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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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离胥本就烦闷,也不讲究其他,跟许苒筠走了。

祁盏先离了正明堂,暗暗松了口气。

“殿下。”蝶月自知惹了祸,急忙上去道:“今夜我就去千藩王府报信......”

“今夜?你是小瞧了这府里的人了。他们能揪出咱们布的局,也能对咱们防备着。今夜落霄洲敢有半分风吹草动,他们定一把抓住。苒筠姐姐把风离胥带走,就是为了不让旁人利用今晚,在他耳边说三道四,万一风离胥查起来......啧。咱们还有许多证据就赤条条摆在明面儿上呢。”祁盏低声道。蝶月连连点头。

“殿下————”

她话音一落,只听身后有人唤她。

祁盏回头,“挽禾姐姐。”

那钱挽禾冲她行礼,两人此时正在道上。

“殿下,妾身有一问,不知该不该问。”

“问嘛。”祁盏道。钱挽禾抚上小腹,“方才在正明堂中,妾身怎么想都不懂,殿下到底为何想让妾身怀子?这对殿下有何好处?”

她非询非探,直接开门见山。祁盏被她猛打得愣了一刹,而后既恢复往日神情:“姐姐说什么呀?本宫还能让姐姐怀子?本宫说让谁怀谁就能怀?”

钱挽禾看向蝶月:“敢问姑娘每日送的是什么药?”

“是治疹子的药。”蝶月答。

“妾身只是奇怪,这府里的姨娘连着数年不孕,怎么妾身只陪了将军不到两月便怀上了身孕。”钱挽禾似笑非笑。祁盏道:“那是姐姐有福报吧。姐姐定是平日积德,上天给姐姐的福报。唉,本宫就欠一些,或许是不知不觉做了些罪孽,上天便罚本宫没有孩子。”

钱挽禾只盯着她。

祁盏接着道:“姐姐若是恨本宫今日让姐姐蒙冤,明日本宫就去找上思哥哥,定还姐姐一个公道。”

“嗯。多谢殿下。妾身的确蒙冤了。”钱挽禾到底不如祁盏深处风云诡谲中浮沉历练过,自然问不出来什么。草草行了个礼便离去了。

她走后,蝶月刚欲开口,祁盏一个眼神止住了她。

“唉,也不知上思哥哥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怎么会扯出这种事呀。”

“怀王殿下......兴许是弄错了?”蝶月顺着祁盏的话答。

祁盏道:“上思哥哥真是,怎么弄成这样了。唉,本宫还从未这般不知所措过呢。不过......挽禾姐姐方才问本宫的话是什么意思呀?怀子有孕还能是本宫安排么?”

蝶月道:“只是随口一问罢。”

“本宫此生无子便无了吧。有梓粟便好。”祁盏道。她带着一行人回了落霄洲。

躲在暗处矮丛中的张浅墨微微扬起下巴。张河在一旁问:“你信公主殿下?”

“谁也不信。”张浅墨冷冷道。她转身,张河连忙伸手扶着她小心行走。

张河问:“怎么这么说?曜灵公主......毕竟单纯。”

“大哥你在沙场的英勇智谋,怎么换个地方都没了?公主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那可是皇宫,吃人的地方。”张浅墨嗤之。张河驳道:“那是她母后和哥哥厉害。你怎会怀疑上公主殿下?她要真是个有心眼的,你还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么?说这话你得有证据。”

张浅墨见状,也无从辩驳。“不知道,反正我们女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绝不是善类。”

“那她怎么跟你们这里的许姨娘跟亲姐妹一样?你嫉妒她吧。”张河扶她进沉香苑。张浅墨不满怒道:“我有什么可嫉妒她的?”

张河扶她进屋坐下。“曜灵公主多美啊,又白又甜,阿胥说她还软软香香的......”

“你们这帮登徒子——————”张浅墨红着脸骂。张河笑着举手,“哎哎哎————好啦,就说曜灵公主善良可爱,金尊玉贵,又知书达理,还讨人喜欢......”

“大哥————我才是你亲妹妹啊。”张浅墨推了推他。“你要是没事,就快家去吧。别在这儿拿着讨人嫌当诙谐————”

“你别生气啊。我走还不行。”张河半蹲下摸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常言道女人生子是鬼门关走一遭,你可得多吃多睡。”

张浅墨被逗笑,“你不会说就莫要开口啦。”

“哈哈,我问问,你想吃什么?大哥回来给你弄。”张河说完,张浅墨道:“这倒是不必,公主殿下都安排得妥当呢。没缺过嘴。”

“哼哼~~”张河意味深长一笑。

张浅墨无语:“好,曜灵公主就是全天底下最善良最单纯的,就我是个恶妇行了吧。”

“哎呦,你还当真了。”张河说罢,也离去了。

落霄洲中,祁盏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方才谁在暗处?”

“穗儿说,看到了张姨娘和她大哥。”蝶月惴惴不安。

祁盏点头。“嗯。这个女人有时候就是喜爱自作聪明。全不可爱。”

蝶月揣事儿,蹲下低头给祁盏洗脚。

“但有一点,我好生羡慕。”祁盏突然叹气。蝶月问:“什么?”

“我好羡慕她,嫁给了自己心爱之人。而心爱之人也喜欢她。”祁盏不禁苦笑。“虽然风离胥不止喜欢她吧。”

蝶月随口道:“难道殿下非得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恐是很难。”

“是难。我自己都做不到。我爱璟谰,也爱父王,哥哥......”伸手,盯了一会儿手上的戒指。“唉,在这世间痴心一人的确太难太难的。”

正胡思乱想着,祁盏眸光猛地一紧。“蝶月,今日......我房中谁打扫的?”

“穗儿带着云香、秀苗打扫的吧、”蝶月答。

“没外人进?”

“啊,这个不知......”蝶月直起身子警惕起来。祁盏面色冷峻,伸手指了指妆匣。“那个。最下面的屉子比起早上挪动了三寸。”

蝶月立即警觉起来,“穗儿——————”

“姐姐。”穗儿从外面进来跪下。

“今日谁扫了寝室?”蝶月问。

穗儿答:“是我带着云香、秀苗打扫的。”

“可有外面人进来?”蝶月复问。

穗儿答:“是有。当时我在外面带人扫枯叶,钱姨娘在正厅候着。我进屋,人不知何时跑到寝室————殿下————”

祁盏足沾水不顾,赤脚前去查看东西摆放。

“殿下,钱姨娘她想作甚?”蝶月跟着祁盏收拾。祁盏冷冷道:“她手伸太长了。”

翻了一阵,东西都没丢。

祁盏站定。蝶月小心道:“殿下,让奴婢给您擦拭干净足吧......”

“蝶月。看来日吧。”祁盏道。

她敢动,祁盏就敢让她悔不当初。

钱挽禾回清水阁后,心绪靡宁。今日形式实在不利自己,若换个嘴笨胆小的,早就被打死拖出去了。

正意乱之时,她从床下摸出今日带出来的画卷。

轻轻打开,盯了会儿画中人,竟平复了下来。

“到底真的有这么俊的人儿么......”喃喃自语,钱挽禾摸上画上人。画中祁盏娇俏可爱,与真人比起,倒是少了几分灵气。也不知真人比起画中人,有几分相像。

窗外影动,钱挽禾连忙收起画。抚上胸口,直叹了口气。

次日下朝后,天竟落雪纷纷。

宗南初上去搂着祁元:“姥姥的,你不会真要娶那什么郡主吧?”

“这么快就在王公贵族间传开了?”祁元惊愕。“这宫里人人都是耳报神。”

“哈哈哈哈————”左丘琅烨上去跟着道:“可不是嘛。不过倒是不是真的?”

“真的啊————”祁元道。

左丘琅烨大惊:“你终于得真命天女了。”

“才不是。”祁祜在旁冷脸。“孽缘。为了救璟谰和我罢了。”

祁苍道:“说真的,要不是当初虚牙一语定局,若瓷......”他声猛低:“就闯进来了————”

“啊?”宗南初点着头,“懂————懂————”

“怀王殿下——————”

风离胥气冲冲唤住祁苍。

胡言乱语社皆回首。

祁祜上前挡住祁苍。“他找你?”

“不知道啊......”祁苍一头雾水。

风离胥冲祁苍道:“怀王殿下请借一步说话。”

“这里快到南门了。人不多的,将军有话便说。”祁苍上前与之正对。风离胥冷脸:“曜灵的蜜膏,可是你送的?你安的什么心?”

“???”

众人面面相觑。

祁苍本一脸疑惑,后觉此事不对,便顺着道:“本王送的东西多了,你问的什么?”

“你少装糊涂。你送曜灵的蜜膏里掺杂着什么,要我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讲么?”风离胥道。

祁元道:“风离胥,你不要在这里污蔑上思哥哥,你欺负姐姐还不够么?”

“我这里可有证据。昨晚曜灵亲口说的,是你送的蜜膏。里掺和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摆了我一道,需我明说么?”风离胥此时见祁苍一脸不知所云,也疑惑了。想是对不上了。

祁元不怕:“怕你明说么?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

“不必明说了————”祁苍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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