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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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脆响,平隐直打祁祜,祁祜退不可退,只能收着打,勉强见招拆招。

眼看方、苍带宗南初突围,左丘琅烨随后撕开突破口,祁元跟着突围,祁祜却无法叫喊支援。

他一分心,平隐眸光一亮,有机可乘,他一手持刀砍祁祜左肩被他一把接下,另一只手去拉他面罩,祁祜大惊,根本不及躲闪。

电光火石之间,平隐去扯面罩的手被突如其来的剑鞘一把打开————

祁盏不舍再伤平隐,她剑未出鞘,打开他的手,后拔剑出鞘,一个回旋,接下了平隐一招。

倏尔,四目相对。

平隐瞪大了双眼,脱口惊出:“皇后娘娘?!”

祁盏呆愣住。

可也只是一刹,璟谰便踢飞一炎翎军,夺了刀,直接手执刀背打中了平隐后颈。平隐吃痛弯腰,祁祜见状拉起祁盏就跑,璟谰断后跟着逃出重围。

“额......额......”平隐吃痛半跪。

炎翎军连忙去扶。

“将军,将军......”

平隐咬牙,“追,快去追......”

“可是将军,重犯没被带走......”

平隐想起那双眸子,便忍痛道:“不行,那也要追,截囚可是重罪......”

几人进城便先去了景平王府换下了衣服。

宗南初肩头淤血散开,左丘琅烨道:“那我先送南初回去好了。晚些上思来南初这儿再治伤。”

祁苍道:“这几日南初不能告病,不然会惹人怀疑。我先让你吃止痛药再治伤好了。”祁元换下衣物道:“姐姐,你的衣物呢?”

“在东宫......”祁盏收起苍龙剑。“公孙先生帮着看着呢。”

祁祜忍不住斥道:“你怎么能让公孙先生看着呢?把他卷进来?”

“哥哥你救他不就是想把他卷进来么?”祁盏反问。祁祜磕巴:“我,我是啊,但是此事......”

“别说啦,如今都成这样了。方才叔叔跟我对视了一眼,竟叫我‘皇后娘娘’,想来是我暴露了?”祁盏惴惴不安。

璟谰倒是淡定:“先不扯这个了,如今咱们都先回宫里吧。”

祁元道:“等你们都进宫了,我也跟着进宫好了。”

“好。”祁祜点头,“玄剑。这几套衣服,你记得埋掉。”

方玄剑道:“知道。咱们快些回去吧,平隐将军定会追究的。到时候问到谁,就通个气。”

“好————”

众人散去。

傍晚,平隐包好了伤后,立刻入了宫。

“......那几个人并未劫走馆阳郡主,不知到底要做什么。”平隐坐在御书房道。

祁祯樾放下进表,“人没被劫走......就好好查查这几人的来历,到底是做什么的。”

平隐喝了几大口茶,“皇上......其中一个是女子。”

“哦?”

“跟臣对上了眼,臣看这女子......就是皇后娘娘......”

「砰」

祁祯樾打翻茶盏。

平隐立刻跪下,“皇上,臣看得真真切切不敢说谎————那女子的眼睛......臣与皇后娘娘交好数年,不会认错的————”

祁祯樾轻声道:“荒唐。”

“臣也不信。如今只当是认错了,或是跟皇后娘娘长得相像的......”平隐道。

祁祯樾眉头紧锁,“你说跟皇后相像......会是若瓷?”

“皇上?”平隐心觉可笑。“曜灵公主也算是臣看着长大的,她何时会的拳脚功夫?更何况,臣怎会认错公主?公主的眼神,哪里有皇后娘娘这般霸气威严?”那目光他忘不掉,就是邵韵宅那睥睨万物,舍我其谁的霸道杀气。

“是啊,若瓷是个温柔善良的孩子。”祁祯樾念道。“那你就去查吧。若是实在无处可查,也没什么关系。”

“是————臣退下了。”

平隐离开御书房,经过御花园,耳畔响起一阵脆笑。

不由得侧脸看去,竟是祁盏。还有丽妃,祁元和其他几位宫妃在赏花叙谈。

“......今年这天热得早,身上一日不洗,就觉得难受。”丽妃伸手给祁元擦擦额间汗珠。祁元蹲在一旁只逗着蟋蟀,吸吸鼻子,一副顽童模样。

祁盏余光看到平隐走近,有条不紊地从衣袖中掏出戒指戴上。

“淳王殿下,公主殿下,各位娘娘安。”

平隐行礼。

丽妃笑道:“快快请起吧。许久未见平隐将军了,也不知何时回边关?”

“回娘娘,明日就回去了。”平隐道。他一直盯着祁盏看。

祁盏转头看他:“叔叔————”

“哎。”平隐应声。

“叫人呐!”丽妃拍打了一下祁元。祁元头也不抬,“叔叔......”

“乖。”平隐一笑。“淳王殿下还是如此好玩。”

“玩物丧志。”丽妃道。

祁盏嘻嘻直笑。平隐看她天真烂漫,眸中毫无尘杂,心中真无法将她与袭击的自己的女子联系。

“曜灵公主,海棠花期快过了吧?”平隐看祁盏抱着一大束海棠,不禁问道。

祁盏点头,“对啊。母后的忌日也快要到了。”平隐去看她的手,紧紧盯着。她一双柔荑白嫩玉润,怎么看都不是习武之手。

“叔叔......”祁盏看他一直盯着自己,不免有些不自在。

“啊,曜灵,是叔叔发呆了,想事情呢。你一天都在京城啊?”平隐道。

祁盏道:“对啊。叔叔再在京城多待些时日吧?陪陪本宫和哥哥。”

“不待了。明日就要回边关把风大将军替下来,这次他是艰难险胜,也该回来歇息歇息了。”平隐说道。一听风离胥要回来,祁盏就一阵担惊受怕。

平隐也隐约听过一些风离胥虐待她的风言风语,他立刻道:“无妨的,我相信皇上和太子殿下会保护公主殿下的。”这下他是彻底信了祁盏。

“保护什么?那可是父王亲自把姐姐嫁过去的,亲自把姐姐推进了这火坑。”祁元逗着蟋蟀。

“虚牙!”丽妃连忙赔笑:“他不懂事,将军莫要怪罪。”

“不会的。”平隐拱手之后,转身便离了宫。

祁盏算是松了口气。祁元抬头,“好险啊......”祁盏点头,“多谢丽娘娘帮忙。”

“哪里的话。倒是你们,赶紧家去了,多歇息。”丽妃道。

祁盏称是,与祁元执手先去了一趟东宫。

“哥哥。”推门进屋,就见祁祜在给公孙不冥喂药。

见祁盏进来,公孙不冥连忙坐起身,拿过药,“我自己喝。”

“没了。你把碗吃了吧。”祁祜道。

“......”公孙不冥放下碗。

祁盏带祁元坐于床边,祁元道:“多谢公孙先生愿意帮我姐姐一把,不然璟谰今日就死在京郊了。而我们全都会暴露。”

“我应该的。”公孙不冥道。

祁元头次听他如此平和谦虚,不禁笑道:“今后先生真要留下啊?”

“嗯。”

“那咱们今后就能多多见面了。你要不要加入我们胡言乱语社?大家今后同吃同玩,同生死————”祁元抓住他的手,公孙不冥只拿眼看祁祜。

祁祜摸摸祁元的头,“你得快些回府了吧?”

“哥,咱们要不要让公孙先生入社?”祁元问,祁盏也笑看他。

祁祜道:“好呀好呀,你得看人家愿不愿意。”

“......”公孙不冥别过脸,有些难为情,“无所谓。”

“那就是愿意————”祁盏替他道。而后她与祁元同笑。公孙不冥脸上漾起了一丝笑意。

祁祜看着他,也不自觉地笑了。

待祁盏回府之后,穗儿便慌张赶来:“殿下可算是回来了,快去正明堂吧,今日算是闹翻了天了————”

祁盏连忙往正明堂去。

屋内不但有梅渡锦,各屋的妾室都到了。林川跪在堂前痛哭。

“这是......”

梅渡锦冷眼看祁盏:“你今日去了哪里?家里出了什么大的事,你就只会往外跑————”

“婆母,如今说这些没用。”许苒筠拦下,“快把事情给殿下说说吧。”

“你来说。”梅渡锦道。许苒筠扶祁盏坐下:“就是今日......段妹妹去园子里跟姐妹们相聚,之后她离开时,不慎跌下台阶......竟滑了胎。”

“啊?”祁盏诧异无比。

张浅墨道:“你为何不跟殿下说完?当时明明是林川口出恶语,段妹妹听不下去,转身离去时,竟踩到了地上的翠珠,就是这些。”她把梅渡锦那字上的翠珠指给祁盏看。“这珠子许妹妹也踩到不慎摔倒了。而这珠子是将军赏给林川的。”

“我没有......殿下您相信我啊......”林川哭得毫无力气。

苏宸兮拍案,“是呐,谁会承认自己是凶手?!”

梅渡锦道:“先别吵。公主殿下,我们就是在等你,等你一句发落。”

“那,那也无人看到这是林姐姐弄得啊......”祁盏道。

张浅墨横眉:“人赃并获————还能说些什么?”

许苒筠冲祁盏使眼色,祁盏问梅渡锦:“今日本宫不在府中,婆母来定吧。”

“那好。老身就直说了,老身见不得这种脏东西。如今府中的一个孩子没了,真是作孽!依照家法,林川应该被打出去的。但念在她给府里生了长子,就打上一百大棍。赶到外面的东棚里去住。不得再住府上。孩子嘛......也不能有这种心肠歹毒的娘亲。”梅渡锦说罢,林川一口气没过来,一下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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