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结婚三个月后,掉进河里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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瑚城某处会员制夜店里,嘈杂的摇滚乐穿过舞池里摇晃的影子,骤然停在了拥挤的人群边缘,将酒杯里盛着的明暗光影撞得一晃,险些洒了出来。

所幸修长的手指及时持住了,酒液才没溅到旁人身上。

差点被撞到的女孩儿没好气地抬头就骂:“你往哪儿走呢,没长眼睛……”话音未完就停住了,黑漆漆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眼前的人黑色衬衫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了精致的锁骨,银色的项链松松垮垮地缠在端酒的手腕上。食指在唇边虚虚贴了片刻,熟悉的桃花眼冲着她调皮地眨了一下。

女孩儿倒吸了一口凉气,捂住了嘴边吐出的音节:“凌……”

心脏猛地跳动着,淹没在了震天的鼓点声里。

“……凌珧?”不远处的阴影里,坐在红色沙发中央的人发出了一声轻笑,“他那个人倒是荤素不忌,放得开嘛,自然比咱们要红那么一点儿。”

“邱哥,这话怎么听着酸唧唧的?”坐在邱兆脚边的少年揶揄道,“人家当年好歹凭着《焚城》拿了个影帝,银蝶奖都能吃一辈子。”

少年说着,手指划过了亮起的屏幕,是一条全网推送的娱乐新闻——

【凌珧深夜与长发美女唱k,共乘一车离开】

邱兆瞄了一眼:“都一年前的视频了,喇叭娱乐这是又缺kpi了?他们到底在凌珧结婚之前拍了多少条,还攒着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重样。”

此话一出,在座的几个人都纷纷笑了起来。

屏幕尚未熄灭,邱兆身旁染了一头绿毛的杀马特青年揽着少年的肩,夺过了手机,不屑道:“靠脸拿了个影帝,也不知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啧,改明儿把你也送去陪陪酒,说不定也能拿个什么奖。是不是,樊姐?”

邱兆对面,一直没说话的杨樊抿了口莫吉托,轻声笑了一下:“说话小心点儿,人家的结婚对象可是星罗传媒背后的大金.主。要是传到人家耳朵里去,你就等着吧。”

“樊姐,说真的,他这高枝儿到底是怎么攀上的?”邱兆挑眉问道,心里难免有些艳羡,“难道咱们岛上娱乐还能和星罗有关系?”

“有哪种关系?”说话的少年神情略显天真,只见其余几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暧昧地笑了起来。

杨樊的红唇贴在玻璃杯旁,留下了印子。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邱兆:“要不给你也寻个枝儿攀着?”

邱兆立刻笑说:“樊姐说哪里的话,我可不敢。唉,就是觉得可惜了人家一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小姐,好端端的一个清白女孩儿怎么往臭水沟里跳。”

这话耳熟,当初让WB服务器直接停摆的凌珧结婚新闻下,路人的评论几乎一模一样。

当时,凌珧一盘散沙般的粉丝时隔多年终于集结起来,有了底气一样开始骂骂咧咧:“那是人家大小姐的福气!”

路人纷纷还击:“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哇?房子每年都要塌上八百回,地心引力都没你哥哥强。”

邱兆这么一说,杀马特青年也跟着痛心疾首了起来:“谁说不是呢。听说还是个大美人,真是糟蹋了。”

“这么热闹?”一个夹杂着些许笑意的磁性声音从头顶传来。

邱兆立即变了脸色,谄媚似的打招呼:“凌哥!”

对着凌珧喊完这一声,他又手肘碰了碰旁边缠绵的两个人,示意他们让位置出来。杀马特青年身旁的的少年立刻起身,略有些羞怯地喊了一声:“凌哥好。”

凌珧勾起唇角,看得那少年登时面上一红。让周围的人看见这一幕,立刻开始起哄。昏暗的角落里,偶尔扫来的光束照见了流转的暧昧眼神。

沸反盈天的音乐声中,凌珧低下头,忽然凑近了少年的耳边,低声问:“喜欢我啊?”

他说话时,凉薄的音色带笑,让听见的人不自觉地脸上发烫。那少年被眼前那双桃花眼里饱含的温柔迷惑,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了。

“我……”少年嗫嚅了半天,只发出了一个紧张的音节。

这时,杀马特青年面露不快,打断道:“凌哥,之前追你的那位当红小花听说哭了几个月了都没好,现在怎么样了?”

少年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清醒了些。

凌珧疑惑地看向一旁:“不好意思,这一位是……?”

杀马特青年顿时脸色更差了。

凌珧完全没在意,漫不经心地朝杨樊道:“难得樊姐有空出来喝酒。”

“这不是为了见上凌大影帝一面么,”杨樊弯着眼睛,“我这经纪人当得不称职,《九月》停拍了这么久,最近好不容易才跟林导那边协调了下来。你要不看看,打算什么时候进组?”

“影帝”这个词放别人身上或许是光鲜亮丽的名片、象征着某种圈内地位,但在凌珧身上也就多年前短暂地耀眼了那么几个月,如今哪个吃瓜人说起都是看笑话的心态。

更何况,从成名作《焚城》之后,他就一直在各种烂片和综艺里徘徊。

凌珧并不在意杨樊故意刺他,只是笑着抱怨了一句:“樊姐天天就想着工作,可我这婚假都还没休完。”

杨樊往沙发另一侧挪了一截,给他让出位置:“行了吧,你都休了快一年了。来,坐下说。”

这时,凌珧身上的手机震了一下。他眉心一跳,不动声色地在裤兜里把手机按掉了。

“凌哥,来喝几杯嘛,”邱兆抓过旁边的少年,“这童叟无欺你的小粉丝,赏个脸呗。”

然而,手机持续地在震动。凌珧拎出了一截,飞快地瞟过屏幕,顿时呼吸一滞。

来电显示:叶望舒。

凌珧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影,才稍稍放下了心。但是来电一直没有停,仿佛要一直响到他接为止。

“怎么,家里还有人管着?”杨樊调笑道。

凌珧认命般地叹了口气,朝面前的几人晃了晃亮起的手机:“老婆说想我了,再不回去又要哭上三天三夜了。”

“哎呦,这蜜月期够久啊,嫂子这么黏人呢?”邱兆笑了声。

凌珧把手里剩下的半杯烈酒一饮而尽,无奈道:“可不是么,离了我一分钟都不行。各位,先失陪了。”

“奇闻啊,能管得住凌珧?总不至于娶了小娇妻还真的收心了?”有人打趣了一声。

望着那脚步略微虚浮的背影,邱兆不怀好意地吹了声口哨:“他还能有心啊,我看是要被榨干了吧。”

意味深长的眼神很快就消失在了不远处乐队的高喊声中。

街道上已是夜深人静,冷风瑟瑟。河畔的街灯下,一个老乞丐正在默默地咬着馒头,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也懒得抬头。

只不过,那本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失去了一贯的规律。走着走着停了,近了又远,远了又近,如此往复,令人心烦。

凌珧裹着单薄的外套,握着手机的手指冰凉。

未接来电:叶望舒(1)

弹出的消息框来自离了他一分钟都不行的小娇妻——

【叶望舒00:00:01:根据合同款项,超过门禁四个小时,禁足四周,酬劳扣除四百个。】

凛冽的夜风吹起了凌珧额前的碎发。在夜店里露出的笑容早就收敛得一干二净,桃花眼里只剩下咬牙切齿。

凌珧觉得自己喝多了,不然怎么会在看到叶望舒的消息时,心里升起了一股无名的叛逆。

他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怎么着!

就算睡大街,冻死,跳进河里,也绝对不回去!

路灯下,老乞丐吃馒头的手一顿,警觉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年轻人,随即飞快地把剩下的馒头渣塞入了嘴里。

不多时,他发出了餮足的饱腹声,继而听见年轻人接连不断地叹气,在冷风中显得格外凄凉。老乞丐从自己的一堆杂物里摸出了一盒烟,藏着掖着抽了两支出来,递了一支给凌珧。

凌珧接了,下意识地往身上摸打火机,半天无果,忽然想起被家里那位没收了。

一时悲从中来,无言以对。

借了老乞丐的火,久违的烟圈儿蹭过了鼻尖。在这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他反倒被呛了几声。

手指不小心划过了那台崭新的手机屏幕,通讯录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名字躺在上面。

——叶望舒。

“……我结婚快要一年了。”叹息般的声音说。

老乞丐吐了口烟雾,打量着凌珧的眼神立刻没了好气,合着搁他这儿炫耀来了?好半天才调整了一下,用沙哑的声音说:“跟老婆吵架了?”

凌珧捏着烟,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透着某种深重的痛苦:“你不知道,我家那位大小姐,根本不是人。”

老乞丐听得有些茫然,但是看着他的样子又有点心软,于是安慰道:“老婆嘛,拉着小手哄哄就好了。”

凌珧幽幽道:“……我连我老婆的手都没碰过。”

老乞丐:“……”真的是你老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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