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话(2 / 2)
“我这几日忙碌其他,无暇去看玄剑。”方予道。宗瞿易叹气,“若是太子殿下不行了,那咱们可得先给孩子们找后路啊。”
三人不语。
祁荣走后并未回丘兰王府,而是骑上马直接去城郊,送了送风离胥。
“大将军,别忘了我昨夜同将军讲的话。”祁荣道。风离胥点头,“知道了。王爷尽可放心。”他估摸着,这会子一棠应该从王府里出来了。
“能成不能成,其实也在将军。”祁荣道。
风离胥只是点头。
看他站了自己,祁荣算是彻底定心了。风离胥对他道:“殿下,臣其实还有一事。”
“但说无妨。”
“曜灵......若出此事,她打击断然不小。”风离胥的话未挑明,祁荣却心知肚明。“将军放心,曜灵怎么说也是本王妹妹,本王会照顾她的。”
风离胥这才放心。“臣走了。”祁荣微微一笑,“一路顺风。”
等方予回到方府,换下朝服便去了不远处方玄剑所住的清苑。
“芸娣啊————”过去时,正好看到尚芸娣正带着两个儿子在院子中摘花赏春。
看到公爹,尚芸娣连忙上去行礼。两个孩子也跟着行礼,“祖父......”
“哎。祖父给你们带了炒杏仁,炒瓜子,去那边吃吧。”方予命人把,零食给孩子们。孩子们欢喜去玩了。
尚芸娣笑道:“公爹别把孩子们宠坏了,玄剑都不爱让他们吃太多零食。”她伸手扶着方予往房中去。
方予回之一笑,“无碍的,他们平时都不怎么吃,被玄剑管得太严了。玄剑如何?近日太子病了,今早都未来上朝。”
听到方予问起祁祜,尚芸娣忍不住掩面而泣。“太子殿下......就是好人没好报......”
方予见状,连忙安抚,“很是严重?”
“玄剑这几日都避而不提,之前从未有过,想来是伤心了。”尚芸娣哭道。
“芸娣。”方玄剑此时换下朝服,从房中走出。“你别惹爹难受,去看着孩子们吧。”
尚芸娣点头,转身离开。
方玄剑扶着方予坐下。
“爹,最近朝中事务繁杂,连我都头大。今日风离胥上前线去了,军中的开支用度,我细算起来也不能马虎......”抬手给方予斟茶,方予一把握住方玄剑的手。
“玄剑啊,你跟爹爹说说,太子殿下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实在无力回天了?”他问道。
方玄剑顿住:“爹,你今日听谁说的啊?”
“南初和琅烨的爹都知道了。琅烨还哭了好几场。”方予道。
“......”方玄剑吃了口茶。
方予抓住他问:“到底如何?你从小就是个踏实孩子,爹想听你说句实话。”
方玄剑道:“是不好,上思日日夜夜都在东宫住着,亲自照料。但好像也有些无力回天......他直说了,就算止安的病痊愈,身子也无法如往常一般康健了。”
悲从心底,方予闭眼心痛。“这......这可真是......”
“爹,我晚些还想进宫看看,若无其他,爹就先回去吧。”方玄剑面上也是悲伤无奈。
方予点头,“好,好,那你也别忘了歇一歇。莫要累着自己。”
“嗯。”方玄剑起身送方予出门。
当今太子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全京城上至官员下至百姓无不议论纷纷。若是太子薨逝,那该谁为储为贤,不禁使得众人乱猜,而不少人猜了一圈,还是想让祁祜为储。
“唔。”祁苍皱眉,把饭咽下去。
祁盏给他夹菜,“怎么了?牡蛎是不是太辣了?这天越来越热,眼看就要入夏了。我下次吩咐厨房不要做这么辣的菜了。”
祁苍摆手,“不是的,我是吃多了。”他这几日都在东宫,吃遍了送来的饭菜,竟都未发觉异样。他恼道:“这病若不是有心人投毒,还能是什么?”
崇叶从外面进来,拿着帕子掩面哭道:“今日能见太子殿下么?”
“今日暂时不成。我怕风灌进去,止安再受了凉。”祁苍道。
崇叶拭泪,“永禄宫的冰儿姑姑来了,给太子殿下送了药膳。”
“有劳姑姑了。”祁盏道。
冰儿也忧心。“太后一直都记挂着呢,为太子殿下抄了不少佛经,天佑太子殿下吧。”
“谢过太后娘娘。”祁盏哽咽。“姑姑留下一同用膳吧?”
冰儿手一摆,“不了,永禄宫还等着奴婢回话呢。”她匆匆离开了。
刚出了东宫,一路不敢耽搁回了永禄宫。
“怀王与曜灵公主这几日虽都在东宫住,但身子还算康健。想来,是章王殿下安排的,没让两人服下血蛭叶。但太子的药,一日不落,都是章王殿下安排的。”冰儿道。
太后闭目,挥挥手,“行了,下去吧。”
冰儿退下后,她转而问一旁的南昭仪,“你都听见了?”
南昭仪抚胸吓得不轻。“臣妾......惶恐。”她上次冒死从御书房御书官手中偷了空白圣旨,如今祁荣竟能做出谋害人的事,她实在悚惧。
太后道:“你得好好的听哀家差遣。”
南昭仪手抖拿着茶盏,吃的还没洒的多。
“太后,丽妃娘娘方才到了,给太后送来她亲手抄写的佛经后,便走了。”宫女进来禀报。
太后猛地睁眼,“她可是逗留了?可是听到了什么?”
“回娘娘,丽妃娘娘未曾逗留。送完直接走了。”
这一下太后才放心。“她跟她的儿子一样,掀不来什么风浪。”
丽妃一路不敢耽搁,匆忙到了凌霜殿。
“你说什么?”洛酒儿愕然。
丽妃点头:“是真的,我亲耳听到的。那句好好听太后的话,就是对南昭仪说的。”
洛酒儿坐下扶额。
“娘娘......”丽妃上去扶着她。
洛酒儿道:“真的不好。止安这事儿说不定是......是有人暗中操作。”
“那怎么办?是谁?太后么?咱们要不要去告诉皇上?”丽妃慌了。洛酒儿定着神道:“证据呢?口说无凭,拿着你一耳朵闲话去面见皇上,岂不是等着被骂红口白牙,挨板子了?”
丽妃发愁。“止安如今也不好了,我可真想去看看。让皇上也去看看......”
洛酒儿坐直。目露凶光。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宫了。”她转而对丽妃道:“南昭仪这贱人得付出点代价了。”丽妃跪下:“臣妾愿意听贵妃娘娘差遣、”
洛酒儿起身,跑进寝室打开柜子一遍遍摸着乌木箱子。
“皇后娘娘,我从来都是个豁的出去的人,你信我......你别怪我......”
丽妃在一旁暗自握拳,她也不能后退一步。
次日春分,宜祈福安香。
洛酒儿设宴,叫来了六宫。
“今日皇上国务繁忙,太后身子抱恙,咱们一帮姐妹孩子,就乐一乐好了。”洛酒儿端庄得体。
六宫行礼。
南昭仪嫌恶看着案子上的海棠,真是一眼都不想看。
“这海棠花甚是好看。人道海棠无香,却是绝美异常。”齐六薇开口道。一旁丛婕妤道:“是啊,这可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曜灵公主,也喜欢吧?”恰好祁盏坐在一旁,丛婕妤看众人都不理祁盏,便开口同祁盏搭话。想来都是盼着祁祜死。
祁盏点头,“是呀,婕妤娘娘记得好清楚。”
“哈哈。哪里。”
洛酒儿在上面道:“正好本宫给诸位公主、姐妹准备了礼物。现下分发给大家。”
祁微看呈来的锦盒里躺着一枚红莲花簪子,倒是喜爱。
“哎?幼宜姐姐,咱们一样啊。”一旁祁奉勾头一看,她俩的东西,竟是一样的。
“哟,兴许是弄错了?本宫昨夜明明叫宫人心细些的。哎,罢了,反正幼宜与宣麟自小就交好,得了一样的,倒更像是姐妹了。”洛酒儿笑道。
祁微合上锦盒,脸一阴。“交好么?闵娘娘想是忘了当年她在父王面前黑白颠倒,摆本宫一道的事吧?”
“天、”祁奉哭笑不得。“姐姐,这都多少年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当年是姐姐非要跳母后跳过的舞,何必把妹妹牵出来?”
祁微怒道:“你少两说,明明是你说谎了,欺君之罪————”
“幼宜!”南昭仪护女心切,训斥道:“过去的事情了,宣麟早就不提了,你也不要紧抓不放了。这般咄咄逼人想什么样子。”
“儿臣从未紧抓不放,儿臣还未说那件事,她自己边说是那年步倾城之事,可见是她心中有鬼。”祁微怼道。
“姐姐你对本宫母妃客气些————”祁奉也怒。
祁盏轻轻扯了一把祁微的衣袖,“要不我跟幼宜姐姐换换吧,姐姐可喜欢耳坠?”
“放手————”祁微吼祁盏。
南昭仪道:“你这样可真不像样子!小心本宫去跟你父王说!”
洛酒儿看她们吵起来了,才佯装公正道:“这是作甚?要不就此散了吧,大家都留口气。今日之事,传出去净是让人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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