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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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儿。”风舶看祁盏面上难受,立刻叫婉娘去将她扶起。

在座一看风舶,立刻不敢言语了。

梅渡锦见到风舶是害怕,但碍于面子,也只能道:“你呐,就是太偏爱她了,你看看她方才目无尊长的样子————”

“若儿就算目无尊长也是你先为老不尊的!”风舶怒不可遏,“你们这帮子人不好好在老家待着,跑京城里来作甚?是我没给你们分地还是没给你们足够的养老钱?”

此时大舅道:“哎,妹夫啊,这不是————想着许久未见,就来见一见......”

“胡扯————你们定是心痒痒想逼着若瓷给你们分个一官半职好冲冲脸面!也不掂量一下你们够不够分量!”风舶看祁盏病恹恹的,想必是受了不少委屈。

“妹夫,你怎么向着外人说话呀!”其中有人道。

风舶喝道:“什么外人?你们不求公主办事,公主便成外人了?告诉你们,若瓷我早已当亲生女儿养了,谁要是再把她当嫁进来的媳妇无礼,就休怪我不客气!还有,你们这几日给我该拿的就拿,拿完赶紧走!”

梅渡锦起身,风舶怒道:“你想如何?”

她就算气到吐血也不敢忤逆风舶。

“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啊......”

“殿下——————”许苒筠猛喊,祁盏腿一软,彻底昏了过去。

等风离胥赶回府中后,他得知了来龙去脉,劝了风舶平息怒气,又把亲戚安排妥当,便马不停蹄地去了落霄洲。

祁盏此时还在睡着,蝶月给她擦了身子。风离胥到了后,屏退了下人,想自己侍奉着祁盏。

“你呐。”他拿着团扇给祁盏煽着风,不知该斥责还是该安慰。祁盏身上发着烧,又不能喝酒,遂一杯就倒了。

看祁盏睡得不是很安稳,他伸手给她拍了拍背。祁盏好像好了一些,蹙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风离胥抬手给她整好发丝,“你也就是这时候不会躲着我。”他说到此处,不禁苦笑了一下。祁盏这个人啊,也不知给自己施了什么妖术,对她又不想见,又想念。

“哥哥.......”祁盏在梦中呓语。风离胥靠近,“嗯?又想太子了?”

“璟谰......”祁盏又念了一句。

顿时浑身如灌入了冰霜,手足发麻。从惊到怒,风离胥只觉得心里有团火,已经快要将自己吞噬。

祁盏又呓语了一句:“璟谰......别走......”

“什么——————”伸手就去掐住了祁盏的脖子。“你再说一遍————”他咬牙道。只要收紧手指,她就会被自己掐死。

祁盏不安稳,“璟谰......璟谰不要走......”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么?风离胥心冷了。

他早就知道她不喜欢自己,而自己娶她不过是跟皇帝的示威。

渐渐放开了手,心头苦闷与怒火根本压不住。他感觉自己已然已经面目全非,七窍生烟了。

不可。没有人能这么对他。

他怒目瞪着祁盏,拳头绷出了青筋。

不知睡了多久,祁盏醒了。

“殿下醒了?昨夜将军在此服侍殿下了一夜。”蝶月道。

祁盏面色似笑非笑,“哦。”

“太子殿下来消息了,说帮殿下去跟皇上知会过了,殿下在府里养病,今年就不去大奉乐宫避暑了。”

“嗯。其他人都去?”祁盏问。

“好像都去吧。”蝶月道。“哦,夏侯公子不去。”

“好。”祁盏心情似乎是愉悦。她对镜梳妆了一番,轻声哼着歌。

斜阳如火,祁微抱着孩子进宫看望落常在。

自从那年得罪了祁祯樾后,落常在算是被彻底打入冷宫了。

“母妃,这是前些日子未春找人打的一套银质酒器。这个天气用这个饮酒爽快。”

“是么。”落常在命人收下。

“唉,想我还一次也没去过大奉乐宫呢。”落常在苦笑。祁微皱眉,“不去也罢。此次我们也没去。”

“如今你跟着谁?”落常在问。祁微不悦:“母妃,这些事情您少说。后宫不问前朝事。忘了皇后娘娘是怎么死的了?”

“低声些……”落常在似是被吓住了。“也好,咱们安安稳稳的就好。虽然我私心希望崇玄出类拔萃,但抵不住太子与皇后割舍不断的情分。皇上还是重情义的。”

祁微道:“您也不要总是看着这崇玄。鸳妃的来哥儿也不差啊……只是鸳妃首鼠两端,她当年惧怕南嫔势力,还帮着带了几年的朦嘉。最后朦嘉也没多谢她。”

“这才是在宫里好行走的人。她也不要什么宠爱……”落常在叹。“只是在这宫里,若不要宠爱活得得多没滋没味……你看看鸳妃,精气都没了。”

祁微不满:“母妃,我这次来可不是听您叨叨这些的。您不能再不在父王面前争宠了,您为了我和全哥儿也得争一争宠爱……”

落常在面上为难。“吉兆儿,母妃是没什么手段了。能使的都使了,也不敢太过招摇……你父王不喜欢我,我也不能如何。”

祁微着急。“那我们全哥儿今后的荣耀富贵就都得寄于别人了?我真不懂,父王不喜欢你为何还要收你为妃。”

“你父王说喜欢我只因我姓落。”

“啊?什么啊?”祁微不解。

此时御花园的假山后面传出了阵阵萧声。

瑟瑟凄凄,长相思。

“谁在作曲?!”祁微怒了,要人把吹箫之人抓来。

“回殿下,是夏侯公子。”

下人把璟谰带到。

「啪」

祁微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耳光。

“你这个混账羔子,在此处吹奏如此哀婉之乐,可是在嘲讽本宫和本宫母妃?你好大的胆子!”她从小就不把璟谰放在眼里,如今也是。

璟谰解释:“臣真不知殿下与娘娘在此……望殿下娘娘恕罪……”

一把打掉他的萧。祁微怒道:“你这个低贱的质子心肠倒是歹毒,敢如此讥讽。本宫定要罚你……”

“罢了。吉兆儿。你拿他撒气有何用。”落常在道。“这个孩子当初跟你七妹妹交好,想是在此看到夕阳,触动了心中之事罢了。”

祁微啐了一口,“他也配曜灵!?”说着她一脚上去踩碎了萧。“你给我跪在这萧上磕三个头。”

璟谰咽了口津液。照做了。

祁微一脚踢在了璟谰肩上。“你若是女人,这幅模样定是个贱货。跟曜灵一样的。”她怒目的模样是凶狠。

落常在起身,“全哥儿该回去用膳睡觉了。”

“下回莫要让本宫再见到你!”祁微带着孩子转身与落常在走了。

璟谰缓缓起身,暗自咬了咬牙。

宫中宵禁前,璟谰往福恩斋去。经过御膳房的必经之路时,他望到不少人在往凌霜殿去。

“贵妃娘娘不是去瑶山了么?”璟谰不禁问送膳的宫人。

“哦,这是往梧熙轩送给落常在的。”回话的宫人还抱着一个银壶。

璟谰点点头,望了一眼银壶。回了福恩斋。

次日将军府中,祁盏还未醒,便被一阵杂音吵醒。

“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蝶月十分慌张。

祁盏连忙坐起,一脸不解。

“宫里来人说……落常在昨夜毙了……”

“哈?????”祁盏顿时精神,一阵悚意袭来。

蝶月接着道:“听闻是昨夜毙的,走的时候七窍流血,面色乌青,一看就是被人投了毒的……”

祁盏起身,梳妆更衣。“谁能毒死宫妃啊?”

“……殿下,奴婢要说了您可不能急。昨夜给落常在送酒的宫人说,曾被夏侯公子叫住。夏侯公子此时已被发往刑司了……”

祁盏愕然,大惊失色险些晕倒。

蝶月连忙上来扶着。“殿下......”

大悲大郁道:“不行……不可能……我得进宫……我不能让人这么冤枉他……如今宫里父王和太后都不在,是谁下的令?”

“回殿下,是鸳妃娘娘……”蝶月道。

祁盏一阵头重脚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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