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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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月在一旁给穗儿脸上上药:“殿下与太子殿下关系真好,什么事都要殿下把关。”

祁盏看着猫逗恼了,便把穗子收起来了,丢给它了一团彩线玩。

“是呀,哥哥于我来说,是最最亲的亲人了。”祁盏忽想起了璟谰。

也只是想了一下,门外便通报道:“老爷来了。”

祁盏连忙起身把猫轰走。

“爹爹今夜怎么来我落霄洲了?要不要给爹爹煮茶?”她刚想公爹进儿媳房是否不妥时,便看到了他身后的风离胥。

风舶提着一鸟笼,里面竟是她白日逗的珍珠鸟。

“哇……”

风舶道:“今日看你一直盯着看,便买下来送你了。”

“可当真?多谢爹爹!!”祁盏喜出望外,行了礼,提过鸟笼道:“若瓷明日定要陪爹爹多弈几局!若瓷全部让爹爹赢!”

她笑起来天真烂漫,风舶心头一甜,言语宠爱:“行啊,曜灵喜欢爹就高兴……”

风离胥在身后看着忍不住道:“有什么可喜欢的,两只鸟罢了。你什么没见过呐……”他言语之间一直看着祁盏的脸。

祁盏才不接他话。“爹爹对若瓷真如亲女儿一般呢,明日哥哥召若瓷进宫,若瓷要让父王把盐商案子给爹爹查办。”

此番话令风舶风离胥一愣。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风离胥怒道。风舶拱手,“公主不可啊,臣年老体弱,实在不便……”祁盏说的案子管管勾结,着实令祁祯樾头痛,他一时也找不到得力干将去查办。遂方言可自荐查办,办完可重赏一万两黄金,也是从赃款里扣。

祁盏则道:“爹爹可是公正不阿的忠臣,若瓷信爹爹呢。定不会被迷惑,被收买。”

“那是自然……”风舶接话,心中暗美。

风离胥重咳一声,“爹,你可知道为何大家都不做?就是因这里牵扯着的东西太复杂,稍不留神就会与之挂钩,引火上身……”

“老夫清者自清,怕什么?”风舶被祁盏一夸,固执了起来。

风离胥懒得废话,“总之我说不许接。明日你敢在皇上面前言语半句我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

祁盏直接转身进屋了。

“你怎么跟公主讲话的?!”风舶训斥道:“就是你如此欺负公主年纪小、脾气好,你的小妾才跟着欺负公主的。”

“什么?谁?”

“不就是你面前经常晃来晃去的那几个。你也别说曜灵,是我问下人才知道的,曜灵今日未曾跟我提过半句……”

祁盏在屋内全听到了。

她默默挂上了珍珠鸟。

「吱呀」

门被风离胥推开,他大声道:“你为何不跟我讲?不是有身份么?你怎么不拿自己的身份去压她们?!”

“呜……”祁盏掩住耳朵,“将军,本宫求求你别这么大声……”她一副悚惧的模样。

“你这是……”风离胥才知,想是自己声音大,吓着她了。

而后他便压低声音道:“你为何不责罚堇堇和浅墨?就像你母后一样?”

“她们没干什么啊,又不是她们让猫扑的穗儿……”祁盏声越来越小。风离胥没趣儿,“罢了。早些睡吧。”

“将军今夜在落霄洲睡?”祁盏试探问。

风离胥点头,他人高大潇洒,立于祁盏面前就跟巨熊一样。祁盏就像小白兔。

“能否……别……别睡一张床……”祁盏一直往后退。

风离胥逼近她,“你怕我作甚?再说,你我夫妻竟不睡一张床?”

祁盏怯怯地看他,“我不想那样,很疼......”

“多来几次就不疼了————”风离胥说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皱眉轻喊了一声,“你慢点————”

风离胥低头一看,他抓得太紧了,祁盏的手腕红了一圈。

“......行,俺不动你。那你自己过去。”他指了指卧房。祁盏一脸愁容,她低头也不动。

僵持了一刻,风离胥道:“那我走了,去别人那儿了,明日你被人笑话你也不在乎?”

“不在乎。”祁盏小声嘟囔。风离胥本想发火,可看着她一副胆怯的样子,只能道:“那我今晚不碰你,就睡一觉行了吧?”

祁盏抬头,水眸盈盈,望着他抿起唇。

“说到做到。”风离胥上去牵着她往卧房走,祁盏道:“本宫得梳洗,将军劳作一天,先沐浴更衣吧。”

“什么?俺没那破讲究。”他说着就欲往床上躺,祁盏连忙扯住他,“不要......还是沐浴更衣来的舒适,本宫让人都备好了,将军去了便是————蝶月————”她喊了一声,蝶月连忙带人将风离胥带去沐浴。

“将军跟奴婢们走吧......”

“那行,我等会儿来。”风离胥含笑望了一眼祁盏。

待他走后,祁盏掩鼻皱眉。“穗儿......”

“在————”穗儿匆匆跑来,“想是殿下要这个了,这是宗府送来的褪腥香。是宗公子从宫里王爷处拿的,让奴婢定要告诉殿下,让殿下安心。”

祁盏连连点头,“快,放到香炉里点上吧。看来今日没有白碰上南初哥哥。”好在她托宗南初去宫里向祁苍要了香,不然今夜又不能入睡了。

香点上后,室内瞬间浓香萦绕,祁苍调的香味清新沁人,浓且不呛。祁盏从穗儿拿的盒子里拿出一瓷瓶打开,倒出些凝露涂抹在耳后、手腕。

风离胥进卧房后,不禁叹:“什么味道?跟进了蜜房一样……”

祁盏也不理他,细细闻了闻,是闻不到他身上的味道了。

“曜灵……”风离胥上床看祁盏肤白如玉,嫩得都能掐出水来,不禁捏了把她的脸。“真真儿是乐成皇后的女儿,你跟你母后很像……”

祁盏拂开他的手,“将军,本宫困了。”

“那你且靠俺近一些。”风离胥躺下伸手,“我闻一下你用的什么香。”

再不情不愿祁盏也只能趴过去,一进风离胥怀里,他就趴在她的脖颈间闻,“什么味道,这么香......”

祁盏推着他,“将军自重,别忘了你方才说的话......”

“对啊,我是说了,但你这样不就是等着我碰你吗?你欲擒故纵啊......”风离胥紧紧扳着祁盏的肩膀,她动弹不得。

祁盏慌忙道:“若是将军非要这么想那今晚就去别处吧————本宫也立刻回宫了————”

看她倔强,风离胥套了个没趣儿。放开祁盏,仰躺在床上,他道:“别的女人求都求不来,你怎么就不要呢?”

“别的男人求本宫也求不来。”祁盏回道。风离胥“嘶”一声,“我是发现了,你就是伶牙俐齿的,一点儿都不服气。”

祁盏不再理会他,摸了摸他方才触碰的地方,转身闭上眼。

燥热又难受,根本睡不好。风离胥在她身后翻了几次身子,祁盏皱眉。

“罢了,我走了。”

祁盏张开眼,“将军慢走不送。”

“你也不问问我为何走?”风离胥坐起身道,祁盏又闭上眼,不理他。她怎会不知,他非要有想法,她不愿意他当然待不住。

坐了一会儿,风离胥感觉祁盏睡着了,自己坐在此处也没得意思,便又躺下了。

“将军......”待蝶月唤他起来的时候,祁盏已经不在身边了。

“哦,你们殿下呢?”风离胥起身洗漱。外堂一直穿梭着家仆忙碌,蝶月命人给风离胥换上朝服。“殿下在逗鸟儿呢。”

待风离胥换完朝服,坐下用早膳,祁盏依旧立在那儿逗着珍珠鸟。

“曜灵,你让这儿的人别忙活了,我眼前晕。”风离胥忍不住道。祁盏并未制止他们,只是道:“将军,若都不干活了,岂不是乱了。若是碍着了将军的眼,本宫便让他们把早膳端到穿林阁去好了。”

风离胥不再言语,只是低头吃饭。他不清楚,祁盏这性子温顺乖巧,遇事怎就如此倔强。

他刚用完早膳,家仆便上来收拾干净,蝶月高喊:“恭送将军————快出去给将军备车。”

风离胥摆手不用,往书房走去,祁盏正歪在贵妃榻上看书。他见到祁盏心中甚是烦躁,似乎说什么都是错。

“曜灵,今日上完朝,我约了宋大人,南大人还有岑大人一同骑马射箭,你也去瞧瞧?”他低头望着祁盏垂下的双眸,她睫毛浓密,也不知何时起来画眉施妆的。

祁盏头也不抬,“本宫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箭,去了也是瞎看。”

“我是想,你的姐姐不是也去了么?她与宋大人完婚了,今后你们姐妹见面也难了。今日正好见见面。”风离胥道。祁盏将书放下,“将军,本宫与五姐姐并不亲密。将军尽管去吧,本宫今日要进宫一趟。”他既然不知,祁盏也不愿多言。

“你为何又要入宫?”

“恭送将军——————来人呐,将军早朝要晚了。”祁盏直接打断,起身往外走。风离胥连忙追出去,“哎哎,别走这么急,你且说说,你喜欢什么?我今日出去后,给你带回来。”

祁盏面色一喜,转身指了指院子里挂出来的珍珠鸟,“本宫如今最喜欢的便是爹爹送的鸟儿了。”

风离胥道:“那我给你带些鸟食儿草料如何?”

“随将军吧。”祁盏说罢自顾出门去上车了。

蝶月跟着祁盏道:“殿下,咱们这么对将军可有不妥?”

“也没什么不妥的。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没什么需要相亲相爱的。”祁盏道。蝶月将她扶上马车,“可是殿下,我看将军挺喜欢殿下的......”

祁盏一笑,“那不是喜欢,是他没见过不喜欢他的女子。如今见着了一个稀奇罢了。我若是跟府里其他女子一样学着讨好他,那真不会有我们好果子吃的。”

马车辘辘,使向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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