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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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谰在一旁默默穿完衣服,梳上发髻。

“殿下,我先去了。一会儿你们都要去参加中秋家宴吧。”

“是要去寿安宫。”祁祜道,“璟谰,你不去么?你也去吧。”璟谰摇头,“我去了他们要拿我讥讽七妹妹了。”

祁盏牵着他的手,“好,那你改日再来东宫找你。”

“好。”璟谰冲她笑笑。

祁盏顿时安心。

之后祁祜拉着祁盏出来,上了步辇,两人往寿安宫去。

“若瓷,待会儿南初也来......”

“真的么?上次他中状元,我还未好好恭喜他呢。”祁盏也是欣喜,“这次终有了回报。听闻一下子就是三品翰林大夫,管理科举出题呢。父王一下子给了这般大的官位,就无人言语?”

“怎么没有。岑缄带着宋未春李厚没少身后非议南初,说他仗着跟我关系好才得以一下登天。虚牙还在殿前怼了南握瑜,说宋未春也是仗着皇家夫婿得了这官职财富,险些没把南大人气背过去,因此还被父王责罚了。”

“哈哈哈,虚牙怎么跟母后一般,这么好斗。”祁盏大笑。“想想南大人黑一阵白一阵的脸,我就忍不住笑。”

“他多喜欢母后啊。自然学会了气人。”祁祜也跟着笑。

两人到了寿安宫,祁盏一眼便看到了宗南初。

“南初哥哥————”祁盏小跑过去,宗南初笑道:“慢慢跑,别摔着————”

祁盏拱手,“恭喜哥哥,高升。”

“哪里。”宗南初摆手。

“这一下同僚是不是都想给你塞几个女儿妹妹,跟你结亲呀?恭喜哥哥喜得妻妾成群~~”祁盏道。宗南初作势要拧她脸,“你这小泼皮,如今倒是编排起你哥哥来了————”

祁盏笑着往后躲,“救命救命,宗大人,小女子再也不敢了~~哎哎,玄剑哥哥救命————”她躲到方玄剑身后,方玄剑刚到,就看到这一幕,他挡着祁盏道:“行了,你跟她认真起来了?”

“我凭什么不跟她认真啊?不让她体会一下人世险恶她就白叫我一声哥了————”

“罢了罢了————哎,你打着我了————”方玄剑捏着宗南初的手腕防止他去抓祁盏,也防止他打到自己。

“你们收手吧,如此这般像什么。青天白日的......”祁苍带着祁元也到了。打闹的三人才发觉身周众人都在看他们。

祁盏过去挽住祁苍的手,“上思哥哥,听闻你封王了,还赐府邸了......”祁苍拉着祁盏坐下,“对啊,封了‘怀’字。”

“哪个王府?离将军府近不近?”祁盏期待问道。

“千藩王府。”祁苍笑道。祁盏与祁祜对视一眼,“哇,这不是三伯伯之前住的王府么?”

祁苍给她倒酒,“对呀。”

说话间,祁祯樾到了,也开宴了。

祁盏转而问祁元。“虚牙听闻也封王了?”

“封了啊。封了‘淳’字。”祁元道。“我住景平王府。”

此话一出,祁盏与祁祜顿时愣住。

祁元喝了口酒,“哥姐也别多想,那是母后住过的宅子,有母后的影子,对么?”

“对啊。”祁祜点头,“也是我长大的宅子。你是有心的孩子,不枉母后疼了疼你。”

“那里有一大片空地。我昨日忙活了一天都种花了。”祁元道。祁盏听后,给他摁着肩膀。“种了什么呀?”

祁元眸子一亮,“海棠。”

在座几人皆不言语了。

邵韵宅的影子或多或少都萦绕在了心头。蓦然回首,无论舍与不舍,皆是覆水难收。

“琅烨哥哥呢?不来呀?”祁盏先开口问道。宗南初笑道:“品阶太低了,来不了哈哈哈。回来咱们找他去。”众人也是跟着一笑。

方玄剑低声问祁盏,“你若是想出来见我们,风离胥会答应么?”

“他不会管这些的。”祁盏道。且不说他不会在乎这些,他就算想管量他也管不住。

太后望着他们胡言乱语社一帮子人谈笑,开口道:“看着曜灵跟她哥哥们关系真好。如此哀家也放心了,之前曜灵总是被传性子弱,被欺负,如今看来,这也是放心了。”

祁祯樾点头,望着祁盏满是温柔。她越发像邵韵宅了。

只可惜,邵韵宅满脸的野心与对权利的渴望在祁盏身上丝毫看不到,她终究是个不谙世事的公主。

他也只想让她永远不谙世事。

“切,太后说这些,为何不想想,七妹妹都嫁做人妇了,还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这是不是不守妇道?”祁荣面色熏红,一看就是酒吃多了,接起了这阴阳怪气的话。

南嫔连忙伸手拍了他一下。“说什么呢,你这孩子别净胡说。这可是你七妹妹。”

“呵。若瓷是本宫一手带大的,本宫这些朋友也都是看着若儿长大的,于情于理都不该生疏了。”祁祜冷笑。

祁荣押了口酒,“三哥哥,你这话不就是明着纵容七妹妹么?你还真不怕把七妹妹性子宠坏啊。”

“要宠坏早宠坏了,本宫倒希望她跋扈些,能不总被人欺负了还傻乎乎的不知别人为何讨厌她。”

他就是故意说给旁人听的,看他们一脸不知如何回复的表情,他心就爽快。

“那七妹妹要是要月亮呢?”祁荣嗤鼻问。“你也能给?”

“……本宫若是能见见嫦娥,也不是不能商量。”祁祜道。

在场都笑了。

祁祯樾也笑道:“止安你的口气越发像你母后了。”

一提邵韵宅,在场众人瞬间神色一变。

洛酒儿道:“是呀,止安活脱儿像皇后娘娘。”

祁祯樾此时已喝了不少酒,他不禁问:“你们可知,你们母后若是走到奈何桥,只能对此生留下一句话,她会留什么?”

“当皇后太他妈的爽了。”

“当皇后太他妈的爽了。”

祜、盏兄妹异口同声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祁祯樾大笑。“是了是了,她真会这么说……”他越笑,心口就越痛。她不在了,他只能以这种方式追忆她。

他也是在怕,怕有一天忘记了她的模样。

在场氛围诡异得肃静。

此时螃蟹刚好上来。

祁祜熟练给祁盏剥螃蟹喂给她吃。

就如当年自己给邵韵宅剥螃蟹一样。他就喜欢惯着她,把她惯得跟小祖宗一样,他就想天天供着她,一刻也不让她离开。

“咳咳咳咳咳咳咳……”猛咳了一阵,禾公公连忙送热姜汤,令人捶背顺气。

你别这么狠心,你再等等朕。

祁祯樾想到此处,便想起邵韵宅弥留之际说着爱他。

最后他如何跪下,如何恳求,她还是狠心走了。

越想越伤神,越伤神越伤身。他捂着心口,禾公公连忙道:“皇上,要不回去算了?”

“好……咳咳咳咳咳咳咳……”

因祁祯樾身子不佳,今日大家只能草草散了。

“哥哥,父王这是想到伤心处了吧。”祁盏问。

祁祜道:“他想到母后就伤心。”

“唉……罢了,我也走算了。南初哥哥,玄剑哥哥,咱们一同走吧。”

“殿下。”蝶月从祁盏身后拉了她一把。“这是夏侯公子给殿下买的山楂糖。说就不来看殿下了,望殿下走好路。”

“哎,”祁盏一笑。与祁祜异口同声道:“就好这口。”

祁祜捏了些糖吃,祁盏上车还没到将军府便吃完了糖。

一脸甜喜下车进府。穗儿急匆匆敢来:“殿下,可是不好了,将军因昨日苏姨娘说了要去讨说法,今日真带着许姨娘来讨说法了……”

“那将军怎么说?”祁盏漫不经心地问。

“将军怒了,责罚了两个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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