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 居然是他。(1 / 2)
看来这人不仅没礼貌,还很矫情。
黑衣人的腰间,配了一把成色上佳的剑,腕子与拇指无意识地搭在剑柄上,指腹偶尔轻擦过兵器细致的纹理。
这世间无论是江湖侠客,还是修仙之人,用剑皆为大势。池生虽主修乐器,却也算是一个剑客,通过对方惯用的手势,当下便看出来,这人佩着剑,绝非装腔作势。
他虽遮遮掩掩,藏头露尾,却绝对是个会剑的练家子。
起初池生不知这里还有活人,一时疏忽,对那老者的出现毫无防备,可自打.黑衣人进门后,林飞弦在三人周身设下灵气屏障——而这屏障老者察觉不到,黑衣人亦察觉不到。这就说明两人的境界远远不及林飞弦。
虽然早知以林飞弦的修为,修真界许也不会有几人比他更强,但在这种情况下,池生还是感到了安心。
由于设下了结界,池生便敢讲话了:“师尊,这镇中居然还有活人。”
林飞弦道:“这人跟了我们许久了。”
池生怔住:“啊?”
伸手将他又扯向自己一点,令三人都处于视觉的盲点中。池生半倚半靠在林飞弦身前,听他道:“从还未进永乐镇时,他就一直跟着我们,却没有尸群攻击他,方才我们甩开尸群,他就跟丢了,估计是特意追到这的。”
被点了哑穴的毓秀看着两人,分明讲的都是正经东西,却靠成这样不正经的姿势,腮帮子鼓鼓的,气得满脸通红,想说话又不能。
虽知现在的确应是个严肃的时刻,但池生还是不知不觉地走了神。林飞弦身上有很好闻的檀香,幽幽的,在鼻尖缭绕着。
回过神后,一楼大堂的老者与黑衣人刚涉谈一轮结束。
似乎早知他会走神,林飞弦低头给他总结:“那人问老者这屋子有没有进来过外人,他在打探我们的下落。”
“哦。”池生羞赧地点了头,努力平复呼吸,纵然他心理素质比常人要强上几分,面对林飞弦时还是将他打回了原型,呼吸与低沉好听的声音都近在咫尺,好不容易回了的神,此刻又全部乱了章法。
林飞弦看着缩得越来越小的池生,手指节律又轻松点着墙壁,发出一声愉快的笑意:“你在紧张什么?”
池生死鸭子嘴硬:“我没有。”
林飞弦接着笑:“那你怎么不认真听他们讲话?”
池生继续维持着自己高风亮节、临危不惧的形象:“师尊又不知我在想什么,怎知我就没听?”
根据池生的观察,林飞弦极少会有这样故意捉弄人、蔫坏蔫坏的时刻。上一次离得这般近,似乎林飞弦被魔核所控,成为公仪弦时。虽然这两人乍一看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性格,但骨子里带的一些东西却仍有共通之处。
这回林飞弦没接下去,也不逗他了,沉吟片刻,没头没脑地叹了口气,无奈道:“那日你与我说的那些话……让我的确不知你在想什么。”
池生顿时如临大敌,赶紧转移话题:“师尊,还是先看看楼下的情况吧。”
在毓秀的无数个白眼下,池生终于将心神收回,再次放回楼下大堂中。
林飞弦凝视着那在大堂中转了好几圈,借机审视的黑衣人,似笑非笑。
黑衣人那边又一次不小心被某张蛛网铺面,顿时嫌弃地连“呸”了好几声:“天啊!我受不了了!!!这什么鬼地方?!都没人收拾收拾吗?!”
老者沉敛着眉目,冷声道:“镇里已经没有活人了,自然没人收拾屋子,你若不愿意,就走,去睡大街上。”
旋即,黑衣人在大堂中转了一圈回来,勉强以手捂住口鼻,最后停在了那尊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天师像面前,“咦”了一声,道:“这么说,你不是镇中人?”
老者打扫着天师像,用鼻腔随意哼了一声:“不是。”
小案上贡品香炷一应俱全。尊像以铜铁制成,大抵是个手执拂尘的姿势。
要说这种尸群包围的情况下,能保住命就是万幸,连暂住之处都无暇整理收拾,却对一个天师像珍之重之,宝贝得不得了。
这就很是奇怪。
黑衣人露出兜帽下尖细白净的下巴,微微上扬,盯着那天师像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来,狐疑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鬼城中做什么?这东西呈自哪门哪派?”
那老者面对对方先前的无礼还算和蔼耐心,此话一出却彻底怒了:“你个毛头小儿,不许无礼!要不是看在你孤身一人进入镇中,无依无靠,我才懒得管你!”
林飞弦道:“凡入教者,对教内神佛的信奉都是极其庄重正肃的,是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宁可自己献身求死,也不会让信念受辱。”
池生一愣,回想到方才黑衣人话里说了句“那东西”,怪不得老者当即就翻脸了。
作为江湖人士,黑衣人也意识到了这点,知道自己犯了人家的忌讳,一时哑口无言,将脸瞥向一边,支支吾吾地道了句歉,嘟囔道:“要不是为了寻人……哼,你不愿留我,我走就是了!谁愿意待在这破地方不成?!”
“站住。”
“别走了,你不就是找我吗?”林飞弦站直身体,手扶在栏杆上,向下望去,“你倒是能耐,竟敢跟着我一道。”
在他出口的那一霎那,池生的剑已经抵到了那黑衣人的脖颈处,迅速制住对方,眨眼之间已经无声地站在他身后。
他冷声道:“你是什么人?”
“该死的……我偏偏不想动手!”黑衣人重重一叹,下一秒,转身下盘旋踢,剑光出鞘!
双剑格挡,发出“铛”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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