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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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谁不知耀国质子跟曜灵公主当年轰轰烈烈的风花雪月事,见此状,皆不言语。

璟谰虽面上无波,心中早就悔青肠子了。他见不得祁盏受欺负,怎么都见不得。见了就什么都不顾了。

祁盏冲他福了福身子,“多谢夏侯公子。”

璟谰回礼。“公主殿下言重。”

锦阳呆呆看着璟谰,“你叫什么名字?也是皇子?怎么没见过你?”

李厚出来道:“回郡主,这是耀国来的夏侯公子。”

“质子么?”锦阳一笑。

这个笑令祁盏浑身不适。她微微眯起了眼。

“臣是耽误各位的雅致了,先行护送公主殿下回去了。”璟谰行礼。

“你别走————”锦阳欲去抓璟谰的手,他后退躲开。

“你还未说你叫什么————”锦阳问。

璟谰答:“回郡主,夏侯九叙。”

锦阳又问:“那公子可会投壶?”

“……回郡主、”

“你逼着别人做什么?怎么这么多年还是如此呢。”祁祜恰好到了。

穗儿跟在公孙不冥身后直喘气。众人见到祁祜连忙行礼。

祁盏见到祁祜就什么都不行了,跑到他身后,“哥哥……”

“嗯,哥哥在呢。”祁祜安抚她一句,对锦阳道:“你也年纪不小了,少做些现眼的事。”

“止安你怎么说话还这般难听啊……”锦阳不满。

祁祜道:“本宫又不是你爹,你从本宫这儿找好听话没有。别再让本宫碰见你欺负若瓷了。”

“止安,你能拿我怎么样啊?”锦阳把方才跟她说的话当耳旁风。“止安,你正妃位子还空悬这呢吧?”

祁祜皱眉,“与你何干?”

锦阳傲气一笑,“可别这时候瞧不上我,到时候有你受的……”

“你胡言乱语什么呢?你真以为自己能当太子妃?”祁祜不留情面。锦阳诧住。

众人见形势不对,连忙行礼散了。

顿时只剩祜、盏兄妹和璟谰与锦阳对面。

锦阳结巴:“止安你、你真以为我看得上你呀?!”

“你嫁父王也不可能吧?敢嫁父王吗?”祁祜问。

祁盏就在他身后揽住他的胳膊靠在他后背。

“锦阳,你跟你爹那点小心思就自己留着吧。你们这一趟是干什么来的?”

锦阳被祁祜气得双颊通红。“我们自然是来看望皇叔的!你少想得美了,我一辈子不嫁也看不上你!”

祁祜嗤笑:“哦哦!太好了,本宫谢你放我一命,你可千万记好自己说的话。若瓷,我们走。”

公孙不冥立在马场外,没踏入半步。

祁祜拉着祁盏走了,璟谰自然也跟着走了。

公孙不冥跟在祁祜身后若有所思。

璟谰小声问:“是不是也不喜欢锦阳郡主啊?因她欺负了七妹妹?”

“嗯……她怎么叫了太子殿下的名字啊?”公孙不冥嘟囔。璟谰眼眸睁了下,含笑道:“你也可以啊。”

“我不这么没规没矩的。我叫若瓷的名字,是她同意的。”公孙不冥十分不悦。

祁祜带祁盏到海棠林边,祁盏才道:“罢了。我上次跟父王赌气,说我不再来这个地方了。”

“啊?那我也不进罢了。”祁祜也不进了。两人就挨着林边坐下叙谈。

“哥哥,你不想早些立个正妃么,省得他们总是打你的主意。”祁盏拿着竹笛把玩。祁祜眸光飘远,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祁盏耳朵。“立正妃权利分割得太大。先是身份得配得上,肯定背后得有能撼动朝野的势力;而后是容貌,若找一个模样平淡的,我怕她被崇叶这些侧妃欺负,要是容貌娇美的,那她能利用自己拉来不少后宫之外的力量;再一个就是野心了。谁在太子妃的位子上,都会想要得更多的。野心跟着地位而变......”

“对。就像母后那样。我时不时会想,要母后只是个宠妃,可能也落不了这个下场。”祁盏道。

“她不会甘心当个宠妃的。”祁祜点点祁盏眼睛,“你跟母后这里特别像,但她比你多了层野心。”

祁盏水眸盈盈看进他眼中。“但我不求什么权势滔天,我只想永远在你身边。”

祁祜欣慰一笑。“嗯,我也想在你身边。”

送走祁盏回东宫时,竟正好遇上了锦阳。

“你来做甚?”祁祜见到她就没好气。

“殿下,郡主今日是特地来给妾身们送东西的……”崇叶出来行礼。

祁祜头次拉下来脸。“你们要什么本宫是少给了?怎么这般不懂事,跟没见过吃过一样。”他头黑脸对崇叶说话,她自然是吓了一吓,跪下一言不发。

璟谰在身后递给了公孙不冥一个眼神。公孙不冥上前道:“太子殿下,既是收下了,便罢了吧。”

崇叶委屈道:“妾身有几条命能驳了郡主的面子?”

祁祜道:“你身后是本宫,本宫的人还担心看旁人脸色?本宫今日也无心发火,你们有几个算几个,把收了的东西都还给郡主。”

“止安,你这是作甚?你不是成心要我下不来台么?”锦阳不满,她有意无意去看璟谰,似这次甚是难堪。

“对啊,本宫就是要你下不来台啊。”祁祜冷哼一声。“你真以为本宫看不出你的小心思?跑来东宫拉拢人,呵,打听出什么来了?”

锦阳憋的脸通红。

“呵。你别忘了自己说的话,千万别嫁给本宫。而本宫呢,也绝不会娶你,天底下女人都死光了,娶个男人也不回娶你!”祁祜极为犀锐。

锦阳还未张口,祁祜直接越过她回东宫了。

璟谰耸耸肩,冲锦阳行礼欲回福恩斋。

“你……你等等!”锦阳上去叫住璟谰。“方才……我、我去问他们了,他们说你跟曜灵之前有过一段,是不是真的?”她声如蚊呐,璟谰微微一笑。“是不是真的她如今也已嫁入将军府了。不重要。”

锦阳跟着他,“那你如今还喜欢她么?”她眼不离璟谰。

“郡主,此事不足为提起。我与公主殿下相识时她八岁我十三岁,现相识已有十四年之久,无论如何,我们之间已是亲人了,仅此而已。”璟谰暗道,这话是他多年来说的最违心的一次。

锦阳面上一喜,“那我可就放心啦。你且等着吧,你的福分在后头呢~~”她小跑离去。

璟谰收起一脸温润如玉,抬脚进了福恩斋。

祁盏回将军府后,蝶月连忙迎上。“殿下,今日事第一日,钱姨娘把药服了。”

“嗯……从今日起,她每日服药你在一旁看着,千万亲眼见她服下。”祁盏回房中,刚卸了晚装,许苒筠带着梓粟到了。

“梓粟呀~~乖乖~~”祁盏伸手,梓粟奔入她怀中。

“母亲~~”梓粟唤她。祁盏抱起他,“乖乖~~今日好好用过晚膳了么?”

梓粟乐道:“今日~~吃了这么大的虾!”他小手笔画,祁盏溺爱地望着他,“苒筠姐姐,今日蝶月同我讲了,你们是不是————”

“嘘。”

许苒筠让穗儿抱走梓粟,道:“她用了怀王送的香,身上起了疹子。蝶月把你给的药方和治身上疹子的解药混在一起每日给她服下。若儿,你给我句实话,你给她用的是什么药?”

祁盏道:“调理身子的药。当年林川姐姐就是用了这个方子怀上了梓粟。”

“你想做什么?”许苒筠不禁想起蝶月对她说过的话。祁盏道:“我自然是想让府里多几个孩子,将军的心思就不在本宫这里了。”她甜甜一笑。许苒筠不知为何,后背生凉风。“好,你说得对,多子多福。”

两人合弹了几首曲子,之后烹茶谈话。

“殿下,钱姨娘来了。”

“快快请进来。”祁盏道。许苒筠神色一黯。

钱挽禾进来行礼。祁盏连忙扶她,“外面风大天冷,姐姐快起来坐离火近一些。”钱挽禾瞟了眼许苒筠,低声对祁盏道:“殿下,妾身今日来是想与殿下再次叙那日交心之事......”明着暗着她不想让许苒筠待在此处。

许苒筠怎会听不出,虽不是好事生非之人,却也忍不住问:“若瓷,你同挽禾妹妹还有说了交心话呀?”

“啊......”祁盏道:“我早就同姐姐说过的。就是那日午后我同姐姐说过的话。”

“哦~~~”许苒筠想起来了。“这件事我以为你只会同我说呢。”祁盏一笑,“姐姐干嘛吃醋?”

“没有呀。”许苒筠不认。嘴上不认,心中却略微惊讶,祁盏跟质子的事,毕竟关乎她名声,竟就这么说给了外人听。

钱挽禾笑道:“你们关系可真好。跟亲姐妹一般。苒筠姐姐还能叫殿下的小字。”

“你方才说了嘛,我们是亲姐妹。”祁盏冲许苒筠一笑,她就跟着情不自禁地笑。

祁盏对钱挽禾道:“其实那日话也说完了,没什么能往下说的了。如今本宫也做了将军府的大夫人,同姐姐做了姐妹......就止步了。”她险些哽咽。

钱挽禾叹气:“殿下,这几日将军都在妾身这儿。妾身想说,殿下真是一点都不在乎宠妾爱妾,那妾身也替殿下跟将军说了......”

“说什么?”祁盏面上挂笑,转了转手上的戒指。许苒筠正饮茶,手一顿。

“将军对殿下的心,之后就可用到别的地方了。不过,殿下心系之人到底是谁?将军可认得?”钱挽禾实在好奇。

许苒筠放下茶盏:“方才若瓷不是说了么,往事过了便是止步了。妹妹何必如此细问呢。”

见状,钱挽禾点头笑道:“是啊,是啊......”

祁盏押了口茶。

“殿下,张姨娘和苏姨娘到了。”丫鬟进来通报。

祁盏今日郁悒,这下算是她们自己撞上的。

她道:“是有事求见么?”

“说是有事求见。”

“没人同她们说苒筠姐姐和挽禾姐姐在么?”祁盏过去抱起梓粟。

丫鬟答:“还未说。”

“那本宫就出去见见吧。两位姐姐请歇息,本宫去外面听完咱们再接着玩。”

许苒筠起身:“我同你一起吧。”

寝室中便只剩钱挽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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