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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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和宫中,祁元心下焦急,边给祁祜擦汗边道:“早知道就在东宫解毒了。弄得这个麻烦。”

“在东宫会被有心人发现的。特别是风离胥这种心思重的人。”宗南初道。

「呼」

前面似是有翻窗的声音。

几人连忙警惕起来。

是左丘琅烨押着同样是身着夜行衣的人翻进来了。

宗南初一吓,“你把人带进来干什么?!”万一此人就是冲着祁祜来的,方玄剑又不在,岂不是乱了。

左丘琅烨站在那人身后,对着宗南初一眨眼,“嗯,我在他身上下了一道暗器,他若是想解毒,就得听我的。”

“别诓我了。”那人道。“什么暗器,就是一石子。你还真是下作,搞声东击西袭击人。”

左丘琅烨见被识破,连忙道:“那你还跟来?”

“关你什么事,太子你没事吧?”

祁祜虽身子虚弱,瘫坐在地,看到这双眼睛脑海中还是印出了一张脸。“您是公孙先生吧?”

那人身子一滞,缓缓扯下了脸上的蒙面。“你认得我?”

“声音可以。咳咳”祁祜浑身无力,眼前昏花。

祁元一直护在祁祜身前,“公孙你就是公孙不冥吧?你是风离胥的人?”他见月下的公孙不冥面容清隽,带着几分孤傲,犹如孤山上的雾凇一般,让人忍不住看了许久。

“不是,我不属于任何人。”公孙不冥道。

祁祜示意祁元把自己扶起来,“没关系,他不会伤害我。”

祁元将他扶起。祁祜道:“我不想问你在宫里做什么,只是你今晚见到的,听到的,可否都忘了,只当没发生?将此事埋没,不要告诉任何人”他虚弱道只能用气声。

公孙不冥冷漠道:“为何?你们是在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你偷窥还跟我们讲道理?”祁元实在不想看自己哥哥如此求人,言语也不客气了起来。紧接着左丘琅烨也跑到他身边,道:“你得想清楚了,今日是你,偷听我们的话,偷看我们的,传出去你也闯皇宫可是死罪,而且瞧瞧,我们都是皇亲国戚,你算什么?弄死你简直易如反掌。”一旁的苍、宗还未来得及说好话,公孙不冥却已被挑衅到了。

“是么。那就看看谁先死。”他说着就要走,宗南初一看急忙去抓他,“不是的————他们不是这个意思————”

猛被抓到公孙不冥以为宗南初欲要袭击他,一个闪躲,抓住宗南初的手腕就是一折。

“嘶————”宗南初死死咬紧牙关才没喊出来。

“南初————”祁苍连忙上去掰开公孙不冥的手,“他没有恶意,他只是心急————”

宗南初疼得直流汗说不出话来。

祁元与左丘琅烨作势就要上去杀他,公孙不冥根本不怕。

眼看两方剑拔弩张,祁祜突然提气,过去挡在了公孙不冥面前。

“别打————别打————”他用尽力气道。“公孙先生,他们都没有恶意,只是太害怕您将今晚之事说出去了。您不是风将军的人,就好了但求您不要说出去。”

公孙不冥道:“他们这个模样,可不是商量的样子。”

“我知道”祁祜头实在是昏。他直接给公孙不冥跪了下去。公孙不冥一吓,顿时手足无措。

“止安————”

“哥!!”

“止安你是皇子你不能跪!!”

几人连忙去扶他。祁祜抬手打住,让他们定住。

“公孙先生,我方才是在救我妹妹。但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救了她。不然她就会被变本加厉地迫害”祁祜眼圈红了,“我不能苛求公孙先生理解,但我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我的妹妹我如今给你跪下了。在你面前没什么储君,没什么皇室贵胄,我只是一个想救妹妹的兄长罢了。我的若儿是母后留给我在这世间的最后遗物,我得拿命护着,请你忘记今晚的一切吧还是说,我得怎么做?怎么做您才能答应我?”

他这番话令胡言乱语社其他人也都红了眼眶。

公孙不冥叹了口气,“你先起来。”他看祁祜快昏倒了。

祁祜被他扶起,“您告诉我,要我怎么做?”

本想回答什么都不要,看着祁祜,他鬼使神差道:“那就先欠着,等来日我遇到什么不测了,再向你出手求助。”

“好,好。我万死不辞————”祁祜连连答应。

公孙不冥道:“那能看看你的妹妹么?”他还是想看看祁盏的样子。小美人就是百看不厌,方才看到她危在旦夕的样子,自己竟也跟着揪心了。

“恕本王直言————您看不了。”祁元道。

祁祜连忙道:“不是,只是这会儿我妹妹比较狼狈”

“可以看的————”璟谰从卧房走来道。“你一人进去便可以,她此时很虚弱。”

祁苍问:“你没有跟她?嗯?”

“点到为止吧,她刚小产,我跟她行周公之礼莫不是在要她的命。”璟谰说罢,对公孙不冥道:“请公子跟我来吧。”

公孙不冥回头望了一眼祁祜,问璟谰:“我见过你,你是谁?”

“我叫夏侯九叙。”

“那个质子?”公孙不冥就算是在民间,也听说过朝中这个相貌非凡的质子,不曾想竟早早遇见过了。他跟着璟谰走到门口,只是远远望了祁盏一眼,看她昏迷,便退了出来。“太子,我能知道你的心。此事我不会说出去。”

“谢谢你”祁祜要昏倒了。

公孙不冥拱手了一下,转身要走。

左丘琅烨道:“小心外面的禁军,你被抓住是要被就地正法的。”

公孙不冥没搭理他的话,直接翻窗出去了。

璟谰道:“那你们快些走吧,天要亮了。你们得回去换衣服。”

“玄剑————”祁祜有气无力地道。

几人才想起方玄剑此时还在被追。

巡逻禁军一阵追赶,那黑衣人在凌霜殿处没了踪迹。

“何大人————”

见何行萧到了,他们拱手行礼,“大人,刺客从凌霜殿处消失了。”

何行萧眼眸含着暗涌。

“去请人开门。”

在场不敢不去,一位小兵只能去敲门道:“启禀贵妃娘娘,巡防军来报————有刺客在宫中,还行娘娘开门一查————”

“这是作甚,娘娘都歇息了。”宫女立在门口道。

何行萧上前:“还娘娘请开一下门,臣好肃清刺客。”

“可是”宫女有些支支吾吾的。

何行萧道:“臣乃是奉皇上之命,每晚监察各宫安全的。”

“娘娘说了,让大人进来。”里面的宫女道。

大门开了。

禁军瞬间把院子团团围住。何行萧带人进去搜查,他往寝殿走。

“大人不必再往前了,娘娘还未梳妆。”宫女提醒。何行萧道:“臣不会打扰到娘娘的。”

“何总管,既然要查,就查得彻底一些,总管还是进来吧。”里面的洛酒儿道。

何行萧道:“那就失礼了。”他带人进了寝殿,洛酒儿靠在珠帘后的贵妃榻上,“何总管,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刺客呢?”

“最近不太平。”何行萧道。

“皇上一向治国有方,怎会不太平?”洛酒儿问,说完她觉得不妥,连忙道:“本宫并不是欲插手什么,本宫一个深宫妇人,这些都不懂的。只是问一问罢了。”

何行萧拱手,“无碍的。皇上知道了也不会言语娘娘的。”

“嗯,多谢总管。”洛酒儿望向瓶子里的月橘,“还请总管让下面的人小心为妙,不要撞坏了本宫的花。”

“自是会的。”何行萧突然望道洛酒儿的床,似是有异样。“娘娘,可否掀开被子让臣一瞧?”

洛酒儿僵笑,“啊?这不妥吧?”

“这是例行公事罢了。”何行萧道。

洛酒儿往外看了一眼,“青儿,你来吧。”

何行萧走过去,宫女把被子掀开,里面毫无异样。

“臣是逾越了,罪该万死————”何行萧跪下道。洛酒儿心知祁祯樾不会降罪,自然摆摆手,“也不怪总管多心,不是不太平么。”

“丽妃娘娘到————”

“姐姐————”丽妃神色慌张进来,“妹妹在彩鸾宫便听到外面一阵喧哗,细细一问才知是姐姐的房中遭刺客了”洛酒儿看丽妃连妆发都未梳,连忙下了榻与之相握。“无事的,何总管来肃清刺客了。”

“多谢何总管————”丽妃行礼,何行萧连忙回礼,“应当的。”

“本宫听到刺客就是怕,皇后娘娘当年”丽妃掩面而泣。洛酒儿安抚:“何总管在的,妹妹大可放心。再一会儿天儿就亮了,妹妹不是还要陪太后娘娘去普陀寺么,快些回去歇着吧。来人,把丽妃娘娘送回彩鸾宫。”

两位宫人低头出来,麻利拿上宫灯,给丽妃带路。丽妃行礼之后离去。

“何总管,还有什么要查的?”洛酒儿问。何行萧道:“需得查查娘娘宫里的人,臣怕刺客伪装成宫人的样子。还请娘娘认一认。”

“都听总管的。”洛酒儿一笑,

丽妃从凌霜殿回了彩鸾宫才松了口气,叫人把门关上,对送她回来的宫人道:“没人注意你吧?”

“想是没人。”那宫人抬头,正是方玄剑。丽妃顺气:“还是贵妃娘娘想得周到,本宫收到消息一刻不敢耽搁就赶来了。”要方玄剑装成太监,被丽妃带出来,怎么都不会有人注意的。

“好孩子,一会儿你跟着去外面送水的宫车出去,赶紧回家。我也不问别的,只是上完朝别忘了让虚牙来请个安,给我报个平安就好。”

“是————”方玄剑拱手。“幸而您与闵贵妃皆是有勇有谋,否则今日我为保全止安,只能自尽了。”

“好了,多余的话莫要再说了,快些走吧。”丽妃不敢耽搁,命人连夜将方玄剑送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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