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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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曜灵公主,是太子中毒了————”何行萧带人也不敢耽搁。祁苍带着徒弟跟在何行萧身后仓惶整理着医箱,根本没看风离胥。

一听不是祁盏,风离胥真松了口气。

“将军救我————”鹿姝也抓住风离胥的衣角。风离胥无奈:“来人————都没看玥嫔娘娘不行了么————”

祁苍转头瞟了鹿姝也一眼,冷脸转过了头。

朝歌楼的门被打开,祁盏哭得梨花带雨,“何总管......上思哥哥————”

“曜灵公主,太子殿下这是......”

祁苍越过祁盏去瞧祁祜,祁盏抽抽噎噎道:“今日哥哥与本宫少用了些酒菜,想着立冬,朝歌楼寒冷,早早歇息便罢,谁知哥哥竟吐了,而后他只说一阵天旋地转,便昏了过去,本宫怎么也叫不醒......”何行萧安慰:“幸而殿下叫人来了......”

祁苍面色凝重,诊了一遍脉,对一旁的小徒弟道:“尔茶,你去把收拾酒菜的宫人拦下,细细检查一遍。”

祁盏哭着道:“上思哥哥,哥哥这是怎么了?”

“有人下毒。”祁苍一句惊人。

何行萧立刻叫人把朝歌楼团团围住,“竟有人利用这档子来谋害太子?真是胆子大了。”

“怎么会?”祁盏道:“那我怎么没事?”

“今日的饮食,你可有没吃的?”祁苍在一旁边和皂角水边问祁盏。祁盏摇头,“倒是没有......哦,有一道山楂枣泥糕,我没吃......哥哥说我最近少喝水,有些上火,便没让我吃......”

祁苍让人把祁祜抬起来,硬是喂给他了些皂角水。

“呕——————”祁祜大吐。

何行萧示意祁盏往楼下走,“殿下还是回避些————”

“不,本宫哪里也不去————”祁盏道。

却说这边祁祯樾刚出御书房,禾公公便被身后的璟谰扯了衣袖。

“总管。”

“夏侯公子?您可是有事?”禾公公面色着急。璟谰道:“想来您也听闻了宫中出事了吧,朝歌楼的事,且先不要告诉皇上。”

禾公公不解:“什么?太子如今可是危在旦夕————”

“这是贵妃娘娘的意思。如今太子殿下正值垂危,怕皇上还记恨着太子殿下,怕直接————”璟谰欲言又止。禾公公心领神会,“你们误会皇上了,他对两个孩子其实是很疼爱的......”

“娘娘是怕皇上一念记恨,彻底断了太子殿下的命。”璟谰说罢,祁祯樾转头上步辇。

“禾子————你在那边同璟谰说什么呢?”他见禾公公迟迟不来伺候,倒是一直跟璟谰在一旁嘀嘀咕咕。

禾公公与璟谰跑去行礼。

璟谰道:“回皇上,贵妃娘娘让臣传句话,玥嫔娘娘似乎是不行了,不知中了什么毒,如今在玉仙宫中昏厥过去了。”

“什么?”祁祯樾并未慌神。“走,摆驾玉仙宫瞧瞧。”

璟谰冲禾公公点头。禾公公暗自叹气。

玉仙宫内外站满御医,祁祯樾到时御医已诊出了结果。

“皇上恕罪……”

众御医下跪战战兢兢。

祁祯樾不解,“玥嫔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风离胥送她回来的,见祁祯樾询问,上前道:“回皇上,臣今日进宫时恰好碰到玥嫔娘娘,谁知娘娘竟倒地直喊疼,臣不敢怠慢便将玥嫔娘娘带了回来。皇上,方才御医查过了,玥嫔娘娘这是……坏了根基,没法再受孕了。”他心中惋惜,自己设的棋子,就这么被重创了一把。

“哦?”祁祯樾疑惑。

跪在地上的御医道:“回皇上,臣等尽了全力。玥嫔娘娘这是误食了类似水银之毒的药,这下损害了根本,今后无法再有孕了……”

祁祯樾不语。

“皇上……我要见皇上……”鹿姝也悠悠转醒一阵哭闹。她不知那一步错了,竟会遭此灭顶之灾。

“崇儿。”祁祯樾进了卧房。

鹿姝也哭道:“臣妾……好生悲痛……”

“朕知道。此事如此恶毒,朕定是不会白白让你受了这等……委屈。禾子,立刻传宗南初进宫。”祁祯樾道。谁知鹿姝也蛮横,“皇上,到底谁这么恨臣妾,要下次毒手……臣妾自打入宫,到底谁在看本宫不顺眼……谁把本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顺着她的意,祁祯樾从床边起身。“你是想说太子加害于你?”

鹿姝也偏过脸。

祁祯樾冷冷道:“你也说得出这种话?太子如今被关在朝歌楼,日日夜夜有人看守,他如何加害于你?”

话音一落,立在一旁的风离胥立刻双眸一震。

“他在里面是不能,但能叫人来......”鹿姝也还未说完,禾公公便忍不下去了,上前跪下。

“奴才斗胆禀皇上————太子殿下也中了毒,如今在朝歌楼,生死未卜......”

“你作何瞒着?!为何不早说——————”祁祯樾震恚。

禾公公直叩头,“奴才罪该万死————”

“还愣着作甚!摆驾朝歌楼啊!!”祁祯樾立刻丢下鹿姝也。风离胥也立刻跟上。

到朝歌楼时,洛酒儿早早就带着丽妃立在外面一阵焦急。见祁祯樾来了,连忙上前行礼。

“皇上......”

“酒儿你为何让人瞒着朕?!”祁祯樾厉声质问。洛酒儿早有准备,她跪下一副无言以对模样。公孙不冥在她身后也跟着跪。祁祯樾剜了她一眼,进了朝歌楼。

丽妃忙去扶她,“娘娘......”

“没事。”她看了眼跟在后的璟谰,一个眼神,璟谰便走了。

祁苍拍拍祁祜的背,“好些了么?嗓子会有些痛,胃络也会痛......”祁祜“呜”了声。祁苍长叹。“幸而你没吃多少,我又及时来了让你把东西都吐了。”

“止安......”祁祯樾进来,看祁祜双眼迷离,奄奄一息。

祁盏行礼,“父王......”

“若瓷,这是怎么了?”祁祯樾问祁盏。

风离胥跟着立在楼梯口,这是他近一月来头次近处见到祁盏。

祁盏跪下,“回父王的话,哥哥跟儿臣如往常般用了些晚膳,而后哥哥就头昏恶心,之后便昏厥了过去,儿臣吓得手忙脚乱,叫了门口看守......”

祁苍跟着跪下,“回皇叔的话,太子殿下这是进了这道————”他抬手,尔茶递上来了一道糕点。“就是这道山楂糕,尔茶与臣发现了里面的有砒霜之毒。还好太子殿下只进了两口便作罢了。”

“哥哥是怕儿臣上火,故而并未让儿臣吃......”祁盏垂泪。

祁祯樾心有余悸之余,不禁服气下毒之人。定是一个了解兄妹二人饮食喜好的人。

“宗南初请来了么?”祁祯樾无力问道。

“回皇上,宗大人先去了玉仙宫,正往此处赶。”禾公公上前道。

祁祜躺在床上,无力道:“我不是在被关么?都围着作甚,都出去罢......”

整个皇宫也就他敢什么说话了。

祁祯樾望着他,“你瞧你这幅样子。”此话一出,他自己都有些无言。明明心中不是这般想的,明明还是牵挂的,怎么话到嘴边,变得如此无情。

“我瞧不到......父王既然看儿臣不爽,就早些回去歇着吧。”祁祜声音沙哑,看模样是难受透了。祁祯樾道:“那你————”

“皇上————”禾公公与身后人耳语后,上前道:“宗大人来了,此时就在朝歌楼外求见。”

“好。”祁祯樾又看了看祁祜。“你就不想出去?”

“出去作甚?我就死在这里了————”祁祜无力躺回床上。

“......”祁祯樾离去。

盏、苍行礼,“恭送皇叔(父王)————”

一看皇上走了,风离胥也不能一直留在此处。他急忙上去对祁盏道:“你好不好?”

祁苍下意识把祁盏护在身后,“你要干什么?别离她这么近。”风离胥根本不理祁苍,“一棠,把东西送来......”他命一棠放下大包小包的东西,祁盏一愣。

“我走了。”风离胥想多看祁盏一眼,祁苍立刻挡在了她身前。

宗南初正跪在朝歌楼前,祁祯樾下楼,“宗爱卿这是作甚,起来说话。”

“皇上————此事————”宗南初面露难色,他环顾一圈,祁祯樾明了,“那......那就去寿安宫吧。”

“是————”宗南初走时,有意无意瞥了洛酒儿一眼。

洛酒儿还跪在一旁。

祁祯樾冷声对她道:“你给朕自己去凌霜殿闭门思过。晚些朕再去说你的事!”许久未罚她了,他是真生气了。

“是。”洛酒儿低头应声。

丽妃显然心急。

“姐姐,皇上不会去责罚姐姐吧?”

“责罚就责罚了吧。”洛酒儿被公孙不冥扶起来。

公孙不冥心不静,“我想去看看太子殿下......”洛酒儿按下他,“别了,到时候有的是机会。”

恰好风离胥出来,他看人都散了,便低声对一棠道:“你跟着去一趟寿安宫。切记别被人发现了。”

此中定有诡异,风离胥就差一步证实他的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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