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九制烧鹅香仍在 梦溪笔谈落谁家(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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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说天香楼,楼里的客人身上都搜寻过了,并没找到那本《梦溪笔谈》。

管元仲自是急得团团转,叶知远道:“或者是贵楼主不小心放错别处,或者是贼人见带不出去,只好藏在楼里某处,掌柜只需要仔细搜寻,定能找到。对了,刚才贼人盗书,没伤到贵楼主吧?”

“楼主只是受惊而已,并没受伤,此刻在房里休息了。”管掌柜答道。

“原来贵楼主是如此弱不禁风呀。”叶知远显然不太相信:“目前书没找到,你们先在楼里找,我们府衙也会派人跟踪此事。”

天色渐晚,叶知远回到家中。他爹叶海初奉命到外地出差尚未回来,他娘卢端仪正在阁楼里敲经念佛。

卢端仪是叶知远的后娘,叶知秋的生母。他母亲在生他时难产去世了,后来他爹续弦娶了卢端仪。他后娘性格端庄,知书达理,对叶知远有如亲生,甚至比对他妹妹还好。为他缝衣做饭,教他读书识字。他从未感觉自己缺少母爱。

在叶知远的心底,也是把卢端仪当作了亲生母亲,称呼也如叶知秋一样叫“娘”或“母亲”。他爹常说,他后娘的才学堪比男子。他之所以文武全才,武自然是他爹所教,而文却是学自他这母亲。他母亲心地善良,只是近年来越发虔诚,平日里总是躲在阁楼敲经念佛,家务事就由下人自办不太过问了。

叶知远经过他妹妹房间,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心想:“这丫头又不知捣鼓什么东西了。”

叶知远推门而进,问他妹妹:“你在做什么?”

叶知秋放下手里的活,兴冲冲地跑到她哥面前,道:“哥,你知道汉代张衡提出‘径一而周三’!南北朝的祖冲之把这说法叫‘圆周率’,更是把准确度提升至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我正想用它来弄个浇水的仪器。草图我已画出来了,就是做得不太好。”

叶知远摇了摇头,道:“不知你讲什么,成天弄这些,爹爹不喜欢,母亲也不喜欢。虽然不要求你像别家千金一样规行步矩,但针黹女工你也该学一点。”

叶知秋嘴一撅,应道:“大哥,你比我不过大三四岁,语气怎么越来越像爹一样老气横秋了?”

叶知远横了她一眼,道:“好哇,你说爹爹老气横秋,看我不告诉他!”

叶知秋连忙陪笑道:“大哥,好大哥,我乱说的,妹妹知错了,你别去告诉。哥哥是最疼我的,我知道。”

叶知远叹喟道:“人家白小姐跟你一般大,行事比你端庄大方多了!”

叶知秋嘻笑道:“当然,那可是白姐姐,走到哪里不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啊?哥哥,你对她,嘻嘻嘻……”

“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叶知远连忙打断妹妹的话头。

“哥哥记不记得那年在七王爷府,锦姐姐被琉璃所伤,如果不是哥哥用刀格挡了一下,锦姐姐现在已瞎了一只眼!不过后来没人提起,我也不便为你邀功罢了。”叶知秋回想往事,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点小事不提也罢,只是我问你,你当初尚知道为别人着想,今日怎么令白小姐如此难堪?”说起白日的事情,叶知远言语间带了丝质问。

叶知秋却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令白姐姐难堪,哥哥你讲什么呀?”

叶知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你也大了,有些事情不用哥哥提你,只是妹妹,人的一生之中,知已情谊是最难求的,稍不留心便没了。你自已好好想想吧。”说完走出了房间,余下叶知秋呆呆地愣在那里。

天香楼第三层,一中年胖男子跪在一人前面,诚惶诚恐道:“小人无能,未能捉到贼人,更未能找回楼主的《梦溪笔谈》,实在该死!”

胖男子是天香楼的掌柜管元仲,另一人不用说就是天香楼主--祝融夫人。祝融夫人身着玄黑衣裳,披着黑色斗蓬,头戴黑色席帽,这席帽的四周又围着黑纱(这种帽子也叫帷帽)。使人见不着她的模样,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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