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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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姨娘。奴婢给您上上药吧,这个药膏子是殿下从宫里带出来的,治伤疼疤痕很有用。”蝶月用气声对许苒筠道。

许苒筠此时在落霄洲外面,卧房风离胥是不让进,蝶月看她心结郁郁,便让人奉上了凉茶。许苒筠握住蝶月的手,也用气声道:“若瓷醒了么?”

“没呢。”蝶月摇头,心里也是着急。“干着急也没有用吧。”

“是呀。”许苒筠点头。蝶月小心给她手上的布条拆开,把药上上。许苒筠另只头扶头,焦心得很。

天渐渐暗了,祁盏只觉身周一片燥热,身子怎么都动弹不得,她使劲儿动了动,才惊觉,她双手被反绑窝在胸口,双脚也被绑住了。

看来都是真当她是个疯子了。

祁盏嘤咛一声,没想到风离胥就坐在床前的梳妆台边候着。

“曜灵,你醒了?”风离胥连忙过去蹲下,“可有什么不爽?尽管跟我讲。”他问出了这句话,才发觉不妥。

“你放开本宫......”祁盏是在求他。风离胥道:“你答应我,不再伤害自己,我便放开你。”

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伤,祁盏心知风离胥请人把她的手臂上的伤包扎好了。“将军,本宫身上,真的被你下蛊了?”

“曜灵,我发誓————这个蛊不会伤害到你。你若不与别人行苟且之事,这个蛊就永远不会发作。”风离胥抚上了她的脸。祁盏眼中惊恐,“那我这辈子,只能跟你,对么?”

“是。只要你一心一意待我,我也会好好待你,你放心。”风离胥连忙保证。

那就是说,她跟璟谰,彻底没念头了。她仅存的暖念,风离胥也掐断了。

“将军,这个蛊,解不开么?”

“你放心,我会好好待你......”

“解不开么?将军你告诉我......”祁盏含泪质问。风离胥没回答只是帮祁盏拢好了发丝。

祁盏执着地问:“将军,是不是真的没法解开了?”

“没。”风离胥狠狠心,回答了她。

她彻底不再问了。

风离胥真是妙算。他断了祁盏的所有念想,哪怕今后两人剑拔弩张,她也无法离开他了。

“曜灵,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

“别说了————”祁盏打断。“这不就是你要的么?你如今还在这里一副深情模样?你折磨着本宫,想把本宫逼疯,不就是你要的么?!放开我————”

风离胥摇头,“除非你答应我,别再伤害你自己。”

“你以为这样我就没法死了么?”祁盏流着泪道:“本宫要见哥哥。”

风离胥只是愣在那里。

祁盏道:“将军,如今你侮辱了本宫,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难道连让本宫见哥哥一面,都不愿意么?你口口声声说不要让本宫伤害自己,如今你看看,到底是谁在伤害谁?”

这话令风离胥抬头,他虽心下担忧,却更怕祁盏崩溃。“我这就放开你,只是......你要把这件事同太子说么?”

“当然不说!!”祁盏激动起来,“这种事,说了哥哥会受不住的!他定是会杀了你给本宫出气报仇,到时候他也难逃干系,他一旦有事————那本宫也不活了。”

听到她这么说,风离胥悬着的心是放下了。就知道祁盏生性胆小,怕生事端连累到祁祜,故而风离胥才敢这么胆大妄为。

解开了绑着祁盏的桎梏,她扯着风离胥求道:“你让本宫见见哥哥好么?”

“我陪着你就不行么?”风离胥柔声道。他坐下想去抱祁盏,祁盏慌乱害怕直往后退,“不要,求求你不要过来......”

见她对自己如此害怕,风离胥心中难免有些后悔。是啊,如今他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对祁盏好了,做不到心狠无情,也做不到柔情满腹。

“太子殿下......您先等等————”

“将军————门外太子求见。”蝶月进来道。

风离胥惊诧,“他怎么来了?”

“哥哥————”祁盏眼神一亮,立刻就要下床。风离胥摁着她,质问蝶月,“你们谁去请的太子?”

“是老爷。”蝶月答。

这下他也无法发火了。

“将军————”

这次是一棠进来通报,“太子殿下带人在门外要见公主殿下,说若是见不到公主殿下便要杀进来了。”

风离胥毫无办法,“那先去请......”说罢,他转身对祁盏道:“你真不会说?”

“你敢做为何害怕本宫说?”祁盏眼含恨意,“将军从头到尾都是只顾着自己的脸面罢了!本宫说了不会说,定是不会说的......”

片刻,祁祜便进来了。

“若儿————”

祁盏听到他的声音,泪两行顺势而下。

“哥哥......”

风离胥挡在外面:“太子殿下,这么夜了,还来————”

“你给老子滚————”祁祜一把推开风离胥,进了卧房。

祁盏挣扎着起身,一把扑进祁祜怀中痛哭起来。她这次哭起来与往日风离胥见到的不同,她趴在祁祜怀里哭得跟个孩子一样,委屈又难过。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祁祜用手给祁盏擦着眼泪,“哥哥在这里......”他低头看到祁盏没穿鞋,便直接环着祁盏的腰将她抱起来,祁盏趴在他的肩头哭。看到祁盏身上的伤,祁祜恨不得把风离胥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风大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宫在宫里一口热茶都没喝上,风大人就在宫外让何总管请本宫了。你好本事呐!”祁祜眼中有火,风离胥也不怕他。“太子殿下想是误会了,曜灵只是过于思念太子殿下,又发了梦魇,如今都好了。”

祁盏趴在祁祜肩头只是哭。

“你出去,本宫要跟若瓷私下聊聊。”祁祜命令道。

风离胥不动。

“怎么,本宫如今还是太子吧?风大将军好骨气,连本宫的话都敢违抗了?”祁祜怒道。

风离胥对祁盏道:“曜灵,外面......苒筠我就送回了。”

祁盏听到,心中一哼。他这是拿许苒筠在威胁自己。

“那臣就先退下了。”

一时间房内只有祜、盏兄妹二人。

祁祜把祁盏放到床上躺好,“若瓷,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祁盏一看风离胥走了,也不再痛哭了。她指了指窗外门口,暗示隔墙有耳。祁祜心领神会,直接穿到书房的案子上拿来了纸笔,让祁盏写下来。

祁盏边写边道:“没事,只是想哥哥了。也想母后了。”

祁祜附和:“哦,没事,你一句话哥哥便到了。风离胥没有把你怎么样吧?”他细细看着祁盏写的话,祁盏写完,将笔递给他。

“没......我就是想哥哥了,我不想离开哥哥......”祁盏顺着话往下说,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若不是她闹成这样刀光见血的,风舶是不会去请祁祜的。

“傻孩子,你也不能————”当祁祜看到「下蛊」二字时,话也说不下去了。站起来就想去杀风离胥。

“你也不能伤害自己。”祁祜用尽力气说了这句话。

“我是疯了,太想见你了。”祁盏道。

而后祁祜拿着纸丢进了香炉里,他眦裂发指,火冒三丈,恨不得手撕了风离胥这个狗崽。但碍于如今形式,他必须忍着。轻轻掀开祁盏的衣口,看到了肩上的疤痕结痂,他更是心如刀割。

伸手抱着祁盏摸了摸她的后脑。

“没事,没事......”

风离胥在穿林阁踱来踱去,竹庆进来把在落霄洲听到的事细细叙了一遍。风离胥狐疑道:“真是这样?”

“千真万确。我亲耳听到的。两人只是在叙相思心情,其他的事,到是一句也没提。”竹庆道。

风离胥坐下押了口茶。

竹庆接着道:“太子殿下这会儿就要走了。当然,我也不敢担保两人之间有无别的猫腻。”

“别的猫腻?”风离胥眉头一皱,给他倒茶,“是说两人之间还有别的法子传递消息?”

“毕竟,我也没看着他们,他们可以用写的。阿胥,你一会儿还是亲自去落霄洲看看为妙。”

风离胥点头,“好。”但他心里还是信祁盏的。

“若是......她告诉了太子殿下......”竹庆问着。风离胥轻咳一声,“我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这个蛊下完不但无法子解开,让人诊脉也查不出来个什么。曜灵就算告诉太子,他们也没证据。”

“那她若是真告诉了太子殿下,你该如何?”竹庆语气带着逼问。

风离胥又押了口茶。

“我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

祁祜刚走,风离胥便去了落霄洲。

祁盏躺在床上,屋内焚香味道淡雅。

“曜灵,太子殿下这是走了?我方才看到他的背影了......”风离胥眼尖,一眼便看到了床边的矮桌沿上有两三滴墨水。

祁盏本是在躺着,看到风离胥去矮桌前,直接支起来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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