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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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苍道:“也不尽然。我想......八成都是太后的人吧。用脚趾寻思一下也知,她不喜欢止安,她不想储君身上流着邵氏的血。”

“但我非得帮邵氏守好这名望富贵不可。”祁祜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们邵氏血脉,不可做无名之辈,若是到我败了,那我可真无颜面对邵家了。他们是一个个都不得好死了,但都是站着死的。”

气氛忽变沉重。

宗南初摆手,“哎,怎么扯唠到这里了,我方才想说,此次科举,我认得了些寒门子弟,若是让止安举荐一下,让他们为咱们所用,能不能跟其他老臣抗衡一下?”

“说得对啊。”祁元拍手道:“就该培养些人才为我们所用了。”

祁苍反驳:“但人心隔肚皮,往往扶持之后,他们反咬一口,你倒是怎么办?”

这一下,几人又一阵无言了。

“看舞吧。”方玄剑指了指台子。“一会儿歌姬该出来了。唱《长相思》。”

无言之后,几人也觉得没意思,便草草散了。

待到将近子时。雨停了。

璟谰坐于走廊上,伸手接房檐水滴。一滴一滴摔打在他手上。

“夜已深了,夏侯公子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禁军侍卫巡逻经过,冲着璟谰道。

璟谰仰头,微微一笑,笑靥惊为天人。“好。多谢大哥们关心。”

烛光之下,他面容柔美又英俊,令人不禁痴了几分。璟谰刻意摆弄了一下身段,“你们都好强壮......是练得么?我就练不好......”

侍卫听罢,哪里敢回答,匆匆走了。

他叹气,收起笑转身进了卧房。

“璟谰。”

“嘶——————”璟谰背后发毛。转身,竟是祁盏。

“七妹妹?!你怎么进来的?这般夜了,你不在将军府?”璟谰问道。

祁盏面色冷冷。“哦,是哥哥拿了通行牌接我出来的,今晚将军府闹了一闹,风舶要纳妾,风离胥的老娘不依,以死相逼闹到隔壁景平王府都出来看了。虚牙便告诉了哥哥,把我接了出来。”

璟谰松了口气,“那你没伤着吧?”

“没有。”祁盏坐上他的床,“如此,咱们也歇着吧。”

笑了笑,璟谰坐下问:“七妹妹,你走路如今都没声儿啊。”

“璟谰,你忘了?我这轻功还是你教我的呢。你教得好罢了。”祁盏已散开了发,只穿了内衣,未穿外袍。

璟谰点头,“好啊,那,咱们还是回东宫歇息稳妥些。”

祁盏不依,“不用,今夜本宫就住这里了。”

“七妹妹,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你生气了,就打我骂我,但咱们必要回东宫的。不然你明日从我福寿斋出来被看到了就该怀疑了。”璟谰道。

“呵呵。”祁盏冷笑一声,“你从东宫出来让人看到就无人怀疑了?还是说,你认为你从东宫出来,让人看到你怀疑不到我身上?”

“你别扭什么呢?我跟太子殿下早就清清白白了。”璟谰语气有些许烦躁。祁盏不解:“你心虚?”

“我心虚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有必要如此怀疑我么?你已嫁人了,有些也不必过问了吧?”璟谰欲把祁盏从床上拉起来,祁盏猛踢了他小腿一脚,他吃痛摔到床上。

祁盏跨压在他身上,一言不发。

两人都存着一口气,故而谁也不想服输。之后,祁盏躺在他身边望着他侧脸,“我没生气。”只是留下了这句话,想璟谰也不愿搭理她了,便起身穿好衣服打算出去。

走到门口,只听身后人道:“我也没有。”你做什么,我都不生气。

祁盏转头,璟谰坐起身,眼中含情。她顾不得,跑过去紧抱住他,无论璟谰如何,她就是放不开手。

两人狎舌亲昵了片刻,祁盏依依不舍地走了。

她多想跟璟谰渡过一夜,哪怕只有一夜也好。

“殿下,有人在外面......”娴柠对祁祜道。祁祜趴于上,脸埋在她颈间,“是打更的吧。”

“不是————是————”娴柠有些害怕。“窗外映的是女人的影子......”

“嗯?”祁祜起来,“那可能是若瓷。你自己睡吧,她晚上不睡乱逛呢。”祁祜迅速说完,便披上衣服往外走。

娴柠问:“乱走什么?”

“她害怕吧,毕竟今日将军府闹腾。”祁祜随意扯谎,之后出去便跟着人影追了过去。

祁盏刚推开房门,祁祜便过来唤道:“若儿......”

“哥哥?你没睡?”祁盏甚是惊讶。祁祜看她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想是去了璟谰处。“没人看到你?”

“我趁着打更之后,禁军换班时从后院溜进来的。没人看到。就算看到了,也认不出是我吧。”祁盏进了卧房,“哥哥,你怎么不跟娴柠一起睡?”

“正想睡了,被你吓到了。娴柠看到了你的影子,我想着就是你在乱走。”祁祜看她躺下,也跟着躺下了。

祁盏转身抱住祁祜,“你就不怕是宫里闹鬼。母后的鬼魂回来了。”

“邵姐若是回来了,定是先拧断风离胥的脖子。哪里会来东宫啊。”祁祜打趣道。祁盏紧紧抓住他的亵衣,“我若是可以,也想拧断风离胥的脖子。”

“我来吧,别脏了你的手。”祁祜拍了拍祁盏,“睡吧。你别每次都想这些。风离胥若是对你动手动脚,你就当被狗咬过了。”

祁盏长长吐气。“哥哥,你可是看出我心有怨怼了?”

“看出你是心有郁结了。”祁祜抚摸着她的发丝道。祁盏冷冷道:“璟谰,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是如此做派。”

“什么?”祁祜问完便后悔了。她定是还在计较两人当时的露水一夜。“不是,我们————”

“不是你哥哥。是他。”祁盏有些忿忿。“罢了吧。我也是徒增烦恼。睡了吧。”

祁盏从小到大,再大的事遇上祁祜便会安心。

这么多年了,依旧如初。

次日祁祜去上朝,祁盏也起来准备回府。

她经过福寿斋,望了一眼牌匾。想起昨夜璟谰对自己说“与她无关”。

这句莫名让她起无名之火。

回到将军府后,风离胥已经上朝去了。

穗儿与蝶月上来道:“殿下,您昨日走后,二夫人又打闹了一场,扬言要回老家去了。”

祁盏一笑,“那将军怎么说?”

“将军说,老爷若是敢纳妾,他就敢不让那人进门。”

祁盏进屋大笑:“那更要让这个戏撕的响一些了。穗儿一会儿派人去景平王府把淳王请来。对了,风离胥派人去外面调查的人叫......”

“张河。”

“哦,对。张浅墨的哥哥,想是也要回来了。”祁盏翻出账本看了看,“别忘了给张浅墨一笔钱,让她不能亏待了自己的哥哥,就当是本宫犒劳张河前去查问之事。之后......跟我去找风舶一趟。”

祁盏带人到了正明堂,里面砸碎的东西风离胥已经派人收拾干净了。

她给梅渡锦请安,“娘亲。”

梅渡锦双眼红肿,一看就是闹了一宿。

“你来作何?你昨日躲得倒是及时。”

看梅渡锦冲她发泄,祁盏也不恼怒。“娘亲,爹爹他不是这个意思吧,是想找个年轻康健的,照顾侍奉娘亲。”

她说着,鱼堇堇她们也到了。

“婆母啊————我真替你委屈,侍奉公爹这么多年,竟然落得如此下场————”鱼堇堇与张浅墨一见梅渡锦便扯着她又开始哭。

这边祁盏与许苒筠对视一眼,两人皆无语。

“你来愣着作甚?快给婆母奉茶啊,你想渴死婆母么?”苏宸兮也进来了,她一进来便斥责了林川几句,林川连忙照做。

梅渡锦打翻茶盏,骂道:“也就是你个没用的,娶你就是要你为胥儿生下一儿半女,如今可好,你不但没生下孩子,还让将军作难......”

“娘亲————不要这样————”祁盏过去挡在林川前面,“这怎么怪得上林川姐姐————”

“就怪她!她若生下个孩子,老爷哪里有闲心想什么纳妾————”梅渡锦吼道。

祁盏实在不服,“可将军都不去她这儿,她要如何怀孕?”

“你跟我说这些?我还想问问,可是你窜捣的老爷纳妾————”梅渡锦不管不顾地起来,猛地一推,祁盏险些跌倒。

幸而此时身后有双大手扶住了她。“你这个老妖精,少在这里祸害我姐姐!”祁元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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