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荷万里 水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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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恪笑得狰狞,越是看对方暴怒,他便越是快活,一个狠辣的角度,剑刃直直削去对方小半头皮!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那活死人痛得嚎叫,掩埋在乱蓬如鸡窝般的头发下的一张土脸——竟露出了一部分!

林飞弦顿时皱紧眉头:“阮……”

池生这才看清,他之所以一直不说话,竟是整个下颌连带着脖子已经溃烂,只能看到一堆狰狞的鲜红腥肉裸露在外,嘴唇舌头早已被生生割掉!

他眼中是野兽般的猩红,几乎要暴瞪出血!

满眼都写着——恨!恨!恨!

恨不得生啖眼前人的骨肉!

见到这人面容之时,池生就已然认出了他的身份,此刻的心情已经不止是震惊能够形容的了。

池生有些哑然,迟迟说不出话:“……阮雪炎?”

阮雪炎!那个恶兽一般的活死人竟是那位玄水门门主!

怎会,怎会变成这幅模样?

此时此刻,再不能站在一边看戏,池生抓紧雪杀,挣开林飞弦,顺势飞身出去!

剑光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清月寒勾的弧线,直奔阮秋恪!

池生的眼中也满是血红之色,复杂深幽的乱线在其中翻涌,逼成这一剑措不及防的凌空一击!

阮秋恪原本就被阮雪炎缠得步步吃紧,而池生又突然加入战局,这一剑几乎避无可避!

就在雪杀剑离阮秋恪的面门只剩三寸距离之时——

瞬间,池生的身体被强制定住!

池生:“!”

周边气压沉沉,如同有实体般压挤着,三人就在那扭曲的气流中,全部定住!

池生是,阮雪炎是,阮秋恪亦是。

不,不是定住了,是动作变慢了。

仿佛将空间与时间以一种形式切割而开,原本一拍可以完成的事情,却延长数倍,一点点地、一寸寸地匀速进行着。

只有眼睛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池生看着自己额前的发丝在慢悠悠地飘着,再向地下看,不见林飞弦的身影,亦听不见他的声音。

天地间,似乎全部归于沉寂,或是他被困在了这片凝固停滞的气流中,与外界隔绝而开。

下一刻,他的脚下徒然生长出一片荷叶,连带着莲蓬寸寸生长,在大腿根处结成一个花骨朵。

是由水墨勾勒出边缘,然后毫无预兆地,墨迹洇开填成渐变色,花壶缓慢打开,如同美人含苞欲放的酥手。接下来,由他脚边那一朵盛开的墨荷,瞬间铺开绽开,绵延万里!

仿佛正身处于一片水墨画中。

池生的心似乎也在此刻停滞了下来,他双眼不禁放空,仿佛甘心沉醉于这般景色,缓慢阖上眼眸。

一道急速的虚影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就在那一刻,池生蓦地感到自己体内丹田,被一直冰凉的手探了进来,令他整具身体痉挛缠斗,冷汗瞬间铺满后背。

“抱歉。池生。”那人声音和缓低沉,竟还有些礼貌的温柔,轻轻地在他耳边呵气,手上却不带一点迟疑,生生从丹田中撕扯出去,“这东西,我要了。”脚下墨荷在那虚影疾去之时,随着他的脚步消散。

存放在丹田内的器物就这样被强行抽离出体!

池生耳鸣震震,口中涌出血沫,瞬间面如金纸,身影摇摇欲坠!

耳边呼啸风声,衣袂拍打的声音鼓动作响,池生散涣着眼睛,想定睛去看那人离去的身影。

是《永生经》。

那双手,拿走了《永生经》!

似乎还看到这盗贼回首向他看了一眼。

池生微微睁大眼睛。

那似乎是……李寻师兄……?

他无力地合上眼睛,就感到自己的腰被一双手揽上,将他裹在怀里,与此同时,一道猩红的剑气直奔盗贼而去!

剑势恢弘霸道,盗贼持剑格挡,手中剑反而被强势的剑气瞬间破碎,准确无误地被刺入右肩!直接对穿而过!

盗贼吃痛闷哼,被炙热的魔气烧得整个手臂痉挛不止!

林飞弦嘴角浮起邪肆冷笑,一见血光,那双眼也瞬间被染红般,轻易被点着残忍嗜杀之意。手掌再抬,召诛邪回手。

盗贼见状,抓上阮秋恪,脚下生荷,正欲飞踏而逃,奈何眨眼之间,林飞弦已然身居其后!

强硬的一掌蓦地打上对方胸骨!

盗贼剧痛,“哇”地呕出血,古书不禁脱手落出!周身灵气涌动,墨莲开始疯狂生长,向林飞弦袭来。

诛邪红光大盛,单单一剑,将其连根斩断!

而借助这一秒的功夫,盗贼瞬间飞踏而逃,带走阮秋恪,一眨眼便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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