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他就在眼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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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生眼睛一湿:“师尊……”他像犯了错的孩子突然被发现般,迅速地收回手,藏在林飞弦看不到的地方,慌忙解释,“我不是……我不是想杀他……我只是怕……”

林飞弦轻轻向他招了招手,池生立马从那昏死过去的弟子身上站起来跑到林飞弦身边,泪将眼角逼得殷红,下意识用指尖捻住了他的一点衣角,欲言又止。

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儿。

林飞弦淡淡扯出一点笑意,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乖,我没事,别怕。”

“可是……这个人看到了……”

临澜君打断他们:“我来处理。”他将林飞弦递给池生扶住,“一会儿对岸的那些弟子都会赶过来,你不想让他现在直接暴露的话,现在就赶紧带他走。”

林飞弦闭上眼睛,似乎在沉思,眉头越锁越紧,额角沁出汗珠,再睁开眼时,对上的就是池生湿漉漉的担忧的眼睛。

喉头一动,他沙哑着嗓子道:“……我们先走吧。”

“等等。”临澜君对池生道,“我有件事要问你。”

池生看着他。

“他为何会突然魔气失控?”临澜君若有所思,“你们当时遇到了什么事?”

池生想了想道:“一个魔物,将我们困在妖术雾里看花之中。”

“仅此而已?幻境之中可有什么特别?”

“……是夜晚,月光很浓,还有荷花——”池生慢慢想,试图描述出当时的场景,“水墨荷花,就像从画纸上复制下来的一样。”

“原来如此。”临澜君神态莫测地点了点头,又冷笑了一声,“看来咱们师门还有没揪出来的虫子。”

他似笑非笑地望向池生,突然问道:“你可还记得《永生经》?”

池生一愣,随即点头。

临澜君:“还想看吗?”

他突然被点醒,想起《永生经》是唯一记录了关于林公子——他自己的过去,他从前好奇,现在更加放不下。

池生:“想。”

“你我做个约定如何?”临澜君笑道,“期末大典上,弟子们的实战对考,你取得第一,我将它送给你。”

临澜君笑有些深意。不知道为何临澜君突然提起了这本书,不过现下不是池生细想的时候,他立刻答应下来——他甚至有一种直觉,若是想得知曾经的旧事,《永生经》将是一个重要的契机。

岸对面已经闹成一锅粥,只等临澜君解决完毕回去宣告内幕,池生拎着诛邪剑带着林飞弦从某条隐秘的小路一路回到孤鹜峰。

池生扶着他推开山顶苑落中的竹舍,放他躺倒在床上,褪去鞋袜的功夫,林飞弦已经浅昏过去——每一次压制魔气都会耗费他的精气与生机,这一次的暴走来的更快也更猛烈,现下脸与唇色都是苍白的。

池生在屋内找到茶壶烧了热水,从百灵囊中又取出滋补灵气的丹药,思来想去,趁机取了自己的一点血液,将他们混合在一起,再喂给林飞弦。

做完这一切后,热水已经煮沸,用它拧湿了巾布,把林飞弦身上的伤口的血痂擦好。四肢很容易操作,胸前与肩膀的伤就不得不去除衣物。

池生尽力让自己心如止水,才去解开林飞弦腰间的盘扣,将上衣像剥笋皮一般扒开,露出苍白的肌肤和上面的伤痕。

池生双眼半睁半闭着给他处理伤口,难免手上就会碰触到对方的皮肉,就如被电触般顿时收回来。

林飞弦仍毫无察觉地昏睡,这就更加方便他动手。转瞬之间,他马上就不再纠结那单方面的羞赧,因为他突然发现——在林飞弦的心口处,有一道极其显眼的伤疤。

是精准无比的一剑留下的疤,完全可以对穿过心脏的程度。

从没听林飞弦提起过——他的修为几乎世间无人可匹,究竟是什么样实力的人,可以给他留下这样一种疤?

池生心如擂鼓,脸上却平静地给林飞弦拉好衣服系上,再开始包扎自己的伤口,之前发生的事情太仓促,精神一直绷紧,他一直没能注意自己,现在处理起来,才感到了疼。

林飞弦的诛邪所导致的伤口并不严重,最严重的还是那被女鬼撕咬过的肩膀。

包扎完毕后,池生擦了擦额头的汗,靠在了林飞弦床边。他发着呆,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墙面与桌案。

与曾经见过的没什么两样——却也有一丝不同,多了许多扎眼深刻的剑痕,杂而乱,如同广袤土地上的一道道丑陋沟壑。

池生盯着那狰狞的剑痕看了很久,似乎想透过这一点表象,看到林飞弦痛苦挣扎的日日夜夜。

不知坐了多久,等他终于听到身后林飞弦一点细微的闷声后,保持着同一姿势的四肢已然全部麻木,池生霎时站起来,语速飞快道:“师尊?你醒了?没事了吧?”

林飞弦迷糊地看了一眼他,半响才缓过了神:“……嗯,醒了。”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纱布,又抬头看他,“你的伤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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