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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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于刺激了。

她以正一品统领大将军正妻之名嫁了进来,此时却跟一个质子坐在床上。

璟谰倒了两杯酒,灭了房中灯火,只留下了一盏灯。

“我方才看到你,简直呆了。你真好看。”

“跟我母后比起来呢?”

“那不一样。我对皇后娘娘是吓得话都说不出,对你是话都止不住。”璟谰一笑,倾城之色不过如此。祁盏不禁痴了,两人抬手喝了交杯酒。

心中是胜似糖甜了。她微微一笑,“璟谰,帮我把这冠子取了,衣服褪了。我真是难受得紧。”

璟谰照做。

灯光昏暗,祁盏褪下喜袍,穿着抹胸亵衣。“璟谰,这般夜了,你不走么?”

“你想我走?”璟谰询问。祁盏心头突突直往外蹦,低头也不敢说话。

璟谰笑出声。祁盏听来十分悦耳。

“那我走了。”他道。

他踱步到门口,祁盏猛奔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怎么?想我留下?那你的夫君呢?”他用气声道。

祁盏脸颊红透,死死抱住他。“谁和我喝交杯盏谁就是我夫君呀。”她赧赧地说。

转身把祁盏抱起,祁盏害怕也不敢喊出来。

天旋地转后,她和璟谰躺到了床上。

“璟谰————”烛火灭了。

唇上覆上了璟谰的唇,瞬间手脚蜷缩,背心出汗。

这是她初次亲吻鱼水,只觉轻柔缠绵,无止无休。

璟谰一个翻身,喷薄热气在她双颊。“你就是我觉得做男人真好的理由。”

他低声道。

祁盏一个不解,“啊?”

“我呐,从你小时候,就喜欢你了。你让我骨子里刻的都是瘾。”璟谰深情道。祁盏搂住他,“我不知道是从何时喜欢你的。但我清楚,我会一直喜欢着你。你也要一直一直,这么爱我。”

“臣发誓,公主殿下。”

又压上她的唇,楚楚动情,欧水相依。

可谓是游龙戏凤配,春风绕玉枕,雨露流花绵,对眼双迷离;海棠压满壮枝丫,月圆荷尖白无瑕。本就该如此,也本就是如此的。

祁盏心中念着。

她顾不得淋漓大汗,紧紧抱着璟谰,瞌睡袭来,她再无知觉。

次日一摸身边,璟谰已经走了。

祁盏浑身酸疼,想起昨夜四肢痉挛,不禁耳根一热。

摸摸脸,下床摸摸床褥也没什么异样。

对着镜子照了照,更没什么异样。璟谰很是小心,没留下痕迹。连衣服都帮她穿好了。倒是像他的作风。

“公主殿下,可醒了么?”蝶月带人敲门。祁盏应和了一声。

蝶月进来为祁盏梳头更衣。

“这屋子里……”蝶月皱眉。“是什么味道?昨夜没吃鱼啊。”

“啊,是你该熏香了。”祁盏柔柔一笑。

蝶月点头,命人点上了熏香。

祁盏梳着发也不闲着,她描眉道:“这唇色还是淡粉好看。我从小就不喜母后大红唇,可惜她倒是十分喜爱。”

“殿下怎样都美。”蝶月看丫鬟梳完头发,给祁盏换上了一身赤红裙子,“殿下起得这般早,也不知将军起了么。”

“他起不起我都得去见公婆。”祁盏倒是淡然。

她起身,蝶月扶着她。

果然是皇家金贵,她从头冠到衣裙,皆是让人定睛驻足。祁盏跟着管家婆指路,进了正堂。

“正明堂……”祁盏咕哝道正堂名字。“果然一家子没文墨。”

进屋,她便对风舶与坐在侧旁边的妇人跪下行礼。

“给爹爹请安,给娘亲请安。”

风舶听闻风离胥娶了祁盏本就心有不悦,跟邵韵宅前前后后撕扯得如此难看,如今却还要面对她的女儿强颜,他更为难忍了。

他们谁也不说话,也未让祁盏起来。祁盏余光扫过坐于一旁的风离胥亲娘梅渡锦。这就是外室上位。风离胥儿时都是跟着她在老家,如今也是跟着鸡犬升天了。她年老却十分看重装扮,祁盏看得出,她定是出身不好且自尊过盛,什么大红大紫都往身上穿。仅看一眼,祁盏心里便知了一二,她或是青楼出身,或是奴隶出身。

祁盏也不恼,笑盈盈道:“儿媳今日起来晚啦,想是爹爹娘亲等倦了吧?这里是儿媳从宫里带来的一些薄礼,是一些进贡来的茶叶手串,还望父母喜欢。”

风舶瞪大双眼,他未曾想他不给祁盏面子,祁盏竟也不拿公主身份压他们。这倒和邵韵宅极为不同。

“儿媳给爹爹娘亲奉茶吧?”祁盏依旧笑盈盈。

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风舶只能点头。

祁盏端了茶碗给二老敬上。“爹爹娘亲请用茶……”

风舶轻咳一声,“你也起来吧。”

“是,爹爹。”祁盏起身。

风舶不禁道:“你唤我们爹爹娘亲的,倒像是小孩子们叫的。殿下叫公爹婆母比较妥。”

“因若瓷只喊过父王母后嘛。便觉得稀奇,想唤得亲热些。爹爹若是不喜欢,若瓷就不叫了。”祁盏微微垂首,风舶摆手:“公主尊贵,想叫什么都行。”他面上不苟言笑,实则已然对祁盏刮目相看了,她竟一点都没邵韵宅之强势,性子大气温柔。

“是,爹爹若是不嫌弃儿媳稚气,也可唤儿媳一声若瓷。”祁盏丝毫不理会风舶冷脸。

“不敢当。”

“爹爹言重。”

此时风离胥刚好进来。

祁盏缓缓收起了笑。起身冲他福了福身子。

“昨夜你去哪里了?没去公主处么?”风舶冷脸质问。风离胥道:“昨晚头痛得很,便去了鱼堇堇那儿。”他斜眼看着祁盏,“昨夜本该洞房花烛的,冷落公主了,在此赔个不是。”

祁盏愣住,不禁想起昨晚与璟谰雨云酣畅,她不敢漏出声,越是不敢,就越是痛快。想到此处,她便口舌燥热。

“将军休息好,便好。”她淡淡道。

风离胥转正不解看她。昨夜他刻意冷落她,她竟不闹也不恼。如此大度?

上前一步,祁盏忙后退了一步,与他隔开。“爹爹娘亲,儿媳伺候二老用早膳吧。”

风离胥略微不爽。她这是回避着他么?如今两人都已成亲了,她竟还回避无视他。

“如此甚好。”风舶道。

祁盏转而对风离胥道:“将军也来用膳吧。嗯……本宫用完膳会见一见这府里的姨娘们,见完了就该与管家接手府里的事物了。”

“你是大夫人。不必告诉我这些。”风离胥冷淡道。祁盏垂首,道:“那好的。”多余一句她也不想跟风离胥讲。

坐位时,祁盏刻意坐于梅渡锦身边。“娘亲,这是若瓷从宫里带的荔枝蜜饯,从南方进贡来的,您尝尝。”

梅渡锦冷脸吃了一口,“我不喜吃这些甜腻的。我还是喜欢堇堇做的酱肉丸子。”

“嗯,那若瓷记下啦,以后不会弄这些给娘亲吃了。”祁盏温柔道。风舶眉头一紧,“你怎么回事,新妇尽孝,你做婆婆的岂有不卖面子的。”

梅渡锦不敢多言,低头吃饭。

风离胥倒是不满道:“娘不喜欢,父亲也没必要如此斥责。倒是你,”他转而对祁盏道:“这里是京城,你弄来南方吃的怎让人吃得惯?”他真是十分不解,祁盏能对他父母说话甜柔温顺,对自己怎就冷冰冰的。还是说她还没认命?嫁给他难道不是认命了?

祁盏道:“本宫倒吃惯,兴许是自小在宫里常吃吧。”她这番话直接把风离胥与梅渡锦的脸色拉黑了。

风舶找补道:“公主金尊玉贵,口味当然与你们不同。她带来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你们莫要一副井底之蛙状。”

“爹爹。”祁盏声甜,“若瓷给爹爹从宫里带了一副冰玉象棋赠予爹爹,若是不嫌弃若瓷,进完后,若瓷与爹爹弈一局如何?”

风离胥盯着她食不知味。

风舶双眸一亮,“这都是进贡给皇上的吧?”

“哎呀,父王让若瓷选几样带到将军府,若瓷想爹爹是否喜欢下棋......”

“喜欢喜欢。”风舶连连点头,终是笑了。

一顿饭后,祁盏大致摸清了将军府里二老的脾性。

“殿下,”蝶月看了看院子中干活的仆役,“将军昨晚没去,这风言风语可多了去呢。”

“他们马上就该换个地方说了。放心,那个地方他们也只能说这个。”祁盏微微一笑。

回到房中,祁盏看了看自己落住之地。

“龙泉轩?”她念叨着,巡视了圈院子。这院子绝不是将军府最大的,中规中矩。

既然风离胥想给她下马威,那就休要怪她直接撕破脸皮了。想到他怒不可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祁盏便想笑出声。

“殿下,姨娘们都来了。”蝶月进来道。

祁盏点头。“好啊。请她们进来。”

她温柔却不失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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