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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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盏微微点头,“管家来啦。”

“殿下嘲弄草民了......”一棠连忙行礼。

蝶月道:“今日请大家来也无什么大事,只是想派出些得力的,去殿下的庄地管理做活,自愿去的人,可领三百钱。去了庄地,工钱翻倍。若做的好,还有赏钱,逢年过节,也有探亲假,探亲假工钱照发不误。”

此般如此多福利,家仆皆踊跃了起来。

祁盏问一棠,“可否出个写字儿好的?”

一棠轻咳一声,高声道:“谁写字儿好?出来。”

写字好的小厮出来后,祁盏道:“那么请愿意去庄地的人,直接把原职务和姓名年龄报一下,本宫自会安排。”

说罢,愿意上的家仆皆排队报名。

蝶月道:“那不愿去的,就来这里粉瑶这里报个名。还是原职务姓名年龄。”

一棠不解,转头问:“殿下,这是......这是为那般呐?”

“不是说了么,庄地需要人手。本宫如今与将军结为一家,自然庄地也有将军府的一份,不是么?”祁盏言语温柔,一棠只能点头作罢。

祁盏一笑,“一棠先生来吃一盏茶吧。这是西杭新进贡的桃山茶,有股子奶味,味道本宫喜欢。”

“这不妥吧、”一棠哪里敢坐。谁知祁盏给之倒了一杯,“今后还要多多指教呢。”

一棠俯首接下。有些面红。

这一弄竟到了晚上,待天擦黑后,祁盏带着蝶月回了落霄洲。

“这些外面职位的都给打到洛山顶的庄地做活。”祁盏面冷道:“本宫没和风离胥圆房的事只有外出的人能瞎传,半天能传得京城皆知他们可功不可没。不是喜欢传事儿么,那就上山顶传去,尽情传。”洛山顶的庄地寒冷难行,非常之艰难,上去就难下来了。蝶月低头抄名字。

祁盏翻着名单道:“这些在府里干活的,都安排到山腰靠着村子的庄地做活。这些之前在姨娘房里的人安排到河边庄地做活。还有......这些不愿去的,姨娘房里和二老房里的都不能动,将军的人更别管。其他都安排到外面去干活,分给本宫封地的官员,让他们伺候官员吧。”

“是。”蝶月点头。

这一下将军府中家仆二百人,一口气换了一百多人。祁盏吃着山楂果子道:“也不知哥哥送的人到了没。”

蝶月道:“明日会到。崇才人拨了一百多人。加太子殿下亲选的贴身一人,厨子三人,跑腿两人,车夫两人。”

“够了。”祁盏点头。

“那殿下用晚膳么?”

“今晚不用,你命人去外面给我买牛肉糖饼吃好了。之后你便下去吧,等明日我的厨子到了,我再吃府里的饭。”祁盏说罢,蝶月便下去了。

待晚膳买回来了,祁盏进完,外面突然通报风离胥要来了。祁盏淡然让人把收拾,坐在椅子上吃茶看书。

“你今日把府里的人都换了?!为何自作主张?!”风离胥进来便是大不悦。祁盏本以他会震恚不已,谁知还差些味儿。

祁盏起身福了福身子:“本宫未曾自作主张呀。今日午膳明明问过将军了,将军说了,由着本宫去了。不是么?”她含笑却带讥讽。

风离胥打量了一番屋子。“你连屋子都换了?”

“那间屋子本宫不配住的。本宫一介女流,怎配住龙泉呐。”祁盏收起笑道。他风离胥想让她住小屋子给她办难堪,痴心妄想。

风离胥靠近,面色震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又换家仆又换屋子的,不就是想惹我看你几眼么?”

“啊?”祁盏实在不想惹怒他,不然定会发生她不想的事,故而只能装傻。

指了指祁盏,风离胥蹙眉,“谁说你心思纯良敦厚,我看你就是一肚子心眼儿!!”

“啊??”祁盏这次是实在没懂他对自己的指责,看书那么多,还未见过心眼儿一肚子的。她一脸委屈道:“将军可否说清些?本宫真不懂......”

风离胥眼眸一呆,望着她的神情。“你难道就不气恼我昨夜没来?”

“不气。”祁盏摇头,“将军,你我之间本就是赌气而已,本宫不必勉强将军的,将军也莫要勉强自己。”

这下风离胥是一拳打到棉花上,摸不着祁盏的套路。他转身冷哼道:“好个不勉强自己,那今晚你还是自己住吧。”

“将军慢走。”祁盏松口气。

谁知风离胥转身又折了回来,“我说————你就不能对我装着笑笑?在爹娘下人面前,你倒是总笑!”说罢,他自己也惊了,自己到底是别扭什么?

祁盏垂头,“本宫生性其实不爱笑。”

“果真这样?”

“将军慢走。今日本宫送给清风居了一套精油花瓣,想让宸兮姐姐好好侍奉将军的。”祁盏直接逐客,风离胥再厚脸皮也不好一直留下。只是撇下句话:“换家仆这件事没完!”

他走了之后,祁盏彻底放松下来,转身回了卧房。

“嘶————你要吓死我?”祁盏气声道。只见璟谰妩媚靠在她床上,含笑望她。“殿下很厉害嘛,该伶牙俐齿的时候谁也说不过的,该装傻也能装傻。”

祁盏甩掉鞋子上床掐他,“讨厌!他竟然还跟我没完......”

“那你也有办法啊。”璟谰伸手,祁盏一把扑进他怀中。

“璟谰~~~你怎么这么淡然啊,我嫁人了呀。想想今后都是将军夫人了我就恶心。”祁盏想起风离胥的脸就厌恶,不愧是她从小就厌恶的人。

璟谰抱着她道:“这都是我想到的,昨夜我若是不来找你,我想我就痛死了。还好,你没推开我。”祁盏靠于他肩头,“我不会的。对了,今日哥哥如何?”

“他把崇叶收为才人了。”璟谰抱着她,手不太老实,祁盏也不反感。

祁盏叹道:“璟谰,你且放心,等哥哥登基,我们定能在一起。”璟谰打开她的头发,捏起她的发尾,“我什么也不求,什么名分都可以不要。我只看到你就行了。”

“说什么呢,跟个小媳妇一样。”祁盏笑他。

他们心头定是不同的痛。

祁盏道:“今晚再陪陪我吧。”她贪婪呼吸着他的檀木味道。

“好。”璟谰抱紧她。

他对祁盏是爱么?他这么多年也看不清了。

他只是感觉,祁盏连着他的命。

次日清晨,祁盏起床梳洗之后,宫里派来的人也到了。

蝶月把人给安排好了,府里的家仆彻底换了。祁盏身着淡蓝衣裙,配上了红玉髓项坠。耳坠,她皮肤白凝,锁骨精瘦,跟雪里落红花一般。“蝶月,哥哥给我配的人是谁?”

蝶月领着一相貌清秀的姑娘进来了,“这位便是太子殿下给挑选的。”

祁盏温柔一笑:“叫什么?”

“回殿下,奴婢穗儿。”

“好,穗儿。”祁盏伸手拉住她。“今后你跟着我,私下便是姐妹啦,不要拘谨。”

“是。”

祁盏眨眨眼,“穗儿,哥哥派你来,可是你的女红特别好?”

“是。”穗儿点头。祁盏笑出声,“好,今后什么针线活,还要多多劳烦你啦。”

她说罢,便带着蝶月穗儿去院子逛了逛。祁盏还未看看这将军府,毕竟今后就是她管着的地方了。坐于湖边,祁盏扇着扇子,看着对儿蝶纷飞,湖里竟落了一对儿鸳鸯。

“啊,稀奇,本宫在宫中都不曾见到鸳鸯呢。”祁盏笑着道。蝶月道:“那是宫里太大了,鸳鸯飞进来也出不去了。”

此话让祁盏一愣。

是啊,在宫里飞进去,也出不去了。

就如她跟璟谰。可惜她跟璟谰配不得这鸳鸯这般旖旎,他们顶多是缠绕在一起的连理草,除非一把火烧干净了,否则分不开。

昨夜她趴在璟谰怀中哭了,她浑身痉挛,身上都是璟谰的檀木香,璟谰紧搂着她问她为何哭,她说不出。或许是可悲两人如此相爱,却见不得光。

朝堂之上,祁祯樾望着下面进言的祁祜,他越来越像邵韵宅的性子了,也是如此天不怕地不怕。

“......儿臣以为,如今天下蛀虫如此之多,啃噬天下粮仓,若是再不管不顾,真是百姓辛苦啊。还请父王派人严查岳州,襄州等地的官员可否收受贿赂。”祁祜一番话说完,祁祯樾刚要开口,风离胥便抢道:“太子殿下如此直言,可有证据?殿下说岳州、襄州等地有蛀虫,那可有证据?”

祁祜道:“证据本宫自然已提给父王。父王,儿臣望父王派出左丘慰大人之子左丘琅烨与方予大人之子方玄剑,前去调————”

“那也是殿下自己的人。呵,殿下口口声声说官员中有蛀虫,那其中是否也包括任用亲信,徇私舞弊?那殿下用自己的人,这算什么?”风离胥直接噎住了祁祜。

堂上皆不敢大喘气。谁能想风离胥敢如此呛太子。

祁祜忍下气道:“本宫怎是徇私舞弊?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的能力。”

“哦?是么。那臣怎记得当初殿下带着方玄剑大人去梁地还是臣前去营救的?”风离胥冷哼道。

“风离胥————”

“行了。”祁祯樾恰时拦住他们。“朕也明了。那就风爱卿派人前去调查好了,既然风爱卿如此不甘于太子,那就要做出事实。”

风离胥得意,“是————臣定不负众望————”

祁祜暗自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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