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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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祯樾摸了一手红,叹气道:“你呀。”

“不是......我打120,不对......叫御医......”

“哎————”按住自家皇后,祁祯樾道:“罢了,小伤而已。”

邵韵宅挫败推开他,坐在床上道:“你说得轻巧,明日你上朝,他们那帮人又他妈的该说我厉害,要逼你废了我了。”

“那你不跟朕置气了?”祁祯樾挨着她坐,嗅着她身上的茶花香。邵韵宅捧着他的脸道:“老公,我......唉。你真没事?”

“真没事,你且过来。”祁祯樾凑过唇,邵韵宅贴唇上去亲昵了一番。

祁祯樾搂着她,原本清亮的音色暗哑无比,“小祖宗,你真是。每每都是犯了错才会乖顺些。”邵韵宅低头不语,任他肆意妄为。

卧房外,祁祜连忙捂着祁盏的耳朵,将她推走。

“父王真是。下手真重。”祁祜擦擦嘴角。祁盏忽看到璟谰坐在栩宁宫台阶上等他们。

“璟谰————”祁盏奔过去挽着他的手臂。璟谰道:“你俩,可安好?”

“能有什么事。亲父母还能害死我们。”祁祜回道。祁盏歪头看着兄长,“哥哥,你为何对璟谰语气冲?”

祁祜开门见山:“你肯定听到了吧?有什么想问的?”

“啊?殿下......知道璟谰在门口?”璟谰尴尬一笑。祁祜道:“你呐。我听若瓷讲了,你的轻功是了得,但压门缝儿听话儿这毛病不可。”他言语之中,尽是劝诫。

璟谰只能点头,“是,谨遵殿下教诲。”

“罢了。来东宫吃杯热酒吧。”祁祜道。祁盏挽着璟谰一脸笑意。

东宫阴冷,既是在春夜也寒凉。若秋雨过后,入冬时节。炭盆中生了火,敏慧将热过的酒端上,祁盏不喝,祁祜与璟谰畅饮起来。

“你想问什么?”祁祜问,“问完了今后就别扒门缝了。”

“是、”璟谰饮了一杯。“敢问殿下,方才听......皇后娘娘说什么欠不欠的......”

祁祜续上酒道:“他是欠我母后的。我的姥爷和舅舅,都不得好死了。邵家就是前朝弄权夺利的棋子,我的母后也曾是我父王的棋子,他用我母后来牵制废先皇;先皇为保全我母后,自刎在朝歌楼。后来,我的大哥,起兵谋反,被父王毒杀。母后病了一场,身子也才好不久。父王对母后纵容宠溺,也是不想让她再沉浸在失去亲人的伤悲里吧。”

璟谰听痴了。祁盏接着道:“旁人都不喜欢我母后,都说我母后魅惑君主,祸乱朝政。但谁又知,我母后只是想保护亲人呢。”

“真是个有血有肉的女子。”璟谰感叹。

祁祜浅笑,“谁说不是呢。其实她并无心眼,只是被逼急了。你方才也听到了,那子午门禁闯。因当年父王经常与母后从这里溜进宫,阴了先皇不少次。母后也闯子午门进来救了父王好几次,父王登基后,便给禁了。以前就是个太监宫女走的门。”他说话间,已然微醺。

“比起皇后娘娘,我更佩服殿下。”璟谰的眼眸明亮。祁祜滞住,而后笑言:“什么?”祁盏眼珠一转,看向璟谰。

璟谰自若地喝了一口酒。

“方才听皇上说,是殿下提议带我去读书的。我才想通。殿下这是拿我当姜太公钓鱼之鱼饵,钓能辅佐殿下之贤呢。我这副样子,若是带去满是男人的学堂,定会遭人调戏招惹;到时,出来帮我说话的,定是殿下要交的人。毕竟能帮我说话,想必脾性志向都能合于殿下。遂,殿下既交到了能改日辅佐明君之臣,又立了自己的名声。我说得对么?”

此话说完,祁盏扶额。祁祜听完大笑:“璟谰啊璟谰,有些话在毫无证据之前,别乱猜测。行了,若瓷,你该睡了。”

“我送璟谰出去。”祁盏道。祁祜摆手示意快些,她也不耽搁,与璟谰执手出门。

“璟谰,今后你可别这般偷听了。”祁盏语调稚嫩柔软,甚是好听。璟谰道:“知了。”

“还有呐。以后就算事实如此,也不必外说。我要回去了。”祁盏说罢,转身离去。

风起凉刺骨,璟谰哆嗦一把,也回了住处。

次日下朝,果然群臣哗然。

那祁祯樾正坐御书房看进表,禾公公小跑进来。“禀皇上……风大人求见。”

“……还有谁?”祁祯樾并未抬头。

“回皇上,还有成大人,岑大人等几位大人。”

揉眉心,祁祯樾言语疲惫。“宣吧。”

“是……”

禾公公小跑出去,儵尔,三位大臣进来行礼。

祁祯樾赐座。

“正好朕看进表看得头昏眼花,你们来了也好。”

风舶先道:“皇上面上这伤……”

“无碍。”祁祯樾直觉道。

成濑接话:“听闻是昨日皇上去皇后娘娘处……弄得?”

“哟,这消息穿得够快的。是朕不小心碰的,不干皇后的事。”祁祯樾道。

风舶低眉道:“皇上,恕臣直言,皇后娘娘性子乖张霸道,想必不是什么稀奇事。臣以为,天下百姓以帝后为夫妻之榜,为父母看待,必然要选个宽和贤德之人为后。皇上若舍不得,大可将邵皇后放置别宫,依旧能陪着皇上。”

“臣附议……”成濑道。

祁祯樾轻笑,“也是朕不好。爱卿们可知,皇后嫁于朕时,才十五岁,年纪小,不谙世事,压不住那几个侧妃妾室;被推落下水,也不懂声张委屈。朕心甚疼,若无伤大雅便多随着她去了。惯的她有些跋扈,朕之责。要论也是朕未曾教她规矩宽和。莫再说皇后了。”言语间,他恍惚也想起了那日在景平王府里,娇俏光彩的小姑娘。

此番话护短又不容反驳。风舶无奈,只能带着成濑岑缄退下。

“我就说了,这时候说这个不行,简直是找死。知你丧子心痛,着急报仇,也不必选这般时机不成熟的时候吧。”成濑出来言语十分不满。风舶攥拳,“岑缄,带你来,你半句都不言语,是什么意思?若是胆怯何必跟来。”

“你开口时,我就知,这次不成。你若成了,我便也能开口帮助。”岑缄道。

“你......”

“风大人。”

此时一声娇媚女声乍从后来,几人回头。

“皇后娘娘万福。”

这句尽显心不甘情不愿。

邵韵宅笑容嘲讽尽显:“从皇上这儿碰了一鼻子灰吧?”

无人回话。

“风大人,皇上已经答应送您去治西南部的蝗灾了。治好了有重赏,您高兴不高兴啊?”邵韵宅睥睨看他。风舶低头紧握拳,“你说什么?臣是二品文官,治蝗灾......”

“哎,风大人何必反应这么大,反正多管闲事不就是您的长项吗?废后这种事,轮一万圈也轮不到您不是么?”邵韵宅气场镇住了三人,风舶低头怒而不语。

邵韵宅转身欲离去,突被一少年声唤住。

“那后宫伸手干涉前朝,不也是多管闲事么?!”

转身美眸含怒,邵韵宅倒看看是谁。

走来的男儿肤色棕黑,刀眉虎目,眸光淑淑,棱角坚毅,器宇不凡。“皇后娘娘万福————”

「啪」

邵韵宅二话不说就是一耳光。“你是哪里来的野人?不行礼还敢拿话来噎本宫?”

风舶连忙道:“这是臣在老家的小儿子,风离胥。”

“你不是只有一个独子么?”

“回皇后娘娘,这是外庶子才从跟他娘从老家接来。”风舶拉着风离胥跪下。

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邵韵宅眼露凶戾:“你且给老娘听好了,就算你心里千万不服,本宫打你你还是得受着。”风离胥的一点也不怵她,狠瞪着她。好似她做了伤他之事不可饶恕。

“这一巴掌你就受着吧。你年纪小,得知道,做人柔软行走天下,刚硬只能自毙。管你今后有多大的官,夹起尾巴做人,是必要的。”邵韵宅说罢便离去了。

“胥儿,你这是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这一巴掌,挨了不亏你。”风舶一脸嫌恶,起身也不理他,与剩下两人自顾走了。

风离胥转身,愤恨凶狠地盯着邵韵宅消失之处。

一晃数日,天气转炎。宫中翠柳百花正旺,海棠枝叶葳蕤,连片蔽日,三竿光透隙,风过枝徒靡。花木夭夭,日照芊眠。

邵韵宅抬手倒了凉茶于祁祜,此时风过嗖嗖,凉意盎然。

“儿子啊,再过几日,就是为娘的生日了。你想好送为娘什么了么?”

“什么啊。你又不是小姑娘了。”祁祜言语略嫌弃,邵韵宅伸手轻打他。“母后,今日我们学堂来了个新人。”

邵韵宅只顾喝茶,“谁啊?”

“风大人之子,叫风离胥。好啊,头天来就顶撞了师父,师父说治国还需精学中庸,他非说三十六计好。你说,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师父当然气了。与他理论了几句,便打了他的手心。”祁祜想想也是可笑。

邵韵宅抬眉,“哦。”

“啊,母后,胡言乱语社今、明两日开弈棋局了,今日祁苍与璟谰好不热闹,斗成了死棋。明日南初解局呢。”

邵韵宅慈爱地摸摸他的头。“整挺好。”

“你们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么?贱人,都拖出去打死————”

尖声刺耳,邵韵宅与祁祜寻声看去,只见那清妃一脚踢翻了跪于面前的宫女,宫女连连求饶。

“连你们都敢在皇上面前搞这些狐媚之术了?真以为皇上会看上你们?!贱人!”水清萝气得穗珠乱颤,指着跪在地上的宫女道:“拖出去打死————”

“别嚎了。”邵韵宅突然现于身后。

水清萝正好对上眼。水火不容,一触即发。

“皇后娘娘万福。”

她跪下咬牙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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