的。”

“臣妾知此乃大罪,自不敢乱说。”鹿姝也正色道。

“的确是大事......那可是太子身边人。”太后喃喃念道。

锦阳嘲讽:“怪不得曜灵有事没事总往东宫跑呢。”

洛酒儿似是被扼住咽喉,不知所措。

“玥嫔先起来,此事不是小事。哀家先想想,都先回去罢。”她说罢,众人行礼退了下去。

鹿姝也出永禄宫后,伸手素鸢立刻上来服侍。

“姐姐可把消息传进了将军府?”

素鸢点头,“是。传递进去了。”

“好......我也不知这样对不对......”鹿姝也垂头。“若是这两个孩子犯了错,受了罚,让皇上失望了,他的心就真无依无靠了。”

素鸢问:“你是想让皇上转向你这边?”

“那时候,他心中就能有我一个位置了。再者说了,这也算是帮了将军吧。”鹿姝也叹气。

趁半夜未至,盏、许回将军府。

许苒筠道:“我今晚看孩子吧,你好生休息。明日定还不知会是如何的骤雨风暴呢。”

“你也是呀。”祁盏道。两人分别,祁盏回了落霄洲,“蝶月,明日无论发生何事......”

“我都知道的殿下。不必交代。”蝶月道。

祁盏微微一笑,两人进落霄洲。

“怎无人点灯啊。”祁盏命蝶月点灯。蝶月骂道:“这帮小丫头,就知道玩乐偷懒,明日我定饶不了他们————嘶——————”

她点灯屋内骤亮,只见床上坐着一人,把主仆二人吓得不轻。

祁盏抚胸,“将军呐,您进来怎不让人点灯?怪吓人的————”

“蝶月,你出去。”风离胥冷脸对蝶月道。

蝶月望向祁盏。

祁盏心知风离胥欲说何事。“蝶月你先下去吧、”

“是。”蝶月只能退了出去。

谁知刚一出去,便被人捂住口鼻带走了。

“殿下————”她拼命挣扎。

“什么?!”祁盏欲推门赶出去,风离胥扯住她。“你别管这些。”

祁盏错愕看他:“本宫又得罪将军什么了?”她心中七上八下。

“今宫里有传闻,看到你跟东宫宫人苟且,可有此事?”风离胥脸色铁青。祁盏怔了一怔,佯装震惊:“东宫?宫人?谁这么疯?”

风离胥道:“你知我说的是谁么?你跟公孙不冥,只是兄妹之情?”他到底坐不住了。公孙不冥当年拼死去瑶山请太子救人,祁盏也不顾一切去法场劫人,他早该看出不对的。

“到底谁传出的?”祁盏冷笑。“将军一副不信本宫的样子,为何还让本宫来说清?既自己心中已明,便不必再来多此一举了吧————”

「啪——————」

风离胥一耳光上去,打得祁盏跌坐在地。

祁盏抬头,眼中是他最恨的那股子倔强。她擦擦嘴角渗红,轻蔑看他:“怎么,本宫说对了,你无言以对就打本宫?将军啊将军,本宫真可怜你,你所谓的喜欢只是在打动自己罢了————本宫从不稀罕————额————”她话说一半,风离胥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红了眼,被逼疯了。

祁盏无力捶打他的手,心中不断念着,若是死于这里,那自己的命便是如此,不能成大事,她也认命————

“你从未稀罕??你好骨气啊——————”风离胥怒吼,“你就是个不安分的贱人————全都怪你勾引————全部都怪你————”

“咳咳————”祁盏痛哭闭眼。

看她痛苦,风离胥残存的智不断在心中反复道,快求饶,只要求饶一句,他便收手。

但祁盏就是一句不求。

顿时怒不可遏,他抓起祁盏头发,猛往墙上撞了几下。

祁盏脑袋嗡嗡,干咳道:“咳————本宫真可怜你————可怜你爱人都不会————只沉迷自己造的幻象里————”挨打一阵一阵的痛,她咬牙就是不出声。

被撞了几下,风离胥又给了她一耳光,她应声倒在地。

“呵呵......”祁盏一笑,血从口中渗出。“连信任都不愿付出,你何谈喜欢?”

“住口——————”风离胥咬牙。他接到消息,只觉天崩地裂,眼前都是黑着的。他只想问祁盏句话,她若否了,他可以强逼着自己信她。可她却冷笑嘲讽地望着他,比将他踩在脚底还要诛心。他疯了般抄起烛台打在祁盏身上,她一声不喊,连泪都不落。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凭什么这么说我......”风离胥低吼。

祁盏倒地动弹不得,疼得眼花恶心。

她不能死在这里......不能......

她还没亲眼看着祁祜登基,还未跟璟谰在一起......

璟谰......

璟谰......

“看着我——————”风离胥丢掉烛台,俯身掰着祁盏下巴,祁盏抬眼,双眸如利刃般看着他。

倏尔他被震了下。

祁盏迷人又恨人之处,就是她一身傲骨。

高贵暗含桀骜,是他最无法企及的。他在她面前,总是如此,如蝼蚁轻贱,他总汗颜无地。

“......”风离胥红着眼,伸手去扯她的衣领。

耳畔裂帛声刺耳。

祁盏轻蔑含血,扬起下巴看风离胥,“你也就这些本事了......不枉本宫从未瞧得起你......”

“随你——————”风离胥违心逆意,低头吻住祁盏,和血吞下。

这厢,鸳妃连夜到了永禄宫。

“太后娘娘......”

太后双手合十,上了柱香。

“列祖列宗保佑,成败在此一举了......”太后念道罢了。起身抓住鸳妃的手,“曜灵出事了。如今正是扳到太子的最佳时机。咱们该准备上了......”

“好。”鸳妃屏气。早就做好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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